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後在旁邊一個很小的類似于工具間的隔間裡,見到了一個形容憔悴,看起來就像上世紀鄉下剛進城那樣,懵懂無措的女服務員。我告訴她,我們包廂的燈出了問題,她沒說話,但跟着我來到了包廂。在我們進門的一瞬間,屋子裡變得整潔且明亮,老舊的裝飾還沒變,于是服務員說:“燈不是沒壞嗎?”我不好意思的說:“可能是剛才出了點問題。”服務員拿出收款碼:“我這跑了一趟,你是不是要意思下?”但是我覺得,這是服務人員的分内之事,于是就沒有給錢。
随後,包廂裡的燈突然熄滅,變成了黑暗的廢舊工廠,窗戶已經沒有了玻璃,裂縫灌進來,不知是什麼破舊的東西嘩啦作響。不用說,按照确實很套路的劇情,這個女服務員肯定是變成鬼了,但卻是在道觀裡的那個中年女性。她笑嘻嘻的站到鐵T旁邊,而鐵T拿出手機:“其實我一直認識她,我們兩個是在一起的。”然後又拿出收款碼:“今天不給錢,你們誰也别想走。”應該說,這個時候我才算清醒過來,攔在大苦和崽前面:“不關他們兩個的事,如果你威脅我,那咱們就比劃比劃。”随後,我就不知從哪抽出了我原來還幹驅邪時候的那把法劍。
我沒做任何動作,卻又突然回到了父母家那邊的某個小巷,還是昏暗逼仄,黃沙漫天,我像躺着又像站着,在二十多年前那個衛生站的鐵架木闆床上,被繃帶還是紗布一樣的東西束縛着,一個也是那時候打扮,滿臉皺紋深陷的老太太說:“你還沒給錢呢,否則你永遠出不去。”神奇的是,我的手裡還握着那把法劍,而我的這隻手臂還是沒被綁住活動自如的。這次我什麼也沒多想,直接一劍劈了下去。然後就是真正治邪的過程了,多年沒用過的法和咒,幾乎是下意識固有記憶的狀态順勢而出……
然後,我喘着粗氣,終于醒在了自己家裡的床上,跑下樓找到那把劍,緩了好一會才确定,這次确實是在真實世界裡了。我打開手機,看見日子,腦子才反應過來:哦,今天是寒衣節,這是鬼來要紙了。但是以這種方式要到我頭上,這不是自找的倒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