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倫敦嗎?”
英法海底隧道的單程通行時間是三十五分鐘,歐洲還沒迎來夜幕,她就來到了英吉利的首都。
十年的明暗交鋒過去,烏城曦和馬丁也算有點交情。癌症病人不好多開口,推着輪椅的保镖簡短叙述了他們視角的情報。
加裡布埃爾和兄長裡奧接手Aniaml組織時尚且年輕,但他們的父親确實已經摸到了當年滅門之案的某些線索。
載着那夥兇手的遊輪在離港當日就沉在海底,它的建造者及主人卻在英國聲名赫赫。
“那是英格蘭有名的富豪家族,姓氏是懷特。”保镖說,“初代首領以僞裝身份與懷特家族取得聯系,自稱是那艘遊輪遇難者的家屬,想要打撈沉船找回親屬的屍體,或者至少得到些關于事故的解釋。”
“當時的懷特家主回複說,由于當時惡劣的戰争情況,海事局并未在暴風雨夜後打撈沉船,他們确定在那樣糟糕的情況裡不可能有生還者。懷特女士還說,他們同樣悲痛,因為自己身患重病的幺子索倫·懷特當時也在那艘船上。”
“巧合的是,那位已故的懷特先生雖然是商人,卻同樣熱愛醫學,花了多年時間環遊世界,還在家書中提及遇到了與自己志同道合的波蘭好友,要與朋友們一起去探尋更大的奧秘。”
烏城曦聽到這裡,微微挑眉。
馬丁從嗓子裡發出“嗬嗬”般破風箱的聲音,笑着說:“身患重病的朋友、寶石與長生不老的奧秘,咳,那位朋友還登上了帶着血味的遊輪屍骨無存……多麼順理成章的陰謀論啊!”
“初代首領經過多次試探,确信懷特家族應該對潘多拉寶石并不知情。索倫生性淡漠,又未曾娶妻生子,詐死之後不跟家族聯絡也符合情理。”
“此後首領一直和懷特家族保持着友好的書信往來,畢竟不能排除懷特家得到索倫新消息的可能性,在初代首領過世後,這份友誼也持續了下來。”
“三天前,懷特家族給我的白道住址寄了一封書信,說索倫·懷特的後人與他們取得了聯系。原來那場海難裡真的有生還者,但索倫的後人要變賣一批先輩遺留的寶石,才能遠渡重洋來本家團聚。”
烏城曦努力不讓自己的眼神太過嘲諷:“您不會相信了吧?”
馬丁劇烈的咳嗽起來,咳了好一會才在教師生涯的得意門生面前說:“拆開信件的是我的一雙兒女,他們還太年輕,看不出其中顯而易見的陷阱,帶着人手去了打探到的拍賣行地址。”
白發染鬓的中年人雙眼各含了一顆苦瓜似的憂愁。
他的龍鳳胎兒女口口聲聲說要給在化療的自己一個驚喜,然後打電話給他說:“爸,錢沒帶夠,但我們安排了殺手,寶石不會順利移交給買主的。”
真是天大的驚喜啊。龍鳳胎沒有被警方或烏丸集團當場抓包,這給了馬丁最後的安慰。
事發後,馬丁看着彙報上來的資料,把目光放在厄運之鑽“希望”上。它最符合亡父的描述。
和酒廠打一場是打,打兩場也是打,藍鑽“希望”畢竟本身也值兩億美金。
馬丁就點了幾個精英去搶奪厄運之鑽,成功與否交給運氣,再讓手下人嚴查内鬼。
“事情就是這樣。”
烏城曦站在倫敦郊區無人的石道上,隔着生鏽的鐵栅欄打量長滿野草的莊園。
懷特家族在半個世紀的歲月變遷裡走向沒落,人丁凋敝。
烏城曦在附近打聽到,懷特家僅剩的一支血脈在多年前搬離了世代居住的莊園,不知所蹤。
那麼,是誰給馬丁家寄了那封充當導火索的信件呢?
“事情的真相依舊籠罩在迷霧裡啊。”電話會議裡,柯南正在用電腦搜索細枝末節的陳年線索,準備從頭查起。
“我有一種預感,這場永生之謎的争奪戰不會輕易結束。Animal組織裡還有幾個厲害人物,分别是Snake(蛇)、Spider(蜘蛛)和Falcon(獵隼),對應情報員、幻術師和頂級殺手。”
烏城曦開走手下停在郊外的賓利慕尚車,說:“我會先把毒蛇斬首,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馬丁怎麼會不派人來英國調查,烏城曦給貝爾摩德打了個電話,金發魔女一邊念叨加班一邊發來了Snack曾經停留的倫敦酒店地址。
“請放心。”安室透聲音輕快。
柯南從沉船資料裡回過神,問:“烏城小姐,你又要下線了嗎?”
“嗯,這次會久一點。”烏城曦無視科研組的催促短信,挂斷電話,賓利車駛進島國的暮色。
“欸?”
柯南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
“柯南,怎麼了?”步美捧着阿笠博士做的熱巧克力噔噔噔跑進書房,身後跟着光彥和元太。
“博士泡了熱巧克力,柯南,這是你的。”
“謝謝。”柯南伸出一隻手接過,眼神依舊直直地釘在電腦屏幕上。
光彥湊近去看,見那上面是一個網絡小說的簡介頁面:“《奇異的命運寶石》?我還以為柯南隻會看本格推理小說呢!”
元太一把推開光彥:“什麼奇幻的小說,讓本大爺先看!”
柯南挂着半月眼被擠開,三顆小腦袋嚴嚴實實地擋住了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