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子并不想讓身邊的親友們陷入渾水之中,又害怕家裡人擔心,他打電話糊弄說自己要出國去當交換生。
于是之後的整個暑假他和五條悟還有夏油傑都在國外跑,為了躲避那群傻逼的禦三家,也為了逃那堆山一樣的任務。
呆在國外的日子裡,家入硝子總要吐槽一下——r/本是一個什麼很賤的國嗎?
除了地震火山海嘯台風,就連超自然事件也比别的國多出許多,像是一個吸塵器,把垃圾都攬到自己懷裡。
怎麼别的國就沒有這麼多事情!
吐槽的多了,家入硝子已經能很好的安慰自己——r/本果然就是一個什麼很賤的國吧。
環遊世界的時候,家入硝子認識了一位帶着奇特帽子、一身白的黑人,隻不過每次聊天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五條悟總會從每個角落裡跳出來。
另一邊,夜蛾正道從胖達手中接過了家入硝子留下的便簽,上面寫着:正道,拜托你調幾個國外的長期任務給我們。(ps.不要太麻煩的)
他們在外面玩爽了,夜蛾正道忙死了。
一個整個暑假,沒有學生,沒有助手,夜蛾正道又一次夢回了學生時代的忙碌。
終于在他日盼夜盼之下,家入硝子終于回來了,隻不過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有時閃過的陌然讓他略微心酸。
“正道。”從小看到大的孩子這麼喊着。
夜蛾正道軟了一直以來的嚴肅,一如第一次見面那般,雙臂将個頭已經超過他的孩子抱住,拍了拍對方的背,“回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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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事物逐漸增加了,家入硝子看着小冰箱裡小小一塊的肉,下意識掏出了手機,差點發送給一個不常聯系的号碼,等身體的本能下去之後,他神色不變的重新關上了冰箱門。
還是等另外兩個回來的時候再問問吧。
手臂上微微一涼,家入硝子低頭看去,一隻绛紫色的毛球扒拉在自己的手臂上,一個巴掌大小的,因為自身的重量而可憐巴巴被拖成一個橢圓形。
心裡不知名的某處被一支粉紅色的桃心箭狠狠射中了
這種看起來就不一般的小東西深得家入硝子的心,毛球艱難的懸挂在他的手臂上,似曾相識的發出一聲雄厚的呼喚,“叭叭。”
exm?
家入硝子剛勾起的嘴角立刻就凝固住,叫他什麼玩意兒?
“叭叭。”像是為了回應家入硝子内心的崩潰,毛球立刻又重複一遍,它無比自豪地伸出一根須須,軟哒哒的拍在他的手臂上,“舒服~”
受不了了,他現在就要把另外兩個喊回來。
收到求助信号的夏油傑和五條悟瞬間趕來,相看兩厭的兩人各自從門和窗戶進來,“怎麼了硝子?”
“這是......什麼東西?”家入硝子滿手都是軟叽叽的手感,他沒忍住揉了一下,毛球發出一聲噗叽。
“這是你小時候就養在身邊的咒靈,叫小布丁,你很喜歡。”夏油傑顯然了解的更多,他率先解釋着。
家入硝子對于小布丁寵物的定位表示接受良好,緊接着提出另一個疑問,“那它為什麼要叫我爸爸?”
“什麼?......”夏油傑話還沒說完,就被粗狂的一聲‘麻’給打斷了。
所有人的視線集中于小布丁身上,家入硝子神色不清,“來,乖兒子,再說一遍,誰是媽?”
小布丁渾身的須須都開始浮動,它蹭了蹭家入硝子的胳膊,然後探出兩根比較長的須須,分别指向對面的兩人,“小媽。”
看向有些迷幻的兩個同期,家入硝子一巴掌糊在小布丁的腦殼上,沉聲道,“抱歉,管教不嚴。”
“......呐呐硝子,萬一,我真的是孩子它媽呢?”五條悟瞥了一眼目測有些石化的某人,輕哼一聲,直接擠到家入硝子面前。
好不容易從一腦子的小媽文學中掙紮過來,夏油傑就聽到五條悟放肆的言論,他立刻低喝一聲,“悟!”
怎麼可以趁人之危,做出這種......夏油傑說不出口了,他驚恐的發現自己其實也很想......
“什麼意思?”家入硝子被整的有些迷茫,在逐漸忘卻又突然想起的這一階段,他現在特别好糊弄,簡稱——傻子。
就像現在,他不會去反駁,而是選擇去相信他們。
“意思就是,我是你的男朋友哦。”五條悟故作輕松的把這句話吐出來,隻有他本人知道自己的腳後跟已經抖得不成樣子,随時準備好被拒絕後逃走。
家入硝子本就不太靈光的大腦又一次宕機,他下意識開始搜尋腦海中的暗示。
從五條本宅出來之後,家入硝子趁自己的記憶還算完全,試着從研究多本的心理書上,學着給自己下了暗示,當時不知道成果如何,但現在看來,或許成功了。
暗示隻有一條——相信手機置頂的每一個人。
長長一串的置頂上這兩位赫然在列。
于是家入硝子轉向了夏油傑,在對方一臉糾結‘别問我/快問我’的神情變換中,終于還是開口了,“傑,你也是嗎......?我的男朋友?”
夏油傑頂着來自五條悟的眼神暗殺,清清嗓子為自己壯膽,“硬要說的話,确實。”
“所以,我交了兩個男朋友?”家入硝子變得恍惚起來,聲音飄渺的,“我......要犯重婚罪了?”
“硝子,這不是重點吧。”五條悟眼看着那隻死狐狸又要搶跑,幹脆一下子坐到家入硝子腿上,伸手抱着對方的脖子,動作流暢,也隻有耳後的一片滾燙宣告着真相。
“重點是你的男朋友在你面前哦。”他放軟了聲音,感受着腰間對方兩隻手掌微微收攏的力道,他動了動身子,帶着家入硝子一起左右輕輕晃了晃。
家入硝子目光和他對上,看見那雙美得不可方物的眼睛時,不由得呼吸一滞,手已經不受控制的撫上了他的眼尾。
呼吸交錯在一起,不知道是誰的心跳響得震耳欲聾,震得嘴唇都開始發癢,想要觸碰涼絲絲的東西。
“好吵啊......”很輕的聲音從家入硝子的口中傳出。
......
砰!
醫務室的門因為巨大的力道被甩到牆上,又很快反彈回來,家入硝子腿上空無一人,一張被旋風帶起的資料這才慢悠悠的飄落下來。
“悟,逃走了?”家入硝子放下空落落的手,遲疑的看向夏油傑。
“啊,這大概就是敢說不敢做吧。”夏油傑迎着家入硝子的目光向前幾步,“我可以嗎?”
“什麼?”
“就是這樣......”
剩下的話在互相觸碰時戛然而止,家入硝子伸手按在夏油傑的後腦勺上,施加了一些力度,撐在自己身上的人就溫順的伏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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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上癢意被治好了。
醫務室裡家入硝子摸着嘴唇,帶着丁/腈手套的指尖下意識按上愈發尖銳的犬齒,一絲微弱的刺痛傳來,這才恍恍惚惚的收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