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子舉起雙手投降,“别亂說,我可沒有。”
五條悟伸手戳上家入硝子鎖骨上突兀的一點紅。
然後,戳戳戳。
“悟。”家入硝子無奈。
五條悟幽怨地輕歎,“讓我一個人跑東跑西,原來是為了給你們兩個構建愛的溫巢啊——”
家入硝子皺眉,走向五條悟的床位,“你是又在看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了嗎?。”
五條悟緊緊抓住家入硝子伸向床闆的手,一臉真誠,“什麼都沒有,真的。”
......
“最左邊床闆,在一疊廢紙闆下面。”夏油傑看熱鬧不嫌事大,啞聲道。
“!!”
由于過于震驚,五條悟一時間沒抓住家入硝子的手,就見下一刻床闆連着床褥都被家入硝子一把掀開。
不用夏油傑再開口,家入硝子一眼就注意到了和五條悟本人氣質格格不入的廢紙闆,此刻正安安靜靜地躺在下面。
啪。
五條悟一掌按住了家入硝子正要掀開廢紙闆的手,這不僅是廢紙闆,還是他五條悟的臉面!
“硝子,憑我們兩個的關系,剩下的就不用看了吧。”
“或許還是看一下比較好,最近悟變得有些......”夏油傑的神情變得有些奇妙,但很快恢複過來。
這樣膚淺的表演哪能逃離另外兩人的雙眼,這個表現更讓家入硝子肯定了确有其事,也讓五條悟差點破防。
再繼續遮掩也來不及了。
家入硝子輕而易舉地找了目标:《霸道**愛上我》、《冷酷小叔心尖*》、《豐腴**》......
家入硝子渾身一震,猛地就蓋上了床闆,像是蓋上了棺材蓋兒。
他面色複雜地看向五條悟,嘴唇微動,最後無可奈何地壓了壓對方被墨鏡卡出來的羽毛頭發,“算了,你開心就好,但是以後不要讓我看見那種□□内/衣。”
“硝子我真的不是這種人!我隻是借鑒一下,借鑒!!”五條悟抓着那縷頭發替自己辯解,墨鏡滑到了地上也沒去管。
但他又抓到重點,“但是你真的不喜歡??”
沙發上的夏油傑悄悄豎起耳朵。
五條悟追問,“我看他們G**吧上,很多猛1都喜歡這種er——”
家入硝子猛地揪住五條悟喋喋不休的嘴,讓對方最後一個字音被迫變了調。
他咬牙道,“我喜歡你們,而恰好你們又是男性,又不是先喜歡的男性才喜歡的你們,别拿我和那些()做比較。”
等到五條悟乖乖點頭,家入硝子這才放手,但他又很快湊過來,“但硝子你真的不想看嗎?搭配着老子的這張臉,怎麼說都應該很有看頭吧。”
家入硝子默然。
是的,那确實一大美景。
但是他最近突然長了很多肌肉啊。
家入硝子實在沒法想象戀人頂着一張娃娃臉,脖子以下滿滿的腱子肉上,卻套着真絲透明紗網□□内/衣。
像是在肌肉上打了一層陰影,讓肉塊的區分變得更加明顯了。
家入硝子沒打算向五條悟揭露這個殘酷的現實,但耐不住對方喊魂一般的聲音。
他隻能委婉道,“悟,你太高了,這個不适合你,而且我确實不太喜歡這種沒有幾塊布的衣服。”
說實在的,他更喜歡親手撕......咳咳。
“可以定做,直到做出最适合我的。”五條悟搓了搓手指,表示自己有大把大把的錢。
“不是錢的問題......”
“那就是我人的問題了?”
五條悟站起身,瞬移到一邊的落地鏡前仔細打量自己,甚至脫掉了外套挽起袖子查看自己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完全沒注意到家入硝子看見他滿是力量的手臂肌肉時兩眼一黑的模樣。
還他的高挑精緻薄肌娃娃臉對象啊!!!
