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塔思部落依據潮水漲落與海鳥遷徙,有一套以三百天為一個輪回的計時年曆。
阿妲努力回憶着說出幾串數字,柯南最終用老祭司妻子的出生日期解開了翻蓋手機的密碼。
通訊錄裡隻有一個号碼,歸屬地在澳大利亞首都,通話記錄删得幹幹淨淨。
柯南偷偷将号碼發給場外調查,又将手機連接到從背包裡找出的縮小版機械鍵盤上,還不忘對着黑羽快鬥肩上的攝像機眨眼撒個謊。
“這是新一哥哥買來的高科技哦,連我這種小孩子都能輕易操作!”
阿妲還沒聽懂柯南在說什麼,黑羽快鬥的眼角就已經開始抽搐了。
大偵探,為了隐藏身份,你已經能在全球觀衆面前做出這種犧牲了嗎?在爸媽和損友手裡,這可是高清□□的黑曆史啊!
柯南背對着他操作鍵盤,破罐破摔之後心情十分坦然。
破案和保住馬甲最重要了,小學生柯南隻需要萌混過關,未來的事情就交給工藤新一要考慮吧。
部落老祭司果然不是很會操作現代産品,柯南很快恢複了翻蓋手機裡被删除的部分數據。
“隻能找到近幾個月的數據——等等,這個是?!”
柯南按下放大鍵,黑羽快鬥和阿妲也看清了翻蓋手機裡的那張照片。
照片乍看是一片深沉的黑色,但仔細觀察,能看清黑色裡泛着星星點點的藍光,像是一片暗處的水面。
有兩個長條形的物體自藍光裡伸出,形狀扭曲。
“你們覺不覺得……”黑羽快鬥将手指點在屏幕上,“這像是兩條人類的手臂?”
他從名偵探和卡塔思姑娘的眼神裡得到了相同的回應。
“再看一下這個。”事态愈發嚴重起來,柯南飛速點進翻蓋手機的短信頁面。
幾條被恢複的短信緩緩呈現,用的是簡短而帶着語法錯誤的英文,發出的第一條短信裡附帶了剛剛那張圖片。
“你們告訴我,這是什麼?!”
“這隻是個意外,老祭司,把見到的場面忘掉,不然沒人能保證你的安全。”
“那些族人都是我看着長大的。”
“是族人重要還是你的妻女重要?做好收尾,閉上嘴巴。”
對話到此結束。
阿妲的閱讀速度比兩個少年慢一些,但立刻抓住了重點:“我想起來了,阿爸說老祭司的妻子在二十多年前生了很嚴重的病,沒多久就去世了,但山谷墓地裡沒有她的墓碑!”
“對海島土著而言的不治之症,在外界有很大的可能治好,當時已經懷孕的話,這位夫人的孩子或許也能保住。”
柯南想:“原來這就是烏丸集團放在部落裡的眼線啊。”
墓地那邊的排查已經走到尾聲,柯南拿起翻蓋手機,準備先把證物帶到那裡。
小學生向前跑了兩步,忽而覺得遺漏了什麼,又轉過身來。
黑羽快鬥站起身來:“怎麼了?”
阿妲還咬着下唇在房子裡四處搜尋,似有不甘。
“阿妲姐姐,看你身邊!”
年輕的卡塔思姑娘聞言轉過頭去,隻在黑暗裡看到了光秃秃的牆壁。
“這面牆壁上的灰塵比其他地方少很多,像是經常被人觸碰呢!”
棕榈樹合圍的墓地,叢叢火光下,阿妲狠狠地将一件皺巴巴的棕色外衣扔到族人面前。
她咬着牙,高聲說:“我阿爸死去的那天晚上,急忙逃離案發現場的人就穿着這樣的衣服!”
老祭司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從喉嚨裡冒出一句:“這……不可能!”
“工藤新一”兩手插兜上前,擋住老祭司怨毒的目光:“這件衣服雖然被雨水浸透,但袖口還有殘留的血量,可以與阿妲姑娘做個血液鑒定。”
南太平洋與日本東京有兩個小時的時差,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時,米花報社的記者錄過直人正戴着睡帽睡得四仰八叉。
被鈴聲驚醒後,錄過直人帶着打工人的怨氣,以最謙虛的語調接起電話:“主編,沒有沒有,不算打擾……”
“根據網絡上最火爆的那個直播節目寫篇分析報道,今早加急印出來?!——當然沒問題!”
等主編挂掉電話,錄過直人麻木地走到書房打開筆記本電腦,一邊找出直播,一邊點開了日本的網絡互動平台。
《海島謎雲》的熱搜挂着好多條。
錄過直人忽略“這是誰家的聰明小學生”“鹿野家的少爺是不是太不禮貌了”“四個高中生偵探誰最帥——什麼其中有個女生?”“山本神樂在走什麼路線”等詞條,以記者的專業素養迅速抓取出節目今晚的案件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