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
烏城曦聽到這句話。
随後,安室透提及,她在沃克群島上用過的即時可視眼鏡大概也是出自君度酒之手。
“他也算是個天才,剛好讓我當面會會。”烏城曦推開天台的門,踩着軍靴邁下樓梯。
頂層的房間裡靜悄悄的,但烏城曦卻親眼看着有人從樓梯潛入。更低處,尚在開放的樓層裡也是一片亂象。
而這是她在京都最常住的居所。
京都烏丸大廈宣布進入緊急狀态,外聯組的内網上一條條更新着動态追蹤。
先是安保部門的高管酒後洩露了機密樓層的密鑰,而後别有用心的員工試圖打入财團的核心數據庫,對外公布公司下個季度的資金流向和研發新品,其中還有些不太合法的部分。
畢竟烏丸蓮耶當初就是這麼發家的。
一旦讓洩密者得逞,烏丸财團就将面臨大幅的股份蒸發和合作者流失,還會因此不得不接受日本法務機構的審查,甚至中斷部分商業項目。
負責大廈整體防禦的茴香酒當機立斷,宣布将整棟樓的進出口全部封鎖,并拒絕了官方機構的“好意”幫助。
非常好的反應速度與應對方式,如果烏城曦沒在現場,一定會對茴香酒這麼評價。
如果他沒和洩密機密的那個高管站在一起的話。
普通的員工早已下班,夜間留在大廈裡的人或多或少都和組織有些牽連,某些不合法理的活動也就可以搬上明面了。
此處是指茴香酒拿着對講機,下令說:“麻醉劑已經通過通風管道投放完畢,格殺勿論。”
高管在一邊奉承道:“還是茴香酒你的布置更精密。”
茴香酒是個謙遜的中年男人,但在财團裡資曆不深,很遵守日本的前後輩文化。
他謙遜地說着客套話,“您過獎了”與一發消音手槍裡的子彈一同回敬出去。
仿佛打醬油的角色就這樣打醬油地倒下了。而茴香酒目不斜視,繞過噴濺到牆邊的新鮮血液,走向唯一一部沒有被封鎖運行的電梯。
他根本沒有開啟那部電梯的權限,卻姿态熟練。
烏城曦重新回到了頂層的起居室,放倒幾個死士般的闖入者,然後通過電視投屏看到了這些。
沙發旁的地闆上倒着重傷的無名人士,彙聚的血泊伸出一條線,恰好觸到環形電視牆投出的灰白色光暈。
茴香酒已經将樓内的實時監控全部關閉,還給她發了短信上報,用的理由是“洩密者破壞”。
此時仍在運行的是波本近日才安裝的隐形探頭,角度隐蔽,視野也就不那麼好。
烏城曦在沙發上坐下,放松地向後靠去,穿着長靴的小腿擡起搭在另一邊的膝蓋上,按了幾下遙控器。
隐形探頭即時追蹤,呈現沿途的景象。茴香酒破壞了那部電梯的信息系統,操作内部的面闆,控制着它向下降去。
監控着其他區域的灰原哀忍不住了,在耳麥裡問:“你為什麼隻是看着?”
盡管麻醉氣體沒起效,現在的戰況也很焦灼。
“白木國際的人不需要多操心。”烏城曦此時的心情還有幾分新奇,“平常都是我背刺别人比較多,難得看見從我手上跳槽的得力屬下。”
“那你就好好看看吧。”灰原哀回想起茴香酒的信息。他似乎是和曾經的蘇格蘭威士忌同批,但過了一年才正式獲得代号。
姐姐宮野明美對茴香酒的評價是不适合話術談判,但執行力很強,擅長任務中的防守和後台調度。在重病的家人得到國際專家的免費救助後,對上司格外忠誠。
她不信冰酒是近期才發現守在大後方的屬下有問題的:“他是什麼時候跳到君度酒那邊的?”
“君度酒?不。”烏城曦搖頭,“坦白來說,我沒想到茴香酒會選擇在這時候動作,配合君度的行動。”
“難道……”灰原哀捕捉到她話裡的某個詞彙,震驚之餘,很快反應過來,“那君度能得到這顆棋子,應該是和那個人交換了什麼。”
存放大批高價藥物的冷庫傳出火警警報,而烏城曦依舊隻是看着。
五分鐘後,載着茴香酒的電梯還在下降。
梧桐公館内,灰原哀看了眼時鐘:“已經不屬于地上範圍了,他要去找什麼?”
“他們……一個可以找到目标,另一個找不到。”烏城曦一邊回答,一邊将從死士身上奪來的對講機改為無信号模式。
時間差不多到了,她起身來到酒櫃前,以直角的角度旋轉櫃門上的雕花把手。
伫立在把手尾端的酒瓶形小木雕發出機械運轉的聲響,中空的内部漫出識别成功的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