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皺了皺眉,手腳随着他的動作下意識一顫。
哐當——
桌子上的碗碟被她不小心用手揮落,他包住她的手,踹開擋路的凳子,大步來到西側間的暖閣。
一進入這裡,暖意撲面而來,她把手放下來,想要脫衣服,這裡面實在太熱了。
裴渡舟将她抛在柔軟的床榻上,大手快速解開自己身上的衣袍,俊臉染上了幾分薄紅,呼吸也是顯而易見的急促。
見他這樣急,江令薇加快了脫衣服的速度,三下五除二就把身上衣裳脫的隻剩白色裡衣。
正要解開腰間絲帶時,一隻大手驟然擡起她的臉,飽含着情動的吻重重落在她唇上。
她被壓在床上,大腦空白的同時,雙手攀上他勁瘦有力的後背,努力回應他。
他一手扣住她後腦勺,一手抽開她腰間絲帶。
兩人肌膚相觸,她天生身體寒涼,與他火熱的身軀貼在一起,卻不覺得舒适,因為室内實在過分溫暖,又與他緊密相擁,一時間像進了火爐,雙頰紅得厲害,額頭冒出些許細汗。
他埋首于她肩頸,大手拂開她耳旁的發絲,重重吮吸她的脖頸。
她有些吃痛,痛苦地皺起眉頭,雙手陷進他腰背的溝壑裡,他悶哼一聲,輕輕吻住她的唇,帶着安撫的意味。
她漸漸放松,寒涼的身體寸寸染上屬于他的溫度。
室内溫暖如春,一切都是剛剛好。
途中,裴渡舟下床去喝了避子藥,那藥他喝了兩年,隻要行房,便會命人去熬。
藥終歸傷身,江令薇起初勸過他,以後少做一點,别喝那麼多藥。
他當時揶揄她,“還以為會說自己去喝。”
“藥傷身,我不喝。”她一本正經地回答。
“嗯。”他失笑,環抱着她,薄唇貼着她耳廓,啞着聲音道:“我喝就夠了。”
……
眼前是裴渡舟起伏的身形,挂于床頭的帷幔早已合上,周圍一片黑暗,隻能聽見身體交.合的動靜。
江令薇意識迷蒙,腦海裡的思緒被身前人的動作攪得一片空白,有點分不清這是磨人的夢境還是現實。
小腹酸脹得厲害,恍惚間還有另一種熟悉的感覺傳來,思緒恢複了一點點,她緩緩眨着眼睛,猜測現在約是傍晚時分,證據就是她又餓了,每日到用膳時間她才會饑餓,十分準時。
而覆在她身上的人,卻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埋首于她頸窩,在顯露的血管與那道醜陋的疤痕間頻頻吻過。
中間自然也流連過其他地方,但最喜愛的卻唯有肩頸兩側的肌膚。
特别是那道蜿蜒的深色疤痕,吻過時力道很輕,與他另一處的極重形成鮮明對比。
身體在他的動作下起伏颠.簸,酸澀得厲害,她費力擡起雙手抵住他的胸膛,嗓音有氣無力,幾乎帶着哭腔,“渡舟哥哥……别……”
做這種事最是消耗精力,他怎麼不會累呢?
上方傳來一聲輕笑,她抵着的胸膛微微震動,他整個人恰如雪中蓮成了精,肌膚光滑無瑕疵,她雙手本就無力,隻能緊緊掐着他線條分明的腰腹,吃力抵着,不讓他再壓.下來。
“言行不一,說不要怎麼還摸我?”裴渡舟眸中劃過戲谑,握住腰腹上的雙手,好整以暇地打量她。
感受到他停.下來的動作,她總算松了口氣,緩了一會兒後,反駁道:“摸你和想.做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
她回答得很認真,然而聲音卻軟乎乎的,動人心弦。
他眉梢微挑,感受着心間的波動,漫不經心地接近她的臉頰,在她偏頭想躲的時候順勢吻過她的耳垂,“狡辯。”
熾熱的氣息穿過早就通紅的耳朵,注入腦海,異樣的酥麻感從足尖升至腦門,暈乎乎的。
她晃了晃發沉的腦袋,努力維持最後的清明,不能再做了,身體實在酸澀。
“不要勾引我了,真的不可以。”
聽到這充滿指控的話,他喉間溢出一聲悶笑,似是高山流水,随着淙淙水流,不時撞擊在石子上,低沉又極富韻律。
她好不容易拉回的意識瞬間土崩瓦解,腦海裡隻剩下他的音容。
他果然愛勾引自己。她迷迷糊糊地想。
“……好吧,最後一次。”她偏頭對上他的眉眼,那一雙朗星般的眸子微彎,她瞬間意識到,他是故意的。
故意在她意志力不堅的時候,在她耳邊說話,低笑。
“這可是你自己願意的。”他揚眉,聲音壓得十分低,熱氣一呼一吸之間全噴灑在她耳朵邊緣。
更暈了。
“是我自願的,來吧。”她愣愣地點頭,徹底沒了思考的能力。
見她面上的癡迷,裴渡舟薄唇微勾,她抵擋不了什麼,他了然于心。
多月未見,一天怎麼夠。
他俯身湊近,大手撫過她柔軟的唇,微微摩挲。
如玉的拇指移開,他輕輕落下一吻,其餘地方卻再次加重,不出所料聽到她唇齒間驟然溢出的吟.語。
他唇角微彎,大手橫過她的腰肢,将人翻轉,她背對着他,面頰陷進溫熱的錦被中。
情潮從全身翻湧時,她恍惚間聽見幾聲低語。
“那些辱人之話,隻能左耳進右耳出,知道麼。”
“我的薇薇……”
風雨浮沉,她似飄蕩在海面的孤舟,無助地随着海浪的拍打起伏,早已分辨不了他的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