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說了。”小舞咬牙道，“他說他有百分百的把握能避免，鬼話連篇。”

蕭炎想起唐三修煉的精神功法，倒是略微放下心來。

“這小子還是欠揍。”他說，“走前樣樣都答應好我，現在沒一個做到的。”

“指不定是跟誰學的呢。”獨孤博在一旁涼涼道，“盡讓人操心？”

蕭炎被他這麼一堵，一時竟說不出話。

小舞看熱鬧，眼珠子在兩人間來回轉。

“那小子已經開始吸收魂環了罷？”獨孤博道。

小舞“嗯”了一聲。

“那你也沒什麼好幹預的了。”獨孤博按住蕭炎的肩膀，讓他趟回去，“總歸幾個時辰後，結果就出來了。别皺着眉了，不如趁現在好好休息一會兒。”

“我怎麼可能睡得着。”蕭炎無奈道。

獨孤博煩躁地“啧”一聲：“大不了，我過去看着那小子，你總能放心了。”

“怎麼說我也算是你們學院的顧問……”他欲蓋彌彰地補充一句。說罷一揮袖，大步朝門外走。

臨走前，他回頭瞥了眼小舞：“小丫頭，你陪着他。”

小舞點了點頭。

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室内一時寂靜。

小舞撫摸着蕭炎發頂，半晌說：“他很在乎你。”

“我知道。”蕭炎閉着眼喃喃，“我也是。”

難得聽他這麼說，小舞想。這兩人……

她搖了搖頭，說：“小三聽到，要吃醋了。”

“這小子……我真搞不懂他。”蕭炎說着又要皺起眉，被小舞用手撫平，“我們三個也算是一起長大。他以前修煉也很刻苦，但從來不會現在這樣。”

“怎樣？”小舞說。

“不要命一般。”蕭炎出神，“字面意思。就好像……好像有什麼在追趕他，強迫他一樣。我有時看他，覺得他身上的焦慮多得幾乎要溢出來了。”

近乎絕望了。

“就因為那個昊天宗麼。”蕭炎說，“因為他那個封号鬥羅的爹？”

小舞沉默了許久，說：“可能不止這個原因。”

蕭炎睜開眼，看向她。

“我們三個都是先天滿魂力。”小舞輕聲說，“同齡人中，我們從一開始就領先别人一步。所以小三他的參考對象，從一開始就不是普通人。”

“你我心裡知道，我們的天賦是由十萬年魂獸的年份幻化而來，魂力的提升也隻是時間問題。但小三……他隻能靠自身努力。”

“你也看得出，他這個人，表面上不顯，實際是非常好強的。”小舞語調緩慢，“也是受到大師影響吧……他們師徒倆，那傲氣就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後來在史萊克又遇到戴老大、小奧……每個都能稱得上是天才。小三他肯定是不甘心落于之後的。”

“可是這其中有個前提。他和我們之間有一個巨大的差距，是從最開始就注定好了，憑努力無論如何和也彌補不了的。”

“……武魂。”蕭炎嗓音沙啞。

“藍銀草是最為有名的廢武魂。”小舞點頭，“随着等級的提升，藍銀草的弱勢隻會越來越明顯。”

“要想彌補這方面的不足。他隻能通過魂環和魂骨來彌補。”小舞說，“我也是方才突然想明白，他為什麼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去吸收一個萬年的魂環。”

“你知道他素來最在意你。”小舞說，“而你的天賦，平心而論，已經不能用優秀來形容了吧。我作為十萬年魂獸，見過那麼多魂師，也知道你的天分是世間少有的。”

“看着你，他怎麼會不拼命呢？”

蕭炎一時啞然，安靜半晌，最終隻是歎了口氣，疲憊地合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