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搬運的途中,五條悟眼尖的看到了坐在觀衆席上的自家某位長老,對方甚至還笑眯眯的沖自己小幅度揮了揮手指。
如果不是擡籠子的方向根本沒有往他那邊走,五條悟差點還真以為自己已經被自家人買回去了。
家入硝子感受着身邊一低再低的氣壓,不由得一縮再縮,小少爺的脾氣真奇怪。
籠子搖晃着被送到了一個有些低矮的房間,相比于别處的高端大氣上檔次來說,應該沒有人會選擇在這樣的地方待着進行拍賣。
但事實上這就是家入硝子和五條悟的目的地。
進入房間的一瞬,所有燈光就都被關閉,一切都陷入黑暗之中,家入硝子往旁邊挪了一下,碰到小夥伴的胳膊這才稍微松了口氣。
“你怕黑?”小少爺上揚的聲線響起,家入硝子就算看不見也知道對方現在的表情絕對不是什麼好鳥。
還沒等他反駁,就感覺自己的右邊臉頰被什麼東西觸碰了一下,一股濃重到讓人可以窒息的香甜氣息竄進鼻翼,然後是粘膩濕滑的軟體蹭過剛結痂不久的傷口。
近在咫尺的那個東西發出感慨,“真是新鮮的血液啊。”
家入硝子反應過來,被舔了。
然後是胸針男的聲音,“大人,還滿意嗎?”
女人癡癡的笑聲響起,“不錯,不過這些。”
一隻肥胖的手捏上了家入硝子的手臂,在其中一處傷口上狠狠捏下,緊繃不住的傷口在各處泛出細小的血珠,随後彙聚成一小道血痕流下。
女人發出更加奇怪的赫赫聲,血再次被舔去,“是那個家夥幹的吧。”
胸針男:“是的,因為聽說您喜歡這樣的物品,所以專門改善了一下。”
女人似乎是很喜歡家入硝子,于是讓一邊的那兩個男仆把家入硝子抱了出來。
家入硝子根本沒法拒絕,還沒呼吸夠一口算不上清新的空氣,就被一具滿是油脂的軀體緊緊擁住。無論是人皮之上還是人皮之下,他都能感受到那種不健康的富态。
實在是太胖了,而且那股要命的濃香不斷從對方抹上的香膏處傳來。
香膏也稱不上是香膏,已經被過高的體溫融化成濕乎乎黏嗒嗒的一大片,有些還沾到了家入硝子沒被衣服覆蓋的小腿、胳膊上。
不太舒服的掙紮了一下,卻被女人抱的更緊,家入硝子僵硬地讓自己與對方的接觸面變小一些,卻在對方看來小小一隻的很惹人憐愛。
他短促地笑了一下,“阿喏,夫人我可以自己走的,不用麻煩您抱着我。”
女人陶醉的吸了一口氣,“不,像你這樣的至寶就應該收攏在懷裡才是。”
“我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孩而已,相較之下六眼才是難以得到的寶貝吧。”
俗話說得好,死道友不死貧道。
果然在說出這句話的一刻,即使什麼都看不見,家入硝子還是感受到了一道不敢置信的目光穿破黑暗,精而又準的落到自己身上。
在心底誠懇的道歉,家入硝子感覺女人抱着自己的手松了又松,最後松開了一隻,隻靠單手就托起了自己。
而後在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裡,家入硝子的膝蓋,觸碰到了另一雙膝蓋骨,然後就是小腿上傳來的疼痛。
“混蛋家夥!”五條悟上來就給了家入硝子一腳。
他的身上和家入硝子一樣,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那些黏黏膩膩的東西。
“啊呀啊呀,同伴之間可不要這樣吵架,你們都是我最喜歡的好孩子了。”
隻能說女人身上的贅肉沒有白長,抱着家入硝子和五條悟兩個十幾歲大的孩童沒有一點吃力感。
周圍都是依舊黑的,女人抱着他倆走在前頭,不斷向下前進,粘膩的油脂在此時加快了掉下去的速度,家入硝子隻能抓緊女人肩膀上的衣服,下意識注意着周邊。
除去他們,淡淡的呼吸聲還有兩道,就跟在女人身後,呈保護的姿态。
這該怎麼逃。
因為從斜坡變成樓梯,女人下樓時顫動的軀體,讓卡在和服腰帶裡的火柴盒在家入硝子的小肚子上硌了一下。
家入硝子眨眼——很好,火柴+油=助燃,這樣三根都能用。
現在隻要看哪一根火柴可以劃着了。
再一次稱贊女人宛如相撲選手一般的體型,下樓梯立直的身軀也會讓家入硝子滑下去,于是他放心的松開了揪着女人衣袖的手,轉而去摸索腰帶裡的火柴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