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雕蟲小技罷了。”鐘笙謙虛的說着。
“辛苦你了。”衛顔很懂得安撫人心,“你隻要替衛鳴挺過這段時間,将來封爵封侯,定少不了你。”
“那就多謝公主了。”鐘笙道,也不拒絕衛顔在此刻給自己畫的大餅。
也是為了讓衛顔信任自己吧,如果自己什麼都不求,衛顔也會害怕,沒有能控制住自己的東西吧。
……
禹國大皇子許浩梓與宸國二公主衛顔今日大婚,皇帝高興,大賞皇宮裡的奴才們。
皇宮裡的奴才們得到了賞賜,一時間得意忘形起來,竟然給跑去吃酒了。
除了每日給鐘笙送飯的人,沉香閣的周圍空無一人。而送飯的人如今也換成是衛顔的人了,衛顔的人放心鐘笙,也就沒有去監視他。
趁着這次機會,鐘笙偷偷的跑出了沉香閣。
被監禁了那麼久,鐘笙也從未踏出沉香閣一步。可如今,他是不得不這樣做。
鐘笙會功夫,衛鳴不會。因鐘笙假扮了衛鳴,敵國太子才會在禹國皇宮裡飛檐走壁,這是誰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也不算是飛檐走壁吧,鐘笙隻是跳到了隔壁樓閣的屋頂上。
想了想,鐘笙還是想去看看許杳杳,甚至,他還想再問她一遍,她為什麼要對他那麼好。而這次,他希望她認真回答。
跳到了許杳杳的屋子的屋頂上,鐘笙輕輕的掀起了一塊瓦。一瞬間,屋内的亮光就照射上來了。
屋裡,許杳杳在和綠荷對話。
“公主,今天大皇子大婚,你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綠荷略微擔憂的問着,她總覺得自己的公主有心事。
“我沒有不高興。”許杳杳搖搖頭,“我隻是擔心,不知道大哥娶了敵國的公主,究竟是福是禍了。”
“大皇子取的是高貴的公主,當然是福了。”綠荷道。
“你不懂。”許杳杳想到了同樣是高貴皇子的衛鳴,可是,他也不是連吃一頓正常的食物,都做不到?這一切,全都因兩國緊張的關系!現在,兩國關系漸漸暖和了,可是,假如真有兩國關系破裂的那天,站在不懂立場的皇子和公主,他們又該如何呢。
“我不懂什麼?”綠荷不是很明白,“公主,我不懂的話,您就和我說啊。”
許杳杳告訴綠荷:“你應該知道敵國太子就住在我們隔壁吧。”
“嗯。”綠荷點點頭,“公主,您不要怕,敵國太子被陛下下了禁令,他出不來。”
“我就是因為這個才擔心的。”許杳杳看着綠荷單純無憂的樣子,竟有點羨慕,“敵國太子在我國如履薄冰,敵國的公主,她又能永遠保持光鮮亮麗嗎?”
許杳杳繼續道:“看着那敵國太子,我實屬是可憐他……他太可憐了,我能幫他一點,就幫他一點吧。”
“公主,您真是善良。”綠荷輕輕一笑,但還是不懂許杳杳的意思,“可是,公主您迷糊了嗎?那敵國太子被監禁了,不允許别人去探望他,你就是想幫他,又能怎麼幫呢?”
許杳杳輕愣,突然一笑:“你說的也是。”
屋頂,鐘笙默默的把那片掀起來的瓦片,又蓋了回去。
突然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之前,他怕許杳杳動了真感情,便擔憂她,才忍不住過來看看了。如今,原來隻是他自己動了真感情了啊!
許杳杳幫他,不過就是可憐他而已?
可憐他?
可憐他……
也對,鐘笙坐在屋頂上,久久不動,因為就連他都可憐起了自己。他如何不可憐,連自己的真實身份都不能有,隻能代替着别人的身份……
不知道鐘笙在屋頂上做了多久,直到樓下的屋子裡發出了動靜,鐘笙才把注意力放了過去。
“咔嚓”一聲門響,許杳杳推門而出,想看看今晚的夜色。
出到屋外後,許杳杳吹着今晚的微風,擡頭看了眼在夜色裡非常溫柔的月亮。
因許杳杳突然擡頭,鐘笙趕緊把身子向後一倒,讓自己的身影隐藏起來。雖然他的動作很輕,但因為太突然了,也還是發出了點輕微的動靜。
鐘笙氣惱,糟糕。
許杳杳聽見了屋頂上發出的聲響,她望了過去後,又問身邊的人:“綠荷,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在屋頂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