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裡是個被折磨地奄奄一息的獨眼黑胡子老頭,一支女士慣用的手槍從鏡頭上方伸出,扣下扳機後,紅白交雜的液體沾染了屏幕。
東京的黑衣組織成員親眼目睹了昨夜朗姆派和冰酒派的街市械鬥,私下裡八卦開來,并讨論出了大緻的事态過程。
在Boss的禁令解除之後沒多久,冰酒攬下了Eir系列藥物的商務合作,宣布要在自己的新遊輪上召開發布會,對和組織有往來又排面在組織之下的名流權貴發了貴賓邀請函。
此後,朗姆名下的不合法企業與據點大多遭到破壞,朗姆先查到了他有血海深仇的侄子威廉·奧德利身上,咬牙切齒之際收到了冰酒的合作邀請。
作為組織核心圈的高層,他們都嗅到了風雨欲來的氣息,為了不在勢力洗牌中被淘汰,外聯組與情報組兼後勤組的負責人聯手是個不錯的選擇。
然而,冰酒口口聲聲說要合作,卻在私下約見朗姆的得力屬下波本,準備直接吞并朗姆的勢力,扶持波本接手她無暇控制的資源。
波本一口答應,然後以不願冒大風險的理由,把冰酒的計劃對朗姆全盤托出。
朗姆決定将計就計,登船後反殺冰酒,同時從千面魔女手裡買到了冰酒在東京的勢力分布圖。
直到此時,朗姆都覺得自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裡的那隻鳥。第二天深夜,随着朗姆一聲令下,波本擒獲負傷的冰酒,留在東京的蒙斯特酒聯合黑白兩道,在對冰酒手下的據點發動突擊。
消息靈通的人本以為冰酒這是陰溝裡翻船了。
誰知一番混戰後,朗姆和手下的代号成員還是丢了命……冰酒得償所願,再次倒戈的波本成功上位。
更多的真相連同那艘“阿爾忒彌斯”号永眠海底,唯有黑衣組織的其他成員或喜或憂。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烏城曦獨自乘上最後一艘救生艇,于夜色最濃的時刻在海濱上岸。
前方的黑暗裡亮着一點火星,有人在荒野的公路旁抽煙,周身泛着寒霜般的冷冽。
烏城曦并不急着上前,她低頭看了眼時間,下一秒手裡的通訊器就被子彈打飛了。
掌心一陣刺痛,讓換上黑衣的人彎起眼睛笑出了聲:“Gin,消消氣。”
這次的動靜驚動了警方高層,還有不少組織成員折在了東京的械鬥裡。行動組的TK剛從南美飛回來,又要去清點殘局,心情自然不怎麼愉快。
“這些都是必要的損失,我隻是開了第一槍——上車聊?”嘴裡詢問着,烏城曦已經打開古董保時捷的車門,坐進了副駕駛。
除了處理叛徒,琴酒不會在和組織成員的對峙中多次開槍,烏城曦知道他的這個習慣。
銀發男人抽完一支煙後才踩滅火星上車。
保時捷在海邊的夜色裡如同沉默的流星,車輛泊進一家郊外的酒館時,男人第一次帶着冷笑開口:“你很開心?”
烏城曦盯着酒館窗内的倩影回答:“現在不是了。”
推開木門,酒館裡的侍應生識趣退場,金發女人坐在高腳登上回眸,一颦一笑裡風情萬種:“Sweetie,要喝點什麼?”
除了千面魔女還能是誰。
烏城曦在貝爾摩德對面落座,一言不發。貝爾摩德晃着曼妙的金色長發湊到她眼前:“真生氣啦?”
烏城曦想學一下琴酒的冷笑,奈何不得精髓,所以隻是挑了杯酒,陰陽怪氣:“溫亞德小姐不愧是投注的好手。”
連代号都不叫了,貝爾摩德明白自己這回背刺了個大的。
兩頭壓注不假,現在赢家卻不好哄了。
貝爾摩德猶自哀愁,還要趕時間的琴酒卻沒了耐心,直接發問:“Ice wine,你到底要做什麼?”
烏城曦眨眨眼,忽然想起聽過的美國電台。
她想到什麼說什麼:““I have a dream……”
琴酒再次手按貝雷塔,烏城曦隻好聳聳肩,起身笑道:“我要Boss的位置。”
镌刻着碧綠山野的眸子彎起,燈下美人,野心昭彰。
她将烈酒倒進三個玻璃杯裡。
貝爾摩德悠閑不語。
琴酒摘了禮帽一言不發,比冰酒更濃郁的墨綠眼眸裡帶着兇獸懶散的玩味。
在明知Boss活不了多久的今日,頭号殺手也該考慮接下來是要幹脆離開,還是為誰效力。不過嘛……
“Gin,我會處理外聯組惹出的亂子,先喝一杯怎麼樣?”
酒杯被推到千面魔女和銀發殺手面前,是一個明晃晃的邀約,發起人笃定不會被當面拒絕。
烏城曦又玩了個梗:“Make the distillery great again!(讓酒廠再次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