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拓絡馬不停蹄的回了王庭,可能是歸心似箭,十多日的行程,他愣是十天便到了。
他一回來便進了王宮,看着外頭灑掃的婢女,開口詢問,“王上呢?”
婢女雙手合在胸前,行了禮,“大将軍,王上在裡頭沐浴。”
卓拓絡點點頭,邁開腿往裡去,他有在王庭裡直入的權利,沒人攔他,他從外頭進來,帶着一股寒風,将裡頭熱氣吹散了一些。
裡頭伺候的婢女見了他,忙行了禮,迅速往外走。
“回來了?”
蘇克娜聽見了腳步聲,卻沒有回頭去看來者,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隻有她的狼奴,不,現在是她的的大将軍了,會那麼大膽,敢在她沐浴的時候闖進來。
卓拓絡沒有回答,他走上前,挽起袖子,代替婢女,伺候女君沐浴。
裡頭伺候的,見他來了,也都迅速往外撤。
他低頭,輕嗅着蘇克娜的發絲,“殿下……我回來了,我好想你。”
蘇克娜像是被取悅到了,她轉過身,看着卓拓絡,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湊過去,卓拓絡配合的低下頭,這是是一個臣服的姿态,蘇克娜親了親他的嘴角,這是給聽話的狼的獎賞,“聽說,你又為我做了很多個酒杯?”
“是的。”
他給殿下做了無數的酒杯,都是用藺朝将士的頭顱做的,看起來殿下很喜歡。
蘇克娜摸着他的臉,“好乖。”
卓拓絡看着女君柔和的紫眸,将頭低得更下去了,讓殿下不必擡眸看他。
蘇克娜笑了笑,她不會過問他那批糧食如何解決,他自然有他的辦法。
“這一路回來,累了吧?我的大将軍?”
卓拓絡看着她,眼裡濃重的情意即将溢出。
“下來吧,洗一洗身上的風塵。”
卓拓絡搖頭,“我身上髒。”
蘇克娜笑笑,“所以要下來洗洗,這是我給王庭第一勇士的殊榮。”
卓拓絡無法拒絕,他慢慢的走下去,控制不住的将女君抱在懷裡。
這一刻,他想,他會将迦援城打下來,送給女君,不論生死。
“找到蘇禾日了嗎?”
卓拓絡搖頭,玩着懷裡人的頭發,“沒看見他,何必再找?早晚他自己會回來的,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可以哦,要将他給我帶回來。”
蘇克娜雙手摟着他的脖頸,聲音溫柔,卻不容反抗。
“是。”
水滴從蘇克娜光滑的肩頭滑落,卓拓絡眸色漸深,他湊過去,将那兩滴水珠吸去。
女君看着他,吻了吻他的臉,摸着他的嘴唇,“聽話。”
卓拓絡被她勾得心煩意亂,不停的去握着她的手,喘着氣,輕吻她的脖頸。
池水蕩着漣漪,蘇克娜面色紅潤,雙手搭在浴池邊,仰頭喘息。
走進來放衣物的婢女沒有看見大将軍,隻看見女君一個人泡在池子裡,她不敢多看,隻轉頭出去。
她走了之後,卓拓絡才從水裡鑽出來,鼻尖帶水,笑着去親女君。
蘇克娜嫌棄的推開他,“去漱口,否則不準親我。”
卓拓絡聽話的漱了口,充滿狼性的眼神盯着女君,倏地将她抱起來,盤在他腰腹上。
外頭下了雨,冷得婢女不停的打顫,裡頭卻依舊熱得很。
“……下雨了……殿下……”
蘇克娜失神的看向外頭,卻被簾子擋住了,她什麼也看不見,眼前一片空白。
隻能聽見雨滴落在花瓣上的聲音,被雨滴打得顫顫巍巍的花瓣被迫打開,慢慢蓄滿了雨水。
……
季雙這些日子,總覺得許副将特别奇怪,時不時的走神,歎氣,她将這些歸咎于陳将軍的死打擊到他了。
她蹲在床邊,幫許靜雯搗藥。
“雯雯。”
“嗯?”
“許将軍最近總在走神,老是低着頭,大概是被陳将軍戰死打擊到了,你多去看看他。”
許靜雯回頭,“我這幾日怎麼問他也不肯開口,便隻好做了些安神的荷包給他,陳叔跟爹爹關系特别好,他傷心呢。”
陳霜掀開帳簾,嘴裡還咬着狗尾巴草,“誰傷心了?”
許靜雯轉頭看她,“陳铷月,快過來幫忙,幫雙雙搗藥。”
“行。”
陳霜接過手,才發現不對,“诶,那我幹活,季雙沒活幹怎麼辦?”
“就是等你來,我舍不得雙雙累了。”
“那你就舍得我累了啊?”
“嗯。”
陳霜無奈歎氣,老老實實搗藥。
“對了,铷月,不要用嘴去碰那些藥汁,有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