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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隐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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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會的演出結束,幾個人相約散步到火鍋店。

舒想在演出的時候就發了張四個人同台上付宴的合影照片,這會兒看着評論區,想要她直播的呼聲特别高。

舒想小腦袋轉了轉,打算為各位樂音迷謀個大福利。于書含和付宴他們走在前頭讨論音樂相關問題,林羽為倒是離她最近,他們兩個一直都是趣味相投,趴在林羽為耳邊問了問。

快要到火鍋店的時候,經過其他幾個人的同意。不過也是出于對行程隐秘性的考慮,還有幾個人的安全問題。

舒想抵達包廂才打開直播。

幾個人在一開始都湊在鏡頭前打招呼。

後來直播主要是舒想和林羽為在聊天,付宴他們偶爾才互動一下,倒是于書含想要躲開,又被舒想拉過去,和直播間的朋友們談天說地,偶爾嘴裡沒把邊的,也會和粉絲們開些玩笑。

舒想撿到一條評論:“江禮姐姐嗎?你們心心念念的江老師今天在拍戲哦!”

彈幕還在一直刷新,求個合體。

林羽為看了一眼:“想看合體,等會兒可以問問江老師下了戲之後能不能上來連線一下。”

“當然當然,生日祝福昨天群裡就說了一大片啦!”

彼時,偶爾還會搭幾句的付宴正全神貫注地盯着手機。

彈幕驚現預言家:我覺得江禮要來!!!

一條猜測,整個亂了套。

付宴把手機放到耳朵邊就往包廂外去了。

彈幕裡一直在刷聽到了江禮的名字,有些人又在反駁說應該不是江禮,付宴喊得明明是三個字。

于書含其實也算是隐身在付春江這對cp下的粉絲,看見大家的發言,不忍想笑:“啊,江老師的名字嗎?剛才付宴老師是打電話了,不過我們這邊聊得熱火朝天,沒聽見。”

舒想很配合地舉起手,于書含就笑着湊過去推推她:“我方派出舒想小記者打探一下消息的虛實。”

林羽為在一旁眉眼溫柔,看着舒想古靈精怪的樣子,嘴角也沒藏住。身子挪了一下,給她騰出站起來的空間。

舒想倒是沒動一下,隻是扭了個身:“湯望老師!他們都問是不是江禮姐姐要來啦!”

林羽為看着她,笑着偏過臉。

湯望從後面湊過來,幾個人又很默契的配合給大家留了點懸念:“一會兒付宴老師回來大家應該能看見的,我們也不太确定萬一不是大家傷心了怎麼辦?”

十幾分鐘過去。

大家在直播裡讨論起付宴方才喊得名字,在猜測和江禮有什麼關系,有幾個人特别誠懇地說自己真的聽見了江這個姓。

于書含幾個看着彈幕裡一直刷新的江姓藝人,努努力才壓住嘴角。

進進出出幾個上菜的服務員,逐漸地大家不抱期待。

突然包廂門被打開,江禮這會兒已經沒有帶着口罩了,臉上的妝還是戲裡的,還好淡淡的算是日常。

江禮懵懵的,側臉暴露在直播鏡頭裡。她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刷到了他們的直播。隻是不知道剛到就會進到直播間裡。

手機已經從舒想那轉移到林羽為的手上,鏡頭對過去,江禮反應過來,笑着走過去打了個招呼。

彈幕又炸了。

付宴去接江禮的事一下子就到了讨論度最高。

江禮到了之後直播間聊了沒多久,就以吃飯為由結束了。

那晚大家的生日宴過得很開心。

而微博的廣場上大家也是僅憑猜測的讨論,也是非常的激烈,一來一回,誰也沒放過誰。

江禮的到來,也勉強算是離開節目的第一次團建,樂音小隊完整。

付宴生日會随口的一句玩笑話,在大家專心吃火鍋的時候,成真了。

-

付宴的生日會後,江禮又回到了劇組的生活。

殺青的前兩天,江晉勵的中考結束。

江禮抽空給他打了個電話。姐弟倆寒暄幾句就停不下來,想着中考完的假也很長,江禮就問江晉勵想不想來霧江。

江禮閉上眼睛讓化妝師補妝:“姐姐最近這部劇明天殺青,之後再去錄個綜藝,後面還挺多時間的,就是最近幾天。”

說着扭頭看了一下窩在沙發上的林雙芊:“這幾天你來了可能基本上需要跟着小芊姐姐。”

江晉勵是認識林雙芊的,大學的時候江禮也帶着江晉勵在晉北玩過好一段時間,林雙芊也是把阿鯉當成是自己的弟弟。

那頭早就在江禮問要不要來霧江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激動:“好啊姐姐!我能今天就來嗎?我一會兒就能收拾好讓爸爸送我去高鐵站。”