說到薄肌,家入硝子挪到夏油傑身邊,在對方不明所以的目光下,一把拉開了他的衣服下擺。
平坦的小腹上是剛剛整好的八塊腹肌。
又把袖子拉上去,纖細但有爆發力的胳膊。
最後是卷起某人常年喜歡的燈籠褲,小腿光潔、細長,完全符合家入硝子最喜歡的類型。
家入硝子把擺弄完之後的夏油傑重新歸位,默默松了口氣,還好,老天還給自己留了一個薄肌男友。
但是和以前比,太瘦了。
家入硝子發揮自己的專業知識,在腦子裡快速羅列出給夏油傑補充營養的食譜。
至于五條悟,吃甜品都能長肌肉的還是不要再補了。
——————————
夜晚降臨,窗外偶爾還有蟬鳴叫喚,家入硝子依舊是被倆人夾在中間。
他沒睡着,另外兩個聽呼吸聲看似也沒有熟睡。
右邊的胳膊被人抱緊,微長的發絲掃在肌膚上,帶來一陣涼意。
他聽見很輕微、很輕微的詢問,“你會一直像今天這樣愛我嗎?”
愛,這是個很深沉詞。
對于咒術師來說,更是一種束縛。
家入硝子動了動胳膊,對方聽話地松開一點。
他曲起小臂,指尖慢慢劃上對方的胸口,一筆一劃地寫下。
——我會比之前的每一天更愛你。
管它什麼束縛,家入硝子從不覺得愛會是個貶義詞,隻是人看待的角度不同,才賦予了它另類的含義。
——————————
“老實說我沒有聽懂。”五條悟沉着一張臉,天空一般的眸色中蘊含着一股風暴,隐約愈演愈烈。
“你想讓我重複多少遍?傑殺光了村子裡的人,目前下落不明......”夜蛾正道罕見地沒有戴他的墨鏡,剛從幾個任務連夜轉軸之後被告知這個消息,他本身也沒有緩過來。
他按壓着太陽穴,疲憊地繼續道,“上層派人去了傑的家,他的父母倒是尚在,現在被保護起來了。”
“到底是保護還是控制,夜蛾你比我們都清楚吧。”
五條悟底聲咒罵一句什麼,整個人都不耐煩起來,“先不管這個,你們确定是傑做的?”
“那個村子裡有大量的咒力殘穢,”夜蛾正道苦笑一聲,“窗都仔仔細細驗過,全都對上了。”
“窗,呵,難道就不可能是詛咒師和咒靈的陷害嗎?”五條悟不耐地低喝。
想到至今還在推脫結果的白桦樹枝條,他意識到五條家裡估計也摻入了高層的狗,“還有那些高層,和對立面糾纏不清,誰不知道是不是、”
“悟!”夜蛾正道打斷他的話,眉間的溝壑愈發明顯,“注意自己的言辭。”
五條悟鼓起的氣停滞了,他甚感荒謬地幹笑了幾聲,又扯下自己的墨鏡,不經意間還拽落了幾根發絲。
細微的疼痛讓他緩神回來,“這件事,硝子知情嗎?”
“硝子那裡還不知道,少說為妙,他也不休不眠了好幾夜,你讓他多注意休息。”
休息,誰還有空休息。
六眼掃視到的無數信息都會反饋給他的大腦。
——夜蛾正道,是疲憊的。
——他自己,也是疲憊的。
夜蛾正道的發絲間還長出了一點細碎的白發。
五條悟輕聲告訴自己,“要不然怎麼說咒術師死的快呢。”
“悟,你在說什麼?”五條悟的聲音太輕了,夜蛾正道連個大概都沒有猜到。
但他想到平時對方的搞事能力,不由得拉下臉警告道,“不準胡來。”
“夜蛾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不過你倒是要好好抱着胖達去睡一覺,小心下次硝子看見你的時候都認不出來。”
五條悟說着就走遠了,在拐角夜蛾正道看不見的地方,瞬移去了醫務室。
灰原雄和七海建都人在,五條悟從窗戶進去的時候,他們正好聊到出國。
“灰原你的簽證已經辦下來了?”五條悟拉過家入硝子平時辦公坐的椅子,伸手替現在窩在躺椅上的戀人拉了拉小毯子。
“嗯,不出意外的話,後天就可以動身了。”灰原雄坐在那張與他緣分頗深的解剖台上,旁邊是插兜站着的七海建人。
“還真是難得,你們都有空。”家入硝子打了個哈欠,眼下的黑眼圈有朝着青紫發展的趨勢,遠遠看去,眼睛都大了一圈。
“就剩夏油學長了,這次似乎又是一個遠地方的任務。”灰原雄說道。
“他啊。”家入硝子捏了捏五條悟一直握着自己的手,“和悟同為特級之後,都很忙呢。”
五條悟笑了笑,“是啊,很忙。”
——————————
“既然這樣的話,我也去申請一下特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