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讓我和硝子獨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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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可能的,硝子的男朋友可不是隻有你一個。”夏油傑向前一步,握住家入硝子的手腕,紫羅蘭色的雙眼閃過一絲冷意。
“啧。”知道對方不會答應,但五條悟還是覺得心煩。
左耳朵是五條悟:“這麼黏人小心惹硝子厭煩”,右耳朵是夏油傑:“這句話我同樣奉還給你”。
家入硝子咋舌,不爽的擡起手,把兩人越貼越近的臉一把推開。
“吵死了,就不能石頭剪刀布嗎,誰輸了誰先來。”
沒親到的五條悟:啧。
順勢在手上蹭蹭的夏油傑:///(//●●//)///
“一局定勝負噢。”家入硝子拿着已經擰開的礦泉水瓶,看着眼前兩個渾身散發着想要幹一架的人,淺啜了一口。
在一片刀光劍影之後,夏油傑牽着家入硝子的手,在五條悟面前十指相扣,輕笑着拿對方以前的話調侃。
“果然,除了性格在任何方面都完美的你,連石頭剪刀布想輸都難。”
五條悟則是握着自己出布的手,一臉被背叛的憋屈,他哭唧唧的看向家入硝子,“硝子,等我晚上把你接過來!”
家入硝子懶洋洋的揮揮手,“嗯,過會見。”
“好歹我還在旁邊吧。”夏油傑哭笑不得,牽着人往前走。
“這有什麼關系,現在和我約會的是你诶。”家入硝子松開手,穿過他的手臂,直接把手搭在他的腰上。
微微下滑,又落到瘦到突出的骨骼上。
“這麼瘦了還穿寬大的衣服,你的品味有時候也很糟糕。”
他捏着夏油傑突出的胯骨,下意識拿指尖劃了一下。
“......稍微有點癢。”
這麼說着,夏油傑又被家入硝子往身邊拉攏,直到兩個人的大腿都貼上。
“但是腰好細......這裡呢?”
似乎在顫抖,家入硝子輕輕拍了拍他,“傑?”
“有點。”
其實不是癢,夏油傑深呼吸,這樣的感覺并不是沒有過,本以為通過果凍團子被連着觸摸了大半年,自己已經差不多可以接受了。
但,當親身體驗的時候又是另一回事,前面的忍耐就像是為了這一天的特訓,他現在就想把曾經天真的自己打一頓。
“傑?”
放在腰間的手搭上他的肩膀,清明起來的眼前是家入硝子擔憂的臉,“還好嗎,剛剛你跟失了魂一樣。”
“要不要去衛生間洗一下臉?”
真是的,夏油傑自嘲一笑,同意了家入硝子這個建議。
邁着有些酸麻的步子,夏油傑一小半重量還是靠家入硝子支撐,終于挪到了衛生間,“硝子,在外面等我一下就好。”
家入硝子點頭,“如果不舒服的話發信息給我。”
等夏油傑進去之後,家入硝子從兜裡拿出火機,無比絲滑的點上一支,美滋滋的給自己找借口(劃去)道理,好險差點又要睡着了,幸好還沒把火機還給傑。
估摸着對方很快就會出來,家入硝子吸煙的速度快了不少,猛地一大口彌漫在鼻腔,清涼透頂,但還沒有吐納幾下,他就收到了夏油傑的信息——【硝子。】
幾秒鐘之後又發過來一條——【幫我。】
皺着眉直接捏滅了煙頭,家入硝子快步走入衛生間。
裡面彌漫着常用的空氣清新劑,裡面就兩三個人,但是夏油傑不在其中,他徑直走向唯一關着的隔間,邊走邊觀察四周,沒有咒靈的痕迹,那為什麼......
“傑,方便開門嗎?”
“等,等一下。”
門其實沒有被關緊,鎖扣就虛虛卡在上方,但家入硝子依舊很有耐心的等着,直到裡面突然傳來碰撞的聲音。
家入硝子瞬間就撐上了門面,掌心微微一動就把鎖扣震開了。
“怎麼......了?”
