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拓絡是女君一手提拔出來的,自然會更得她的心,蘇克娜不是會因為私情重用人才的,她之所以不用格達亞,不是因為他曾經和她競争過王位,而是因為格達亞心中沒有對狄柔的歸屬,也不遵神,他曾公然挑釁圖倫旦,所以被女君厭棄,但他在戰場上确實厲害,所以才能在狄柔屹立不倒。”
“沒有對狄柔的歸屬?”季雙一下便抓到了重點。
“是,先前為了得到助力,他曾和當時鎮守迦南城的溫将軍做了交易,獻出了狄柔的一座城,他是可以被策反的,隻要給他足夠的利益,他甚至能出賣女君,但他很會用兵,而且他的兵不認女君,不認兵符,隻認他。”
季雙有些苦惱,這樣以來,還是對上卓拓絡好一點,格達亞用兵太過詭谲,為人又過于滑膩,與他交手,不得脫下一層皮來?而且,如果為了一時利益,和他做交易,扶他做狄柔的首領,那接下來邊境隻會更難,他比蘇克娜要難纏得多。
“狄柔三十二部,真的能每個首領都能信服女君?”
衛長宴知道她的打算,笑了笑,“除了烏夜部,其餘的都對女君俯首稱臣,不過這個烏夜不是好策反的,他們隻信薩滿,甚至連首領也隻是個擺設。”
“圖倫旦?”
“不是,他們的薩滿不是圖倫旦,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們的薩滿是誰,據說他和女君是同宗的,當初有人在宸夕川見過他,說是滿頭白發,應該是年過百歲的老頭。”
“這麼長壽?”
“……據說,但都是傳言,我也沒見過。”
“算了,這老頭先放一邊,就說,如果要打格達亞,是重騎,還是輕騎?”
衛長宴摟着她的腰,微微擡眼看她,那雙桃花眼上挑着,有股渾然天成的魅意,話尾也帶着鈎子,“你覺得呢?”
季雙跨坐在他身上,被他抵得有些難受,不動聲色的往後坐了坐,卻被他再次撈回來。
“嗯……像他那種戰術,輕騎吧,打不過就跑咯。”
衛長宴笑笑,“是你的風格,倒也沒錯,遇上他,先往後撤,觀望觀望。”
被他拉回去,季雙有些不滿,輕輕拍了拍他,“陛下,你抵到我了。”
衛長宴拉着她的手,一副無辜的樣子,“對不起。”
嘴上說着對不起,面上卻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神色,也沒有打算放她下去,隻是将她的手拉得更緊,手指見縫插針的在她的手中,和她十指相扣。
季雙還沒來得及反應,卻突然被他抱起來,一瞬間騰空,一隻手被他握在手中,隻有一隻攬着他的脖子,有個支點。
衛長宴松開她的手,讓她能安心的攬着自己的脖子,他擡手,卸去季雙頭上的發冠,扔在一旁,發絲瞬間垂落下來,瀑布一般的青絲,輕掃過他的唇。
季雙低頭,在他唇畔再次落下一個吻,衛長宴按住她低下來的頭,熱烈回應這個吻。
他發現了,季雙格外偏愛他的唇,今晚,吻了他三次,這是第四次了。
外頭起了風,輕輕掀開了帳簾的一角,微風拂過,悄悄探入帳内,将那股熱氣吹散了一點。
衛長宴躺在榻上,面色紅潤,輕喘着,身上的汗水順着肌肉,流入腰腹間。
季雙被他的汗燙了燙,她閉了閉眼,搖曳的發絲淩亂的飄着,混着薄汗,顫抖着身體,看着格外漂亮。
衛長宴伸出手,按住她,霸占她的一切,季雙跪坐着,顫着腿。
衛長宴像是不滿足,摟着她的腰,倏地坐起來,擡起手,按住她的頭,和她接了個綿長的吻,季雙坐在他懷裡,無力的雙手撐着他的胸膛,被颠得險些晃出去。
簾帳外靜悄悄的,隻有風一下下的拍打着,将裡頭的動靜掩蓋在陣陣微風當中。
季雙已經累得擡不起手了,她渾身是汗,黏在身上格外難受,她喘着氣,擡腳踹了踹衛長宴,示意他去打水。
被踹的人披上衣服,好脾氣的去給她燒水。
衛長宴打了水進來,倒進浴桶裡,試了試水溫,才過去将她抱起來,一同進去。
季雙太困了,她閉着眼,讓衛長宴伺候她,熱水澆在她身上,将渾身黏糊糊的東西洗掉。
季雙險些直接在浴桶裡睡着了,她貼着衛長宴的胸膛,雙手攬着他的脖子,閉着眼,熱水晃動在她腿間,燙得她一下子清醒過來。
她伸手推開衛長宴靠過來的臉,輕喘着,“别……不要了,我好困。”
衛長宴見她一副立馬就能睡着的樣子,忍着熱意,将她從水裡撈出來,給她擦幹,抱回去。
季雙一着床,拉着被褥滾進去,迷迷糊糊的給衛長宴留了個位置。
衛長宴收拾好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睡着了,他吹了蠟燭,躺上去,将人抱在懷裡,才安心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