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後。
江攬月在與武子軒會合前,先行探訪了武家的寶庫。
武家作為超凡世家,其寶庫之多,竟達十餘座。
時間緊迫,加之擔心被人察覺,江攬月僅選擇了其中一座寶庫進行搜刮。
武子軒瞥見江攬月的身影,随即開口道:“你來了,那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江攬月輕輕點頭,緊随武子軒的步伐,同時帶着一絲好奇詢問:“你的生死燈該如何處理?”
在各大世家中,嫡系子弟的生死燈是一種特殊的存在,它不僅能夠反映子弟的生死狀态,還具備定位的功能。
而且這生死燈幾乎是無解,除非是身死。
面對江攬月的提問,武子軒微微一怔,随即腦海中浮現出一位少年的影像。
在回憶的片段中:
“你不渴望離開這個地方嗎?”許曦嘴裡叼着一根草葉,悠閑地躺在草地上,向他投來一個輕松的笑容。
年幼的武子軒坐在他旁邊,認真地點了點頭,“我當然想離開,但我找不到解開生死燈的辦法。”
那是他童年中最快樂的時光,許曦的出現為他原本灰暗的童年帶來了一線光明。
許曦沉思了片刻:“生死燈啊?确實是個棘手的問題。”緊接着,他又露出了那标志性的笑容:“别擔心,給我幾天時間,我肯定能幫你找到解決之道。”
武子軒心中雖然半信半疑,因為當時的許曦不過是個金丹期的少年,但他不想讓許曦感到失望,于是還是點頭表示信任。
數日後,許曦真的帶着解決方案回來了,但随之而來的還有一個令武子軒心痛的消息:他即将離開這個地方。
武子軒的回憶至此戛然而止,他回過神來,對江攬月說:“關于生死燈的問題,你不必擔憂,我自有應對之策。”
江攬月注意到武子軒似乎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深入,便也識趣地保持了沉默。
兩人一路上謹慎行事,終于悄無聲息地抵達了他們的目的地。
目的地竟然就位于武家家主的私人房間内。
武子軒站在武家家主房間的一面牆壁前,開始聚集體内的靈力,他的雙手迅速結出一系列複雜的法印。
随着法印的完成,原本看似普通無奇的牆面開始發生變化,緩緩浮現出一個雪白的人臉圖案。
這張人臉沒有眼睛、鼻子,僅有一張輪廓分明的嘴巴,看起來頗為詭異,令人不寒而栗。
那雪白的人臉緩緩張開了嘴,露出一個空蕩蕩、沒有牙齒的口腔,顯得格外駭人。
武子軒從袖中取出一隻精緻的瓷瓶,小心翼翼地将瓶中所盛的鮮血傾倒進人臉張開的口中。
随着鮮血的灌入,人臉似乎得到了某種滿足,漸漸地合上了它的嘴巴。
武子軒緊接着低聲吟誦出一段密語:“九轉靈韻,紫府華光,一氣化三清。”
仿佛是對密語的回應,那人臉的圖案開始逐漸消散,最終完全消失在空氣中。
取而代之的,是兩人面前緩緩形成的一道旋轉的漩渦,它如同一扇通往另一空間的神秘門戶。
雪臉是一種用以守護寶庫的神秘機關,它需要定期以修士的鮮血來喂養。
随着時間的推移,雪臉上逐漸顯現出的五官會愈發完整,相應地,解鎖它所需的密語也會變得更加複雜。
雪臉的制作與魔教有關,其制作過程極為血腥和殘忍。
據傳,制作一個完整的雪臉,需要使用多達千張的人皮,通過特殊的儀式和咒語,才能賦予其生命和守護的能力。
眼前這個雪臉僅具備兩個器官——嘴巴和耳朵,意味着它隻設置了兩重解鎖的機關。
江攬月與武子軒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武子軒率先踏入了那旋轉的漩渦之中。
緊随其後,江攬月也穿過了漩渦,進入了一個并不寬敞的空間。
映入眼簾的是一棟二層的小閣樓,它的門扉緊閉,顯得格外神秘。
武子軒壓低了聲音,對江攬月提醒道:“前面便是武家家主的私人寶庫,裡面必定布滿了機關和陷阱,我們必須小心行事。”
江攬月認真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了當前的形勢和潛在的危險。
兩人悄無聲息地接近了那座小閣樓,武子軒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那扇陳舊的木門。
他們站在門外,屏住呼吸,四周一片死寂,靜得連彼此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風雨欲來山滿樓”。
這種異常的靜谧似乎預示着即将到來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