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一遍,我不是妖怪是咒術師,是人類,這個是咒力。”
M記裡,家入硝子努力奪回自己做人的權力。
“确實和妖力不太一樣。”奴良滑瓢咬一口漢堡,說起話來慢慢悠悠的,“畢竟你當時在老夫面前消失又出現,老夫還以為你是這一代新生的滑頭鬼。”
“那都消失了,你怎麼還能抓住我?”
家入硝子是親耳聽見對方說自己消失了,本以為能逃過一劫,卻在下一秒就被人拎了回去。
“老夫可是魑魅魍魉之主,滑頭鬼,總不能連自己的拿手好戲都看不破了吧。”奴良滑瓢感歎當代人類吃的真好,然後接着解釋。
“雖然都不是一個東西,但直覺上太熟悉了。”
“再加上你都不會用這小東西,随手一抓就是。”
家入硝子低下頭看向抱着一根細細薯條啃的小詛咒,好像是進食的原因,它長毛了,稀稀拉拉的很難看。
“這是詛咒,是人類負面情緒所凝聚而成的産物。”
“它隻有四級,很弱的,真的有你說的那種技能嗎?”
奴良滑瓢閉上了一隻眼睛,盯着小詛咒很久,直到小詛咒剛長出來的毛都炸開了,隻會蹭蹭蹭的滾回家入硝子手邊,這才慢慢收回視線。
“确實弱,自己都不會用,還得你掐着來。”
家入硝子捏起某一根毛毛,那根毛毛就被小詛咒的重量墜的拉長,一整個彈彈悠悠的在半空中晃着。
“捏?”
一直小手精準無比的捏住小詛咒,奴良陸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桌子底下鑽過來了!
他手太小,不能完全握住,小詛咒就像是要被捏爆的小水球從側邊被迫鼓起。
然後在家入硝子的注視下,剛探出個腦袋的奴良陸生消失了。
然後立馬被他爺爺從原來位置下拎了出來——亞比,精彩再現。
家入硝子大概能想象出自己當時是怎麼被拉直站穩的。
“哥哥還給你。”奴良陸生胳膊短遞不過來,直接把小詛咒從桌面上滾了過來。
小詛咒噗叽噗叽的滾過來,逐漸變成橢圓棍棍型。
“吃霸王餐的話這用來躲人還是蠻好使的。”這是奴良滑瓢的經驗之談。
“這實在是太沒有道德了。”家入硝子嘴角抽搐,捂着奴良陸生的耳朵,以防聽見滑頭鬼的話被教壞。
“怎麼會呢,這是滑頭鬼的天性,你捂他耳朵也沒有用。”
家入硝子默默放下了手,不接話茬。
桌面上還沒安靜一會兒,一片粉紅色的花瓣突然出現,飄到了家入硝子的手背上。
他拿起那片花瓣,放在手心用指甲掐一下,一道細胞破碎的痕迹立刻顯現出來,這居然還是真的。
“你們妖怪的花瓣都是會一直飄着嗎?”家入硝子随口問道。
“什麼花瓣?”奴良滑瓢吃完雙手互揣着像是在找什麼東西,聲音懶洋洋的。
“就是櫻花花瓣,一片一片的來,有時候還會飄的很遠。”
“這樣啊。”
奴良滑瓢稍微坐直了身體,一根精緻的煙槍搭在三指之間,輕吸了一點,桌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精緻的小酒瓶,還有兩盞小酒碟。
奴良陸生眼睛一亮,把其中一個酒碟扒拉到家入硝子面前,聲音脆脆的,“幹部!”
櫻花落入酒碟,清澈的酒液晃動着從底部浮起,直到湧滿邊緣。
奴良陸生:“當幹部。”
家入硝子不解。
“我們之間有一場機緣,你以後會有用的到陸生的地方,飲下這杯酒,你就是。”
“幹…”
奴良滑瓢又一次把奴良陸生拎回去,把孫子的嘴捏成鴨嘴手動靜音,輕咳兩聲之後重新說,“你就是陸生的朋友了。”
交朋友可以啊,隻要不是咒術師,家入硝子都感興趣。
但是…
“我沒成年,不能喝酒的。”
“小喝一點沒關系,那些人看不見我們。”
家入硝子聞言看向周邊,每個人都在享用自己的那一份食物,根本沒注意到這邊,就算是正對他這桌,也對他手拿酒碟沒有任何表示。
他沒有放下帳,此刻也知道是奴良滑瓢做的。
家入硝子這才放心,心裡的躍躍欲試開始占據主導,他老早就想試試了。
他舉着小酒碟靠近鼻尖,輕輕聞了聞,那傳來的是很醇厚的酒香以及淡淡的櫻花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