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轉術式并不是萬能的,想咻的一下就治好,家入硝子還沒有達到這種功力,為了養好斷裂的骨頭,他的胳膊最起碼還得再在脖子上挂幾天。
宿舍的修繕過了一天才有專人上門,于是為了安撫住兩個幼稚鬼,家入硝子這次選擇去夏油傑的寝室裡去睡了一晚,當然床依舊是歸他,地闆上躺着的依舊是他們。
再一次見證了男子高中生之間親密無間的情感(大霧),家入硝子的手機相冊裡多了很多五條悟和夏油傑相擁而眠的照片。
當第二天展示給他們欣賞時,夏油傑湧起一股比第一次吃下咒靈球還要惡心十倍的反胃感,當場就扶着桌子開始幹嘔。而五條悟則是石化在原地,平時話超級多的人此刻像是被拔了發條的玩偶。
“硝子!才不是!”五條悟動彈了一下,然後發出尖銳的爆鳴聲,“我們小時候不是一起睡過嗎,你都知道的,我睡覺超級乖巧的!”
夏油傑聞言,立刻擦拭幹淨嘴角,擡起頭,也真誠地看向家入硝子,“硝子相信我,夏油家沒有輕/浮的男人!”
家入硝子對他們講的話一一表示認可,但是兩個平時睡覺都很規矩的人,躺在一起就控制不住自己了,那說明什麼,說明這就是深重的摯友情啊!
于是在家入硝子一臉意味深長的、‘我都懂’的表情中,夏油傑懸着的心終于是死了。
這樣下去絕對不行,五條悟憤憤的咬了咬手指,他得想一個辦法!
高專的報修工程進行得非常快,為了确保沒有安全隐患,一整排的宿舍地闆都被檢查了一遍。
隻不過當家入硝子推開門,想要欣賞自己全新的宿舍時,被裡面巨大的空間晃了一下眼睛。
他關上門,再推開,可惜沒有任何變化。
“怎麼了硝子,不進去嗎?”夏油傑握着自己門口的把手,疑惑的看向重新退出來的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沒說話,隻是擡起手,對着夏油傑做了個請的動作。
夏油傑疑惑的推開了自己的門,過了十幾秒,他也退了出來,回到原來的位置。
“啊......這應該是悟幹的吧。”此刻他看起來也有些恍惚。
五條悟從一樓攀着樹就蕩進了走廊,他看着兩個遲遲不近門的兩個人,來到家入硝子旁邊,好心的幫對方打開門,“铛铛铛铛,怎麼樣,房間是不是又大又明亮啊!”
确實很大,也很亮,三個房間中間的牆被拆掉了,一整個打通,就連廁所都變大了一點五倍。
有窗戶的那一邊也被推倒重砌,後三分之一出往外探出兩米,建了一個飄窗,鋪了一層軟墊,果凍團子就被放在上面。
代替床的是鋪了一大片的榻榻米,比平常的要更厚實一些。
沙發,茶幾,冰櫃,超大屏電視,甚至還有手柄儲藏櫃......五條悟超級自豪的拉着家入硝子一個一個介紹過來,就差在臉上寫滿‘快誇我快誇我’。
“所以這都是你幹的?”家入硝子把果凍團子抱下來,左右看看,安放在了沙發的右邊,直直往上一躺。
“是啊,為了給夜蛾留面子,我可是保留了外面三道門,飄窗突出的部分在外面看去也是我的房間,沒有人敢說老子的!”
是了,外面依舊是三間獨立的宿舍,隻不過裡面被打通了而已。
五條悟炫耀似的看向夏油傑——可别說哥們沒有顧着你昂~
夏油傑回敬以白眼。
自從被家入硝子和夏油傑提醒過後,主要還是家入硝子,五條悟最近就一直在努力改變自己随口便來的‘老子’,但說到自己瞧不起的部分時,他還是會時不時蹦出來一句。
夏油傑表示五條悟能改已經是很棒了。
“那到時候怎麼睡?”
