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初心情不覺變好,她看着眼前被自己吻過的人,逐漸愛不釋手,卻又隐藏愛意,聲音淺淺道:“行了,起來推我回房間。”
白清凝沒有擡頭看她的神情,隻聽得頭頂上這道淡淡的聲音。
她撐着輪椅把手,起身站起來,将人推回了房間。
服侍好聞人初躺下來,白清凝轉身要走,聞人初忙叫住她:“你去哪兒?”
白清凝沒有回頭,聲音冷到極點:“洗手間。”
聞人初聽出來她是真生氣了,連僞裝都不願意了,隻不過,比她想象中的,還算是沉穩。
畢竟麼,隻有十八歲,不能太高估她。
洗手間裡,白清凝将門反鎖上,站在鏡子前,靜靜沉默了好一會兒。
過後才打開水龍頭,不住地刷牙漱口。
她擡頭,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忽然後悔接了這樣一個任務。
可是有三百萬,是從前的十倍不止。
想起這筆錢,白清凝拿出手機給徐宴打了一個電話。
“喂,已經半個多月了,我要求你給我打第一筆款。”白清凝直接說明來意,毫不拖泥帶水。
徐宴正在琳冉的辦公室裡,琳冉給她使了一個顔色,她會意,問道:“沒有問題。這周内,我們會往你的個人賬戶裡,打一百萬。事成之後,會給你打剩下的。”
白清凝見沒有問題,這才放下心來,又問:“你們究竟要我做什麼?”
任務最開始,對方并沒有明确告知她要達成什麼目的,隻是說是要她給聞人初做替身三個月,取得她的信任。可現在看來,事情恐怕不會簡單。
隻是替身,不會需要大費周折。
徐宴開口問:“這半個月來,聞人初可有異常之處?還有今天,她從輪椅上摔下來,雙腿真的沒有問題嗎?”
白清凝微怔,果然與她猜得沒有錯。
今天聞人初摔倒,是有人意料之中,故意為之來刺探聞人初的腿,究竟有沒有殘疾的。
可是她當時不在第一現場,等她下樓的時候,所有人都趕來了。
其他的異常之處,大概除了會對她做過分的事情,也沒有什麼了。
脾氣一樣的壞,說話對人毫不客氣。
隻是今天,聞人初在電梯裡一定對安茵說了什麼……
白清凝猶豫了一秒,最後還是沒有說出這件事,隻道:“沒什麼問題,還和往常一樣。今天除了安茵,她沒有和其他之外的人接觸過。”
徐宴朝着琳冉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異常。
琳冉伸手接過電話,開口對她說:“你隻需要待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地跟着她,記住,我說的是寸步不離,你們必須在一張床上休息,她如果單獨要進洗手間,一定不許她帶任何通訊設備。最重要的,盡力取得她的信任,到時候,我會給你一份文件,讓她親自簽字同意即可,事成之後,你就自由了。我會把剩下的餘款,一分不差全部轉到你的賬号。”
電話挂斷後,白清凝還怔愣着聞人琳冉剛剛說的話。
要聞人初簽署一份文件,是什麼?無非是聞人集團的股份轉讓之類的,聞人紹有三個女兒,他過世後,不可能沒有遺囑和财産分配給三個女兒,聞人琳冉這樣大費周折對付聞人初,大概率聞人初的股份不會低,且還會威脅到她的地位。
親姐妹做到這樣的地步,隻怕聞人初回國當日的車禍,大概也不是偶然。
聞人初此刻失去所有自由,孤立無援,身邊的人全都是琳冉的眼線,或許聞人初自己也知道,隻是無能為力,任由琳冉宰割。
等到那一份文件簽署成功,聞人初或許會像電影裡演的那樣,被自己親姐安排到某個找也找不到的孤島上,徹底成為囚籠裡待宰的羔羊。
有家人有姐妹又如何呢,聞人初的境遇,恐怕都還不如她這個孤兒。
這樣一想,剛剛聞人初對她做的那些過分事情,一下子也沒有那麼怒不可遏了。
就當被瘋狗啃了一口。
幾個月後,這條狗,沒準墳頭的草都長半米高了。
她和一個死人也沒有什麼可計較的。
等她死了,自己的初吻,就可以清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