陳虞在陳夫人那裡待了半日,陳夫人中途醒過一次,喝了些藥,又睡了過去。
雖然人醒了,命也保住了,但是情況卻仍舊讓人擔心,陳夫人似乎對外界沒有什麼反應——陳虞喚她,她沒有反應,劉嬷嬷跟她說話,同樣也不不應,好在喂她喝藥,乖乖的并不反抗。
陳虞和劉嬷嬷都很擔心,但是卻也沒有更好的法子,隻能等陳夫人身體恢複的更好一些再說,如果還是這般,再尋方大夫來看看。
陳虞吃了午飯,方才從陳夫人院中出來。
說實話,這次她不僅沒吃飽,還有點餓,但是面對着緊盯她的劉嬷嬷,陳虞隻能無奈的放下碗筷——其實所有的碗碟都已經被她清空了,她的飯量見長,陳虞尋思着,以後吃飯還是在自己院裡吃,讓小春兒吩咐廚房多準備些。
初春的午時,空氣中帶着燥熱,西北這地方早晚凍死人,中午又熱的要命,陳虞直接扯下早上穿的厚外套,讓小春兒拿着,兩人在内院四處溜達。
“小春兒,方嬸除了晚上看門,白日裡都在哪兒?”
陳虞想要抓到和如意勾結的那個男的,首先要找到方嬸,她隻要将方嬸的樣貌記下來,更新一下頭像,便能根據方嬸的行蹤,找到那個心懷不測的男子。
小春兒一下子有點緊張:“按理說今日該方嬸兒夜裡守門,按規矩現在應該已經在内院,隻是昨夜……不知道怎麼回事,所以奴婢也不敢說了……”
在劉嬷嬷那邊走了幾遭,小春兒也将稱呼改了過來,昨夜該沈婆子守門,結果方嬸兒半夜進來了,所以她也糊塗了。
“走,咱們去内院門房那裡瞅瞅去。”
這宅子的内院很大,陳虞跟着小春兒兜兜轉轉,解鎖了地圖的不少區域,方才到了門房。
遠遠的望去,門房外有一顆大樹,光秃秃的枝幹,看着有幾分凄涼,樹幹下坐着一個五大三粗的婆子。
婆子身前不遠處,一個三四歲的小娃兒追着一隻小奶狗,玩的正歡。
“小姐,那就是沈婆子!那小娃是沈婆子的孫子……沈家三代單傳,沈婆子可寶貝這孫子了,上哪兒都帶着。”
“咱們過去。”
陳虞點點頭,邁步上前。
沈婆子一見有人過來,第一反應便是趕緊起身把孫子抱在懷裡——小孩子和小狗玩的正起勁,突然被拉開,張嘴便哭了出來:“哇,哇!要小狗!小狗!!!”
“沈婆,是俺,小春兒呀!”小春兒快步上前打個招呼:“這是阿旺吧,俺是小春兒姐姐呀……”
沈婆子看清了人,趕忙将哭着的孫子放下,小孩子一落地,便立馬不哭了,又去逗狗。
“沈婆,這是小姐,俺跟着她吃了飯出來溜達的。”
沈婆子一見陳虞,趕忙行了個大禮:“老奴見過小姐,小姐好。”
陳虞點點頭,權做回應。
小春兒趕忙上前安慰:“沈婆,你不用拘束,小姐為人和藹,俺們就是吃了午飯出來消消食兒,路過而已,路過而已……”
生硬的解釋幾句,她又好奇的問:“怎麼今天是您在這裡,方嬸兒呢?”
沈婆子見那位小姐隻是四處看,并不理會她,倒是放松了不少:“昨日中午交接鑰匙的時候,方娘子說今日約了牛車,要帶着方草兒去鎮子上買胭脂水粉,反正老婆子也閑來無事,便答應她換了一日。”
“方娘子這閨女養的真是嬌貴,又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用的上那麼多胭脂水粉麼!”
“方草兒那麼大姑娘了,一點也不懂事兒,什麼活兒也不會幹,整天就會打扮,誰娶回家誰倒黴喲!”
沈婆子真不愧是嘴碎之名,逮着小春兒便是一頓吐槽,不過是上鎮子上買個胭脂,在她嘴裡都成了不正經之舉。
“小春兒,你可别跟方草兒學,就她那出身,就算是塗再多的胭脂水粉也嫁不到高門大戶裡去!”
小春兒好不容易才脫身,拉着陳虞趕緊走。
“小姐,沈婆子就是嘴巴有點碎……”
“小春兒,你抽空去外院走一趟,去馬房尋你哥,讓他幫忙盯着方嬸,看看她和外院哪個有接觸。”
陳虞并沒放在心上,她慢條斯理的吩咐别的事兒來。
“還有另外一件事,讓你哥盯着,看看外院那個侍衛用馬的次數最多,最經常往外跑,也不用打聽都出去做什麼,就記着就行,這些銀錢給你哥送去,若是需要該花便花。”
不能白使喚人。
小春兒直搖手:“又不用出門,不過是盯個人,哪裡用的着花錢!不過是順便的事兒,姑娘快收着吧,俺可不能拿。”
陳虞無奈,隻得叮囑:“給你你便收着,你哥在外院幫我盯人,說不得什麼時候便需要花錢打點,隻是讓他低調些,莫讓人察覺了。”
小春兒聽了,也覺得有些道理,便收了錢袋:“好的,小姐,俺知道了!俺一會兒就去找俺哥!”
兩人回了陳虞的院子,陳虞去午睡,小春兒出了門,輕車熟路的找到了外院的哥哥王勇。
兩兄妹幾天不見,很是親熱,王勇更是問不完的問題。
“哥,小姐待俺挺好的,也不會特意為難人,乃就放心吧!”
“好就行,要是受了委屈一定要跟哥說,哥去找爹,怎麼也要想法子把乃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