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許杳杳疏離的話,衛鳴還裝作一副傷心的模樣:“那時在宮宴上,我還以為慧安公主是屬意我的。”
聽着衛鳴的話,許杳杳也沒有辯解什麼,隻是道:“形勢所迫。”
衛鳴:“……”
算了,好一個形勢所迫,衛鳴直接說道:“那這樣說來,以形勢所迫,我應該是娶你的四姐,這不是更好嗎?”
許杳杳:“所以這就是我的疑問,衛鳴太子,你沒有依據形勢,做出更好的選擇,反而是選擇了我,這豈不是說明,你還是别的意思?”
總不能是真的喜歡她吧?
衛鳴終于也不說話藏着掖着,他道:“聽聞,你和德妃娘娘關系不錯?”
這層關系,衛鳴竟然知道,看來,衛鳴真的調查了好多。
可是……
許杳杳皺眉:“德妃娘娘已經去世多年,就算我曾經和德妃娘娘關系很好,那也是過去了的事情。”
所以,又能怎麼樣呢?
衛鳴笑了:“我自然知道德妃娘娘已去世了,可是,劉飛栩不是還活着嗎?”
劉飛栩,德妃娘娘的弟弟,小時候許杳杳跟在德妃娘娘身邊的時候,還經常和劉飛栩見面,隻不過在德妃娘娘去世之後,劉飛栩就再也沒有什麼合适裡理由,再次進宮。
許杳杳輕輕蹙眉:“劉飛栩他自德妃娘娘去世之後,便開始浪迹天涯,他已經遠離了朝堂,你現在再提起他來,很沒有意思。衛太子,你和我說這些,真的很沒有意思。”
衛鳴道:“他既沒有浪迹江湖,又何以說遠離了朝堂?你可知道一點,劉飛栩最後的行蹤,是當了宸國丞相的門客。在宸國,丞相并非太子一黨,而像劉飛栩這樣優秀的謀士,你說,我又怎麼會讓他落在敵人的手裡呢?”
許杳杳自然知道天底下沒有什麼不求回報的好事,果然,衛鳴接近自己,終究是有目的的。
許杳杳隻是道:“如果衛太子想招攬賢才,我自然祝你成功,可你與我說起這件事情,應該不會那麼簡單吧。”
“是。”衛鳴點頭,“再過十日,就是德妃的祭日,屆時劉飛栩将會回來,我想讓你當我的說客。”
許杳杳偏頭拒絕:“恕我難以答應。”
衛鳴倒是無所謂:“你父皇已經答應把你嫁給了我,我們也算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到底該怎麼做,你應該清楚吧。”
送給了許杳杳這句話後,衛鳴還給許杳杳留下了很多金銀珠翠的首飾作為禮物,這才離開。
許杳杳沉默不語,之前……
很是遙遠缥缈的記憶。
衛鳴不是這樣精于算計之人,可如今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呢。
……
十日之後。
到了德妃的祭日那天。
劉飛栩昨天就已經回到了禹國的皇宮。
德妃與世無争,許耀很喜歡她,劉飛栩想前來祭拜,許耀并沒有阻止,相反,許耀甚至是想讓劉飛栩留下來,為禹國做事。
在日出之時,劉飛栩就來到了許杳杳的珑悅樓外,等着許杳杳一同去祭拜他的姐姐。
每年都是如此。
今年,也不會例外。
想着衛鳴說的話,許杳杳其實是不願意和劉飛栩一起去祭拜德妃的,可轉念一想,她不提起那件事情就沒什麼問題,刻意避開劉飛栩的話,反而找起借口來,還會更加難辦。
……
德妃埋葬在皇宮外邊的山上,許耀不知什麼原因,沒有去祭拜,得到了皇帝的允許,許杳杳和劉飛栩同乘一輛馬車出宮。
馬車上,劉飛栩主動提起了這件事情。
“慧安公主,聽聞,你要嫁到宸國去?”劉飛栩想了想,還是開口。
德妃和劉飛栩都是宸國人,在許杳杳看來,她嫁過去,在劉飛栩眼中看來,也不算壞事。
“嗯。”許杳杳便點了點頭。
劉飛栩若有所思,良久,他道:“衛鳴他,嚴格來說,不算好人。”
許杳杳不明白劉飛栩為什麼要這樣說,她其實也有這種想法,但是不是好人究竟是如何定義的呢?
許杳杳也說不準,便沒有多言。
同時,許杳杳覺得衛鳴那人點奇怪,可看着劉飛栩他似乎又沒有這種感覺,如此就覺得會不會是自己有些多想。
……
德妃安葬在山上的一處寺廟裡邊,許杳杳和劉飛栩一同祭拜了她,同時許杳杳還與劉飛栩一起,和德妃述說了一些事情。
但這些事情都是報喜不報憂。
寺廟内,并沒有閑雜人,安靜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