夏油傑的聲音有些啞,“抱歉,但我實在是......難以控制。”
家入硝子沉默着,走進不算寬敞的隔間,将門嚴嚴實實的關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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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事嗎?”這次家入硝子直接承受了夏油傑全部的重量,手一直按在他的後腰。
“更嚴重的傷都受過,真的沒事。”
夏油傑歎氣,恨不得再次把半小時前的自己揍一頓,身後源源不斷輸送的反轉術式一直提醒着他剛剛發生了什麼。
“這能一樣嗎。”家入硝子神色自然的将手往下移。
“硝子!”
“诶诶,打我幹嘛,我幫你消印子呢。”
夏油傑終于恢複了神清氣爽,他指着地圖上的水族館,“去這裡吧,我看網上圖片拍的很美。”
“好呢。”
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家入硝子總有一隻手是搭在夏油傑身上的,現在更是無時無刻的捏着夏油傑的指尖。
這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夏油傑張開手,沿着對方的指縫鑽入,牢牢地鎖住,“走吧。”
“今天還有人魚表演,表演開始時間在兩小時後。”夏油傑仰頭看着門口的時間牌。
“看完正好是和悟約好的時間啊。”家入硝子拽拽他,“你會吃醋嗎?”
夏油傑有些好笑的看過來,“你覺得呢?”
“不知道。”家入硝子先一步走向水族館裡面,“悟不高興了會大喊大叫,但是你。”
他回頭,“太安靜了,就算是剛剛那樣,你也很安靜。”
“是太沉重了嗎?”
明明是嚴肅的話題,但夏油傑的思想還是不可控制的滑了一下,那時候安靜嗎?他都感覺自己喘的和牛一樣。
“咳,沒有,我也不累。”
“真的沒有苦惱的地方嗎?”
家入硝子拉過他的手,從後頸的衣領伸入,放在自己的肩胛骨上,那裡有一條被挖破的傷痕,是夏油傑最後的時候指尖劃過留下的。
“......”夏油傑想把自己的手縮回去。
“好吧,其實有時候會想不通而已。”
“為什麼?我和悟不都在你旁邊嗎?”家入硝子不甚理解。
他和夏油傑走在拱形的抗壓玻璃下方,看着波光粼粼的倒影在腳底蕩開。
在偏暗的光線下,夏油傑的臉有些白,他不想看家入硝子,
“悟他總是說我們三個是最強的,但實際上最強的應該是他吧,真的很難說,而我的想法有時候與他背道而行,如果與他談論,夜蛾的工資估計會一直赤字吧。”
“而硝子又變弱了......現在你不能再經受壓力,直到那大事件來臨之前,每個人都要保證你的安全。”
“所以你在看不起我嗎?”
“沒有。”
“還是你覺得悟蠢得和水母一樣。”
“不是......”
家入硝子轉到夏油傑面前,捧着他的臉,兩人湊得很近,“那為什麼不告訴給我們,剛剛說我們不是講得很好嗎。”
“傑,我隻是遺忘了一些事情,并不是脆弱的和洋娃娃一樣。
“準确來說,如果沒有我,未來還會更加嚴重,我身上甚至抵押着你們的生命,就算如此,我也未曾想過放輕。所以,不要太折磨自己。”
“我不明白。”夏油傑低下頭,放任自己和對方的額頭抵在一起,“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世界上會有詛咒。”
“因為人類創造了它們。”
“為什麼我們就要去解救他們。”
“因為我們有良知。”
“傑,看着我。”家入硝子把夏油傑的臉擡起來,拇指輕輕擦過他濕潤的眼睑,輕聲道。
“沒有絕對和一定,隻是因為做這些事問心無愧,沒有人是生來便是要如何如何。我也可以一覺不醒,不用害怕暗處的危險,無病痛的抛下所有親近的人離世。”
“一切隻是因為自己,但不能隻靠自己”
“所以,需要擁抱嗎?”
夏油傑擡手抓緊了家入硝子的衣服後擺,壓着對方後退,直到兩人完全被裝飾過度得牆面遮掩住身形。
像是脫水的人瘋狂地汲取水分,夏油傑慌亂的和家入硝子呼吸交錯,雜亂的音頻在耳邊響徹,許久之後才平靜下來。
“你會一直信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