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現在我勸你們謹慎行事的理由之一。”
“我們會格外注意的。”服部平次正色說,“我們都進行了一些警方不怎麼贊成的調查,所以我得說,您父親是個連我老爸都要尊敬的警察前輩。”
清水直人帶着幾許澀然道謝。
服部平次想喝的是涼飴,一種流行在京都與大阪的特色飲料。他站起身搜索姜汁瓶,空出一小段時間緩和氣氛。
世良真純在記者主動提出加些糖塊後問:“清水先生,你最近一次作為第四物流廠的廠長出席活動是在三年前,之後就将廠裡的運營工作交給了合适的人。如果說去當記者是出于興趣的話,那改變姓氏又是因為什麼?”
白馬探“死亡”後,僅剩的兩個少年偵探利用警視廳的忙碌,抓準時機進行了私下調查。
查出第四物流廠因何受襲并不難,而廠長清水的住所闖入案幾乎是立刻被抓了出來。
然後他們發現,原來這位警察遺孤早就更換了姓氏和職業,卻不定期發布定位在東京的生活日志 ,僞造出他雖然深居簡出,但從未離開東京的假象。
這樣的生活軌迹甚至一時之間騙過了君度酒,讓綁匪們竹籃打水一場空。而實際上,清水直人應該是早就去往了海外就讀新聞專業,并在此期間改了名。
服部平次跟着問:“黑衣組織報複卧底家屬的計劃不會是臨時起意,清水記者,難道你在三年前就被他們威脅過了嗎?”
出乎意料,清水直人搖頭說:“我并沒有遭遇威脅,當時的生活可以說的上是一帆風順。”
名字是他自己在相關部門提交了申請,走流程修改的,為了更好地更換職業,自發調查烏丸集團。
“這樣啊。”世良真純倒沒服部平次那麼意外。她看向約莫三十歲的和氣記者,生出一股莫名的親切感:“警官們當時在清水宅搜查了很久,現在看來,他們确實沒有幫你改身份,當時是真的着急。”
“白白浪費了警察的□□時間,說來慚愧啊。”清水直人羞愧地笑了笑,“七号晚上,我放在老宅裡的報警器被觸發,又從總編那裡得到第四物流廠出事的消息,就急忙往灣區趕。”
服部平次說:“物流廠炸彈的事情傳開後,大量群衆急于逃離,海岸地區的信号本來就不穩定,黑衣組織又在道路上制造襲擊,你被困在了路上。”
十二月八号早晨,幾個脫困民衆在社交平台上發信,感謝提醒他們前方有地雷的不知名記者,并附上了幾張側影照。這些信息發布不超過半小時就被緊急删除。
有個受幫助的人說,不知名記者甄别炸彈陷阱的技巧很高超,像是研究或排練的許多次。
世良真純提醒了警方注意網絡上的動向,但她也是通過這些照片鎖定錄過記者的。
“錄過先生,你不要太自責了,該進監獄的是鶴見慎吾和他同僚。”短發少女關切地說,“你現在也受着警察廳保護,那個洩露你身份的高官還有手下沒被逮捕?”
清水直人還陷在愧疚的情緒裡,回答:“那個落網的警部沒有多大的能量,隻是有些我爸的老友想要關照下我罷了,我看還不如讓他們保護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安全……”
服部平次和世良真純再次對視了一眼,又轉回視線。
“落網的警部”。讓人聯想到神奈川縣警署的兩件大事。
媒體有時候也能掉落真正的線索。
那個内鬼警察姓櫻井,而他們近日恰好也在拜訪搜查一課時聽過這個名字……
服部平次眯起眼睛,又略顯暢快地笑了:“盡管不需要,還是要謝謝您的好意。”
清水直人一皺眉,忽而發覺有哪裡不對。
世良真純開始收攤,沒給他繼續想的機會:“清水大哥,這也是你自由活動的最後一天吧。”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官方力量,他們都得負點責任。
記者一愣:“你們也?”
服部平次苦哈哈地喝完了涼飴:“烏鴉團夥不知道還會針對多少人,東京警視廳的壓力已經很大了,總不能浪費警力。”
三人分頭離開,不久後又在日本公安公用的一處安全屋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