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五條悟、夏油傑齊聚之後像是打開了一個開關,家入硝子總覺得身邊多了些若有若無的視線,像是保護但更多的是窺伺。
和陰溝裡的臭蟲一樣,一旦黏住就再也甩不開。
一想到自己的行為軌迹都在一些人的監//視之下,家入硝子的心情就不太美妙。
以至于那幾個晚上的東京,總會傳來詭異的音爆。
夏油傑也是對家入硝子有了新的認識,對方不僅不用他保護,而且一拳一個卡拉米,拳風掃過空氣還能發出巨大的聲音。
是的,這幾天的任務都是家入硝子和他一起完成的。
夜蛾正道的師門之下也又多了一個學生,夏油傑這才算接觸到了咒術界。
又一次任務解決以後,家入硝子和夏油傑并排坐在八樓高的頂層,望着下方的霓虹燈不斷變換閃爍。
“你感受到了嗎?”家入硝子用肩膀靠靠他。
夏油傑點頭贊同。
暗處的監視原來越多了,如芒在背一樣,紮得家入硝子渾身不爽。
前幾日家入硝子就收到五條悟的電話,說是他派來保護自己的人,殺了好幾個附近的詛咒師。
家入硝子站起身,借着撣褲腿的姿勢,手腕輕輕一扭,一把美工刀飛速向後面射過去。
一聲毫不掩飾的悶哼從某個角落裡傳來。
來者也不掩飾自己的行蹤,大大咧咧的捂着大腿上的傷口,往那一站,“臭小子,再偏幾分我就殺了你。”
“說的好像原本不是來殺我的一樣。”家入硝子無語。
“不啊,我是來嘎他的。”中年男人指了指夏油傑,“——咒靈操術師。”
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起來,即使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
家入硝子突然想到什麼,“他多少錢?”
“兩個億,比你貴。”
貴了五千萬。
夏油傑還有心思對家入硝子豎大拇指,笑眯眯的。
家入硝子:......
該死的好勝欲在此刻達到頂峰!
正常追殺者和被殺者之間是不會有這麼多事的,但前提是他們得是正常的,比如說現在,那個中年男人還有空提示,“我要上了哦。”
家入硝子和夏油傑同時微微俯身,等着男人沖過來。
男人應該也是有點能力在身上的,家入硝子敢以他優秀的動态視力打包票,紮在大腿上的美工刀随着對方的動作還在一顫一顫,都不知道往下割了多少公分。
眼看着男人已經沖到了面前,家入硝子反手握着咒具就要橫劈過去,但是突如其來的一陣黑影直接将人攔腰撞飛了出去,從這幢樓撞飛到隔壁那幢,中間隔了兩大條街。
那道黑影出現的實在太快,家入硝子劈了個空,幾乎是視覺沒法捕捉的快,一股危機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是特級嗎?”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互相背靠背,目光緊緊掃過每一處會突然出現敵人的角落。
“都不知道是不是咒靈,這得交給悟來看。”家入硝子似乎感受到什麼,但是往那邊一看,什麼沒有。
“那個男人,還活着嗎?”
“死了吧。”
以這種沖擊力度,腰椎絕對斷掉了,再從八樓掉下去,不死也癱瘓。
兩人不敢放松警惕,在八樓吹了五分鐘的西北風,五條家的人才從暗處出現。
他們微微鞠躬,其中一位走上前來,“接下請來交給我們。”
“除了你們,還有誰在嗎?”家入硝子将咒具放回背後。
“探查不到。”
鑒于夏油傑昂貴的身價,家入硝子親自把人送了回去,不管對方願不願意,直接送到家門口。
謝絕了夏油父母留宿的邀請,家入硝子把小布丁的幾根須須打結,挂在手指上慢慢悠悠的轉起來。
他在夜晚的街道上晃悠,時不時閃身躲開幾個喝醉的酒鬼,本以為能和往常一樣安然到家,卻在一個拐角,發現餘光後方似乎站着一個很高的人。
他回頭,視線範圍内卻又沒有那道身影。
可能是心裡作用吧,畢竟今天是夏油傑頭一次被追殺。話是這麼說,但隻要家入硝子有意識注意後方,那道身影一定存在。
媽的,兩米多高,倒下來能拍死兩個他。
家入硝子開始懷疑小布丁是不是失效了,他猛然提了速度,同時在自己身上下了一道帳,他捏着小布丁,連聲音都放輕了,“你變沒用了?”
“沒有!”不知道咒靈有沒有變聲期,小布丁的聲音變得粗糙很多。
家入硝子不樂意聽,一臉[地鐵 老人手機],馱着帳慌忙溜回了家,期間再也沒有感知到那個奇怪身影。
但是那些隐晦的視線卻幹淨了不少,幾乎可以說是沒了。
家入硝子的狀态卻變得更加糟糕,就連上學的時候,佐久早聖臣都看出來了。
“你最近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怎麼這樣問?”家入硝子把最後一本書塞進包裡,背在背上。
“感覺,像是放下了一件事,但又背起來更重的。”佐久早聖臣遞過去一顆薄荷糖,“壓力很大嗎?”
家入硝子看着掌心藍白交錯的糖果,過了一會才含在口中,猛地往自己同桌背上一躍,也不管他瘋狂抖動要把自己甩下來。
“是有一點點啊聖臣,你怎麼這麼貼心~”
“你别發瘋!下來!”
那個高大黑影的事情,家入硝子沒有和任何人提起,和夏油傑做任務的時候,他問過對方有沒有感覺到注視。
家入硝子見夏油傑搖頭,就知道這是沖着自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