家入硝子看着地闆上一大面的榻榻米,有些好奇,從小到大他睡的就是床,就算是去鄉下爺爺家,那裡也有屬于他的一張床,這對他來說還真是一個全新的體驗。
“當然是一起睡啦,硝子你就睡中間,跟你睡,我的睡相絕對很好。”五條悟樂颠颠的推着家入硝子的肩膀往榻榻米邊上走,“看,我都讓人把你們的被子帶過來了。”
原來還有一塊地方被做成了壁櫥,他們三人的被子和衣服被整整齊齊的擺在裡面。
家入硝子對此不由得哇哦一聲,“好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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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實在是清閑,沒有人來找家入硝子去工作,一般的任務也不需要他出門,在燈光下呆了一會兒後,家入硝子還是搬着果凍團子重新回到了飄窗上,懶洋洋的沐浴在陽光下面。
突然他猛地坐起身,打開日曆看着标紅的框就恰好卡在今天,腦門落下一滴巨大的汗滴,眼看着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兩個小時,他立刻站了起來。
“硝子,你怎麼了?”夏油傑感覺到一直隐隐存在的重量消失,立刻回頭,看向有些慌亂的家入硝子。
“我差點忘記今天和小黑他們約好見面了。”家入硝子快步走到壁櫥前,拉開門,拿出一雙襪子就要穿上,但吊着一隻手無論怎麼穿怎麼變扭。
夏油傑無奈,站起身的同時發現五條悟也跟着起來,兩人對視一眼,又互相避開視線,同步走向家入硝子,一人一隻襪子就往家入硝子腳上套。
“也不必這樣吧,我自己能穿的。”腳側的癢癢肉被時不時蹭到,家入硝子沒忍住躲了一下,但很快控制住。
“快要來不及了吧,到時候我再用虹龍送你過去。”夏油傑拇指和中指相交,虛虛的圈了一下家入硝子的腳踝,瘦了。
“我也勉強跟着去好啦。”五條悟還是頭一次蹲下身幫人做事,幫家入硝子穿完就有些不太自在的挪到他身邊,“你現在的模樣可好欺負了。”
“用虹龍的話,埼玉半個小時也就到了,先等我問問他們現在在幹嘛。”
家入硝子撥好電話,等着對面接聽。
在一陣電子彩鈴之後,對面傳來了喘氣的聲音——【摩西摩西,硝子?】
“是我,小黑,你現在有空嗎?”
【現在是練習賽的中場休息啦,是要過來了嗎?】
“對,差不多五十分鐘之後到吧。”家入硝子想帶點東西過去,估摸着報了大概的時間。
【......】略顯嘈雜的呼喊聲中,隐約傳來交談的聲音,但聽音色不是孤爪研磨。
【嗯,我和研磨說一下,你來了還能看到我們打比賽。】
“好,就這麼說好啦。”
電話挂斷,黑尾鐵朗對上幼馴染疑問的目光,突然爽朗一笑,“是硝子哦。”
孤爪研磨眼睛一亮,因為比賽而流逝的體力似乎都回來不少,黑尾鐵朗把手邊的運動水杯遞過去,“五十分鐘後到,記着要去接他。”
“嗯。”孤爪研磨補充足了水分,看着對面的記分牌,剛休息下的大腦開始重新運轉。
總不能讓硝子看見自己跑坡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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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這麼看着我?”家入硝子摸摸自己的頭發,幼馴染許久沒見,他也有些拿不準他們現在的表情是要表達什麼了。
對面的兩人,一個指他,一個指地,都張着嘴但又說不出話來。
“所以......”家入硝子歪頭,“出什麼事了嗎?”
“這應該讓我們來說才對吧!”黑尾鐵朗用力揉了一把自己的臉,痛心疾首的指着他腳邊七八袋巨大的慰問品,“你一個人拎來的?就用你那一隻手?還有另一隻又是怎麼回事??”
家入硝子坐在花壇邊上,晃了晃挂在脖子上的胳膊,狡黠一笑,“朋友幫忙一起帶過來的。手臂什麼事也沒有,就是稍微磕碰了一下,看,還是可以動的哦。”
“停停停,别再迫害我的小心髒了。”黑尾鐵朗生怕家入硝子那胳膊一個不注意又斷了,和孤爪研磨一起走到他身邊,看着地上的袋子嘴裡發出啧啧的聲音。
“研磨你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被包/養了呢。”
“所以,以後要稱硝子為金/主了是嗎。”孤爪研磨接上對方的話,看着家入硝子,“很疼嗎?”
“不疼,就是癢的很。”
“再癢也不能拆繃帶撓啊。”黑尾鐵朗已經拎了兩袋起來,原本他還想着一手兩袋,但沒想到一袋的分量就已經很超前。
換做研磨,估計隻能拎動一袋吧,在腦子裡換算了一下重量分配,黑尾鐵朗向前跨步走,背對他們道,“我去喊人來搬,你們兩就乖乖待那裡别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