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
楊曉衣面上蹙眉,朝着越星的方向看去。
越星手下壓着那靈豹的動脈,朝着楊曉衣搖了搖頭。
“魂契斷了,最多隻有三日可活。”
她歎惋道。
手下用一隻禾色繡帕輕輕擦拭了靈豹眼下的血淚,眼中帶着些許傷感。
慕容笙面上無言,倒是轉頭看了看尚在昏迷中的男孩,他即便在睡夢中,也緊緊皺着眉頭,小小的拳頭緊握着,像是被夢魇糾纏着。
“我們還是先離開此地,總覺得這邊有什麼東西在窺探着。”
楊曉衣看了眼前方的瀑布,收起心中的不安。
“好。”
慕容笙看了他一眼,知道這人說的話并非空穴來風。
春光明媚,照的被褥上染了一層輝光,添上幾分柔和。
“昆侖府下所有的營帳都搜過了,一個劍宗的人都沒有。”
楊曉衣側過身去瞧了眼躺在床上的孩童,确認他并沒有醒來後,悄聲說道。
慕容笙握着金良鞭手收緊,面上微沉,輕輕關上房門,朝外走去。
這劍宗在怎麼就在一夜之間全然消失了呢,即便是在靈境,也不會無緣無故地發生這件事情。
隻是有一點可以十分肯定了,那就是進入靈境的隊伍中絕對出現了反叛的人,無論是哪一方的勢力,靈族亦或是人族都有。
想到此處,她的眸色漸深,蘊了些風雨。
轉頭間,正好看到越星拖着下巴撐在院中石桌上的樣子,眼睛出神地盯着桌子上的茶盞。
“在想什麼?”
耳畔沉着的女聲突然傳來,吓了越星一跳,整個人警惕地站起來,眼神中蘊着肅冷。
在看到是慕容笙的一瞬間,她眸色中的寒冰猝然消融,歎了一口氣。
“我在想那孩子至今還未醒來,是否是靈藥的原因。”
慕容笙輕拍了拍她的背,接着勸慰道。
“那孩子能活下來已是萬幸,如今能醒來不過是時間問題。”
越星眼神中充斥着不贊同,接着說道。
“阿笙,他身上絕對存在着秘密,若說劍宗因他而失蹤,我想我們也早應該有所防備才是。”
慕容笙将手背過身後,沉吟道。
“你說的對,我這就去召集一下人 ,以備不時之需。”
越星看着她離去的身影,在原地愣了一下。
其實方才有句話,她沒說,這孩子極有可能是一個陷阱。
不過,想到那孩子身上的鴛落宗的花紋,越星幾近将手指甲掐進掌心,随後轉身,朝着前方利落地走去。
她折返回到了方才的房間,從腰間拿出一隻雪白的匕首,朝着自己的的掌心割去。
“嘀嗒嘀嗒。”
感受到液體黏膩的觸感從臉部傳來,酆谛不适地睜開眼睛,卻發現怎麼也睜不開,像是被什麼東西黏住了一樣。
他僵硬地驅動着手指,下意識地去拿自己的素梅,卻落了空,他的手邊什麼都沒有。
怎麼可能,他從來都不會讓素梅離身的。
身體在一瞬間緊繃,他雙拳緊握,似乎随時蓄勢待發。
“酆谛。”
一道清麗而又熟悉的音色傳入耳中,酆谛這才将收緊的拳頭慢慢松開,整個人呈現放松的姿态。
陸姮看着躺在自己眼前的人,他身上的域幾乎都要施展出來了,無奈地喊道。
“我,這是怎麼了?”
酆谛疑惑地問道,他的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東西,他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是身處黑暗之中,要知道修行之人即便在黑夜中也能将衣服上的花紋看的清清楚楚。
“隻是由于方才纖蓮融合了神魂,導緻的一點後遺症,過不了多久就好了。”
陸姮愣了一下,躺在自己眼前幾乎成血人的酆谛,嗓子有些幹澀,接着語氣輕緩地說道。
酆谛聽到她的話後,在神府中運轉了一下周天的靈力,靈核瀕臨破碎,筋脈受阻,隻是笑了一聲,回道。
“那就好。”
“嗯。”
空蕩的冰窟中似乎隻剩下了這兩個人的呼吸聲,一時寂靜無言。
“你還記得什麼?”
陸姮打破了這幅平靜的局面,随後問道。
“我隻記得當時一同被木偶女抓走了,接下來的便什麼印象也沒有了。”
酆谛把雙手交疊放于腹部,躺的十分闆正,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