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荒蕪的土地上,三人并肩前行。村長顯得異常緊張,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安。
許曦敏銳地捕捉到了村長的緊張情緒,便開始和他攀談,用輕松的話題和溫和的笑容試圖緩解村長的焦慮。
江攬月則默默地走在一側,他本就不善言辭,更願意傾聽。
然而,随着對話的深入,江攬月逐漸察覺到了一些不尋常的迹象。
師尊曾自稱是在鄉村長大的,并且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開始了修煉之旅。
但江攬月記得在穿越前讀過的小說中,師尊被描述為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從未提及過有任何鄉村生活的經曆。
江攬月心中暗自思忖,是小說出了錯,還是師尊為了安撫村長的情緒而故意編造了這個故事。許曦對凡人的友好是衆所周知的,而師尊此刻的神情也不像在說謊。
他決定暫時保留疑問,待合适的時機再向師尊求證真相。
“諸位仙人,前方便是我們村。”男人一邊說,一邊指着不遠處的村莊。
許曦和江攬月随着村長踏入村中,卻發現街道上異常冷清,家家戶戶的門窗緊閉,隻有幾雙好奇的眼睛透過窗戶的縫隙,窺探着村長帶來的這兩位陌生人。
村長略顯尴尬地笑了笑,開口解釋:“自從那隻狐狸精出現後,村民們便不敢輕易外出……”
話音未落,一位神情狂亂的婦女突然出現,她不顧一切地攔在三人面前,猛地跪倒在江攬月跟前,連磕數個響頭,淚眼婆娑地哀求:“仙人,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和丈夫吧!我求求您了,救救他們!”
她一邊重複着“救救他們”,一邊不斷地磕頭。
村長急忙上前,制止這位婦女,試圖勸她離開。
婦女力量不及村長,盡管拼命掙紮,終究還是被帶離了現場。
她被迫離去時,回頭望向江攬月和許曦,那絕望的眼神中,淚水成行。
許曦見狀,迅速上前阻止村長的舉動。
村長顯得有些緊張,擔心仙人會因此不悅,連忙解釋:“這位婦人自從她的丈夫和孩子被狐狸精擄走後,便精神失常了。她每次見到人,都會苦苦哀求,希望有人能救出她的家人。”
許曦輕輕搖頭,神情中沒有絲毫愠怒。他的目光落在那位幾近崩潰的婦女身上,心中不禁感慨:若非那隻狐妖作祟,這位母親本應與家人共享天倫之樂,而非如今這般精神崩潰的境地。她現在最需要的,或許隻是片刻的安甯與休息。
許曦伸出手指,輕柔地點在婦女的額頭上。婦女的身體猛地一僵,随即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倦意襲來,她的身體軟軟地倒下。
許曦輕柔地将她抱起,轉身對村長說道:“我們先将她送回家中。”
村長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又止住了。他看着婦女身上的污漬,心中不禁猶豫:怎能讓這樣的她靠近仙人?他又瞥了一眼旁邊的江攬月,這位年輕的仙人始終沉默不語,讓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正當村長準備開口表示自己來承擔這項任務時,江攬月卻邁步上前,平靜地說:“師尊,這樣的小事就讓我這徒弟來處理吧,不必勞煩您。”
村長心中一緊,急忙回應:“不,還是我來。”說着,他小心翼翼地将婦女背起,領着衆人向她的家走去。
在路上,村長向他們叙述了這位婦女的不幸遭遇:三天前的夜晚,她的孩子被狐狸精擄走,她的丈夫,一個文弱的書生,為了救回孩子勇敢地與狐妖搏鬥。但他的力量太過渺小,最終不僅未能救回孩子,甚至自己也未能歸來,隻留下這位孤獨無助的母親。
村長的語調中透露出深深的悲哀:“真是讓人心疼啊,那家的孩子既聰明又懂事,總是笑眯眯地跟人打招呼。如今卻遭遇這樣的不幸。”
江攬月緊接着追問:“村長,那狐妖最近一次出現是什麼時候?它通常在白天還是晚上出沒?已經有多少人受害?它的活動頻率又是如何?”
村長認真地回答了每一個問題:“最後一次見到它是在三天前的夜裡。它總是在夜晚出沒,至今已經奪走了五條人命。最初是每隔十天出現一次,現在縮短到了每五天一次。”
江攬月沉思着,根據村長提供的信息,這隻狐妖已經吞食了五人,按常理應該剛剛築基成功,尚未開啟靈智。
作為一隻野生狐妖,它并不擅長法術,其實力應該還有所不及。
即便如此,這隻狐妖的力量仍然不容小觑,江攬月必須小心應對,任何疏忽都可能導緻緻命的危險。
對此,許曦給予了江攬月兩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是江攬月獨自面對狐妖的挑戰,許曦不會提供任何形式的保護,也不會陪同前往,甚至不允許使用柳葉甲這樣的防禦法寶。
第二個選擇則是許曦會在旁守護,一旦江攬月遭遇緻命傷害,許曦将出手相救,柳葉甲也不會被收回。
江攬月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第一個選項。他不願僅僅做一個平凡的修士,他的心中懷揣着雄心壯志,渴望成為像許曦這樣能夠撼動天地、改變世界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