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裡的少年偵探團:柯南壞!小哀壞!博士壞!抛下我們自己去玩了!)
遊輪的啟程時間是早上九點,距離現在隻有半小時。被帶下船的話就趕不回來了!
柯南絞盡腦汁想理由說服風見先生,阿笠博士很尴尬,灰原……
灰原哀淡然自若,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船艙深處的某個秘密監控室裡,金發青年面對滿屏的實時畫面,和微型耳機對面的人商量了幾句。
然後,他切換到另一個通訊頻道:“風見,給孩子們找個安全的房間。”
“阿爾忒彌斯”号準時啟航,但遊輪的主人并未在上面。
三艘小型快艇從海岸的礁石處駛出,幾聲雷鳴般的驟響後被人直接擊沉,深沉的紅色瞬息蔓延上海面。
幸存者浮出水面,掙紮着拔槍。為首的人定睛一看,一艘更大的快艇向這邊急速駛來,船頭赫然擺着多兵榴彈發射器。
組織的外圍成員震驚了。這是可以用在日本海岸邊的嗎?
不過想想琴酒武直掃射東京塔,榴彈炸遊艇也不是很誇張了。
組織成員分析現狀的時候,載着榴彈的快艇已然迫近。長發披散的綠眸女人從快艇内部踱出,居高臨下地欣賞着海面上的慘狀。
幸存者沒有絕地反擊的意思,這讓她心情很好。
棕發女子将目光投向這群人裡分量最重的一個:“Bordeaux(波爾多),有興趣聊聊嗎?”
繼庫拉索之後的朗姆心腹、酒廠骨幹——波爾多酒深知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卷發青年一邊努力踩水,一邊點頭如搗蒜:“當然當然,冰酒大人,這是我的榮幸。”
其他人見狀,也跟着效忠。黑暗世界裡哪來的什麼忠心,強者為王,不夠強的保命要緊。
卷發青年撈住從快艇上扔下來的繩梯往上爬,嘴角在隐秘處咧起。
手槍早在水下就已上膛。
“砰!——”
響聲驅走海鳥。
波爾多帶着還沒收起的笑容重新墜入海水,胸腹冒着一個碩大的血洞。
烏城曦轉身:“一個不留。”
“請忽略上午海岸的異動,這是我們針對某個犯罪組織的特别行動。十分感謝。”
安室透通過變聲裝置與海岸警衛隊交流。片刻後,他放下手機歎了口氣。
他一向不願容忍犯罪團夥或别國機構在日本國土肆意妄為,更别說爆發械鬥。可要和别國卧底聯手在組織裡發起内鬥,這是不得不做出的退讓。
時鐘即将指向七點,金發青年對着鏡子系上領帶,戴上腕表,理平高定西裝上幾乎不存在的褶皺,踏出自己的套房。
遊輪第三層的宴會廳裡,華燈初上,觥籌交錯,無數名流齊聚于此。
他在廳外的私人通道等候了一會,棕發女人姗姗來遲。
烏城曦邊走邊戴上一對珍珠流蘇耳環,她的長發編成魚骨辮低盤,已經換了一襲黑色鑲鑽的裸肩晚禮服,行走間魚尾裙的裙擺閃耀如星河。
不會有人看出她十分鐘前才剛用鈎爪攀上甲闆。
“出了點小意外,抱歉。”烏城曦攏起長發,說話時依舊細眉微颦。
西裝革履的金發青年露出一個微笑:“等待也是紳士的禮節。”
初次合作的兩個卧底掩住各自的思量,燈光下竟也登對。侍者弓腰開啟宴會廳的烏金大門,烏城曦搭上波本伸出的手臂,一起走入精心搭建的舞台。
“歡迎諸位來到“阿爾忒彌斯”号的首航慶典晚宴,以及烏丸财團Eir系列藥物的新品博覽會。”
柯南打開轉播的電視屏幕,觀看宴會廳那邊的場景。
屏幕裡冰酒說出“Eir”這個詞彙時,全場響起低呼聲。Eir(艾伊爾)即為北歐神話中的醫療女神,烏丸财團的新藥物以此為名,其療效不言而喻。
一邊的灰原哀面色平平:“不是什麼新藥物,集團隻是在炒冷飯,故意沒有展示那些藥物的副作用罷了。”
屏幕裡,黑衣保镖在實驗動物的軀體上切下一道深深的傷口,又在痛苦的獸嚎聲裡給那隻動物注射了針劑。
蜿蜒的血迹中止,白熾燈下,動物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結痂。
在組織長大的科學家一眼認出了展示的藥物。她說:“Eir系列的開發本意是制造一種針對快速愈合傷口的藥物,原名為Rapid healing(極速療愈),最初是想供給行動組高層的。”
“這條線存在了至少二十年,但開發的藥物大多效用不大。其中也有效果非常好、阻斷了副作用的成品,但也因為制作成本過大不能量産……我或許偶然見過一次。”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灰原哀的眼睛閃了閃,意味不明。
“恐怕隻是殘次品,背後也有暴利吧。”
柯南注視着屏幕裡,賓客們光鮮亮麗,神色殷切。
他們落在藥劑上的眼神比那隻可憐的動物更像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