倒是沒想到這麼快,江禮看了眼時間,早上十點多。

但是江晉勵還沒有自己出過那麼遠的門,江禮也是有些擔心的。倒是江晉勵自己表示這也是一種鍛煉,手上也有手機可以随時聯系沒什麼好擔心的。

江禮彎唇,還沒等說話,就已經聽到了朱麗琴的聲音,大概就是不讓江晉勵出來,順帶着表達了一下對江禮的不滿。

她也不想弟弟夾在兩個人之間難做:“阿鯉,你把電話給媽媽。”

朱麗琴結果手機不吭聲,但江禮已經能聽出手機在她的手上:“媽媽,我會照顧好阿鯉的。現在路上安保也都挺好的,下了高鐵我就會接他的。”

對面還是沒想松口:“不行,你弟才多大啊,要自己出那麼遠的門。”

江禮喉嚨裡湧上來一股酸意,記得她小時候好像不是這樣的,碰上類似的事情,朱麗琴隻會說人都是需要鍛煉的,女孩子不鍛煉這些事情一個人到了社會上怎麼辦。

她垂垂眸:“凡事都是有第一次的。”江禮停了一下,想到一會兒說的話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她咽了咽口水還是開口:“媽媽,你問問阿鯉想要的,不要什麼都您做決定。”

不出所料的,那頭就開始了同以往相同的話術。也不知道從哪句開始,話題就扯到了她的身上。

江禮沖化妝師示意了一下,捏着手機獨自去到了一個角落。

朱麗琴在那頭喋喋不休:“......我也不想再多說了好吧,江禮。我難道會害你嗎?我做你母親的會害你嗎?”

“把你養大了,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就開始覺得什麼都是我們做父母的逼着你幹了是嗎?你也從來沒順着我的意思過吧,外公外婆走了以後你心裡還有這個家嗎,有想過爸爸媽媽嗎......”

江禮不想吵架,臉上還有妝,她努力讓自己的腦袋放空,可是眼淚還是忍不住落下來。

想法不被支持,想做的事情在父母的眼裡一直都是不被認可的事。努力過好自己的人生,不放棄地堅持自己的夢想與自由,卻被認為是固執己見。急了就會争吵,她就避開不正面交鋒,可久而久之的,竟然越來越無法溝通。

她的眼神空洞,成功地抛開了朱麗琴的聲音。但還是覺得心痛,明明應該是最親的人。

好像從來不覺得,那些聲音也是會對她造成傷害的,像同一把刀一次次地在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上,再割開一個口子。

等到再回過神,朱麗琴的話題已經轉到了終身大事上:“我之前和你說的相親,你這次工作結束了回來一趟......”

江禮慢慢蹲在地上:“我不去。媽媽,我真的不想吵架。”

對面倒吸一口氣,下一秒又開始喋喋不休。

江禮閉閉眼睛:“外公外婆也從來沒有幹涉過你的決定。”說到後面,她的聲音輕得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媽媽,可不可以,試着看見我的不快樂。”

而不是永遠隻想要,你以為的快樂。

電話那頭的聲音後來消失了,手機又回到江晉勵的手上,他調節氣氛的和江禮講了幾句話。

最後還說他一會兒就出發來霧江。

挂了電話,江禮理了理情緒才站起身來轉身想要回休息室裡。

視線先抓住了一雙鞋,她眉心跳了跳,再擡起頭,就對上了付宴的視線。

沒有出現原因的付宴,此刻就站在她的眼前。

江禮想起剛才那通電話,她想到半幹的眼淚現在一定挂在臉上,沒準妝也早就花的不成樣子了。

越想越覺得窘迫,她慌亂的眼神不知道往哪看。

付宴本來是來送之前演奏會的紀念冊的,施為林全部都寄到了他這裡,托他送給江禮。

剛好錄制也不是特别急,就想着過來送個東西,其實最真實的原因,是遵循自己的意願,來見她一面。

付宴聽見了一些電話的内容,他特地不提起,江禮的窘迫全部被他看在眼裡。所以在她退後半步的同時,他又走近一點,彎腰同她對視。

他看見了她眼角半幹的淚,紅紅的眼睛卻更加生動,一點也不覺得狼狽。付宴第一次,感受到了心髒密密麻麻的疼,不知道怎麼說話,卻還是想哄她開心:“江好好,想不想去吃東西?”

很笨拙的,試探的一句話,從付宴的口中說出來,江禮真的破涕為笑。

她想,如果林雙芊看到此刻的畫面,一定會為她豎起大拇指,誇一句事業女人。江禮向來會在遇到付宴的時候失去一些自持力,她搖搖頭:“走不了,一會兒還有戲呢。”

她調整的太快,付宴還沒反應過來。

知道她也快殺青了,也沒多問。他把紀念冊給她,江禮站在他前面随便翻了幾頁,她和付宴的畫面占了很多,拍的都很好看,她滿意地笑。

情緒起伏太大,江禮不太想說話,付宴也沒說話,兩個人很安靜的站在那個角落裡,卻沒人覺得不合适。

付宴一句話不說,陪着她直到整理好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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