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雙芊也是第一次見江禮那麼别扭倔強的一面。
說什麼都要回宴會廳。
彼時人都散了,隻剩江禮坐在沙發上,林雙芊無措地哄她回家。
江禮突然開始啪嗒啪嗒掉眼淚。
林雙芊開始心慌,她其實知道付宴消失的事情對江禮的影響很大。
但不曾聽過她說一句話。
林雙芊輕輕地:“江笑笑,你怎麼啦?”
還沒來得及安慰,江禮已經自己撥通了電話。
她吸吸鼻子,聽着對面的鈴聲一遍又一遍。
積蓄的眼淚落下一顆豆大般的。
對面接通了。
江禮的聲音還是哽咽的,現在又像沒喝醉的樣子:“付宴。”
付宴剛剛坐上車,接通響了很久的電話,還沒來得及看江禮發的消息。
幾乎一秒聽出了不對勁:“江好好,你在哪?”
江禮忽然覺得不應該,但她還是委屈。
沒法開口說話,腦袋暈乎乎的,舉着的手機的手突然無力地落下來。
林雙芊心疼地歎了口氣,替她接過了電話。
挂斷電話。
林雙芊聲音溫柔:“江笑笑,想說的話得抓住每一次的機會說出來啊。”
不要再讓自己錯過了。
江禮沒有那麼醉。
她聽着林雙芊說的話,垂在沙發上的手握成拳頭,空洞的眼神漸漸聚焦。
是她的問題。
她一次又一次閃躲付宴遞過來的信号。
在他消失的時候,又患得患失。
她不能不回應付宴的感情,同時又奢望他不收回。
江禮發現。
她還是特别害怕失去付宴的消息。
就像很多年前,那個背着吉他的少年再沒回到平遙巷。
江禮鼻尖又泛酸。
做下的決定讓心跳變得特别快。
-
等付宴趕到的時候,江禮還是坐在那個沙發上。
陪在一旁的林雙芊起身,指了指還不太清醒的江禮,然後把空間留給了他們。
付宴腳步聲放輕。
走到江禮的面前蹲下。
“江好好。”一個特别久特别久沒聽見的聲音。
江禮擡起頭,兩個人離得特别近。
她特别清楚地看見他的眼睛。
喝醉的江禮眼睛也亮亮的,琥珀色的瞳孔裡映出他的模樣,臉也紅紅的。
江禮看見他,癟了癟嘴忍住想哭的感覺。
他們離得那樣近。
林雙芊走前看見了那副模樣,她頭一次見到那麼勇敢的江禮。
江禮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付宴。”
“嗯。”付宴的聲音輕輕的,寵溺的,溫柔的。
像是能預知到下一秒的事情,眼睛已經含住了笑。
江禮的聲音裡帶着水汽:“我要回答你的,我回答晚了。”
“我中意你的。”
很早很早以前。
付宴蹲在她面前,低頭笑了聲:“嗯,知道了。”
聽到他的回應,江禮的眼淚落下。
他的回應,她的得償所願。
他牽過江禮的手,一點一點地捏着她的手指。
看看她的眼睛,又低頭看看她的手,手指纖細,指尖微微泛着紅,手心軟軟的。
騰出一隻手擦掉她落下來的眼淚。
付宴牽着她起身:“江好好,明天還算數嗎?”
江禮很用力的點點頭:“算數。”
付宴提過江禮放在沙發上的包挂在脖子上。
兩個人的掌心貼的更緊。
走出宴會廳。
付宴把步子放小,視線時常落在她身上。
喝醉了的江禮話也變得特别多。
“付宴,你一直沒回我的消息。”
“嗯,錯了。節目組臨時收了手機,節目性質問題。我事先不知道,下次不會了。”
“去哪了?”
“一個海島。錄的探險類的節目。”
“好玩嗎?”
“還不錯。”
“付宴,你的嗓子好了嗎?”
“嗯,好多了。”
“付宴,你不要再消失了。”
“不會了。”
......
-
江禮順着他牽着的手,跟他回到車上。
付宴覺得現在進江禮家不太好,詢問密碼也不太好。
但這個時候,帶江禮回自己家也不太好。
深思熟慮之後。
付宴将目的地定為了自己家。
付宴繞到副駕駛,抱起睡熟了的江禮。
輕輕地将她放在床上。
他跑去錄音室拿過寫歌的電腦。
在車上坐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