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Hiro。”
耳麥裡,降谷零忽然想起一件早就想問的事,“你臉上的人皮面具是冰酒小姐做的嗎?”
那種足以以假亂真的面具某個FBI也有,來自工藤家的太太。而工藤有希子曾在某個神秘人物那裡和貝爾摩德一起拜過師。
如今看來,這個神秘人物可能就是曾經世界聞名的大魔術師黑羽盜一,即初代怪盜KID。
本來安室透以為是貝爾摩德教會了冰酒這個技能,但柯南君說過酒廠的人不知道冰酒會易容,千面魔女的看家本領又确實是不傳之秘。
諸伏景光回答:“烏城小姐給我面具時說……那來自FSB的特殊渠道。”
緊急會議告一段落,黑羽盜一轉頭對房間裡唯一的斯拉夫人打招呼:“這位先生,好久不見。”
昔年KGB與這位怪盜的相識不算愉快,但伊萬·羅曼諾夫沒有一點尴尬,自然地和黑羽盜一攀談:“當年您說要和KGB搭線,我就知道咱們會有并肩作戰的一天,您看這不就是了嗎?”
敢情國際怪盜早就和官方機構合作上了。黑田兵衛用行動電話和下屬聯絡,對他們的對話置若罔聞。
“九年前……還要多謝你們的幫助。”黑羽盜一指的是FSB為他提供假死離開日本的通道,不過這可不能在日本公安面前說。
伊萬擺手:“不過是順手的事,還是您給我們的幫助更大些。”
切爾諾瓦能和上線悄無聲息地聯絡這麼多年,多虧了當年他們威逼利誘來的獨門易容術。
是的,威逼利誘。
黑羽盜一每每想起在東歐的經曆,都下定決心不要随便招惹斯拉夫人。
那大概是1986年,明斯克市舉辦了一場大型寶石展。
怪盜基德一如既往地發布預告函,假扮成某位貴賓,在電力系統上動手腳,在一片黑暗裡華麗地取走目标寶石。
雖然知道潘多拉身在何方,但白衣怪盜還是站上了一棟建築的樓頂,在月光下欣賞尋常寶石的動人光輝,準備天亮之前吧寶石還回去。
而後天際四方湧現低沉的嗡響,黑羽盜一立刻認出那是直升機螺旋槳的振動聲。他一甩披風奔向一道小門,又舉起雙手退回來。
十幾個便衣人士從天台邊際攀上來,包圍在怪盜四周。他們幹練有素,行動間靜默無聲,配備那個年代最先進的槍械和器具。
身處世界兩極之一的國家,怪盜不得不聯想起那個名震世界的機構。
黑羽盜一花一秒鐘時間思索自己有沒有犯下什麼大罪,然後繼續舉着雙手示意自己不想反抗,對着門口說:“原來我早就中了埋伏?”
踏進天台的人棕發微卷,有着東歐人種典型的高挺鼻梁和深邃眉眼,身着晚禮服,是黑羽盜一在展出場所見過的一位賓客。
此時,這位女士在直升機的探照燈下優雅緻意,言行間的威儀讓黑羽盜一确認這就是今夜行動的主導者。
棕發女人手中沒有任何武器,帶着溫煦的笑意說:“怪盜KID果然是聰明人,我們關注了您很長時間。”
她身邊的金發年輕人适時上前,在恰當的距離放下一個皮箱。
黑羽盜一謹慎地半蹲下身,打開皮箱飛速查看。裡面是這些年來怪盜基德所有的作案記錄,以及歐洲著名地下組織Animal的隐秘情報。
能整理出這麼多資料,還從中探查出怪盜真正針對的目标,KGB确實是有備而來。
“我想我們在打擊犯罪上信念一緻,怪盜先生,您也需要一個官方機構在ICPO(國際刑警組織)那裡幫忙作保吧?”重重包圍之下,棕發女人展露誠意,先禮後兵。
黑羽盜一未嘗不能從這裡逃脫,可這樣一來,他勢必身受重傷,也不能保證不會留下血液信息。
所以怪盜隻是原地站起身來,問:“貴方需要我做什麼?”
KGB隻要他提供自己的易容術,并為此保密。作為交換,怪盜基德從此就是KGB建檔留名的高友好線人了。
怪盜基德在天台上停留了一夜,那位女士讓其他特工退下,以不可思議的記憶力記下了所有繁瑣的面具制作步驟。
黑羽盜一試探了一下:“這是上級為您指派的任務嗎?”
棕發女人拂開額前的碎發,坦然對上怪盜的視線:“這起特别行動完全是我的個人申請。但相比起其他行為藝術者,您确實是良好的合作對象。”
會救無辜群衆的怪盜比其他污點線人強太多了。如果不是料定對方不會答應,她父親甚至想直接給怪盜KID一份offer。
她在怪盜面前提起這件事,黑羽盜一搖頭:“我和妻兒生活在日本,暫時沒有在别國定居的打算。”
告别之前,黑羽盜一說:“女士,在下有些好奇,您為什麼急切地需要這份易容術呢?”
棕發女人眺望明斯克城的萬家燈火,沒有正面回答,在夜色下神色平淡:“我有一個糟心的丈夫和一個倒黴的女兒。”
幾年後,黑羽盜一得知那位棕發女士在任務中過世。
歲月如梭,時過境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