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們想出對策,有個小将從城門那飛奔進來。
“将軍,京城來信。”
許琮接過信,看完後臉色更差了,“這不是胡鬧嗎?”
“怎麼了?”
“陛下要禦駕親征!”
這個消息無異于平地驚雷,别說季雙他們沒想到,京城的更沒想到。
“什麼?!!!”
“陛下要禦駕親征?這怎麼使得?”
衛長宴親征一事不僅許琮不同意,京城知道消息的老臣也坐不住了,雖說隻是衛長宴一個人的想法,但他決定的事幾乎是不會更改的。
禦書房内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啊!”
衛長宴坐在上首,輕輕揉了揉額頭,“有何不可?”
韋斂一把年紀,滿頭發白跪在底下,苦口婆心的勸誡,“陛下!您是國之命脈,萬萬不可涉險!”
衛長宴看他這樣也有些無奈,韋斂是三朝老臣了,禦駕親征這麼重大的事,必須提前和他商量,否則臨時告知他,萬一受不住就不好了。
衛長宴下階,親自将他扶起來,“先生,外頭狄柔虎視眈眈,丞南還有反叛軍緊盯着京城,朝中無将可用,此刻正是士氣低迷之時,這一仗,朕必須親去,也是為了鼓舞士氣,這場仗要是輸了,大藺百年站不起來!”
韋斂老淚縱橫,這些道理他何嘗不懂?隻是王室子嗣凋零,陛下還尚未有子息,若是出了什麼差錯,這百年基業将毀于一旦啊!
許久之後,韋斂才妥協,“陛下,此去坎坷,萬望珍重!”
衛長宴拍了拍他的肩,“朕知道。”
許琮将信遞給季雙後便急匆匆的趕去寫信了。
季雙雙手捏着信,眉頭緊蹙,她知道衛長宴為什麼非得親自來一趟,也明白他,但是心裡總有些不安。
按理來說,皇帝禦駕親征是要知會天地,告知神明,但衛長宴不是個按常理來的人,做出決定的第二日,他便草率的在朝堂上開了口。
一語翻起千層浪,大部分沒有提前收到消息的朝臣立刻站出來反對,“陛下,不可啊!萬一傷了龍體可怎麼是好?”
聽着下面群臣勸說,衛長宴有些頭疼,朝堂亂成一鍋粥,他順手将硯台丢下去,“閉嘴!”
聽他聲音隐隐有發怒的征兆,群臣皆跪,不敢再開口。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衛長宴捏了捏眉心,許久之後才開口,“朕意已決,不必再勸。”
底下還有想再勸的,卻也不敢站出去,隻好偷偷擡眼看向韋斂,卻見後者絲毫不動,像是早知道了一樣。
禦史大人都沒開口規勸,底下的人像是沒了主心骨,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沒有一個敢勸的。
耿旭微微擡眸看了看陛下的臉色,高聲:“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直到衛長宴走後,都沒人再開口,這件事也就定下來了。
“韋大人呢?”
“诶?韋大人呢?”
“沒看見啊。”
韋斂趁人沒注意,迅速離開大殿,再不走,等那些朝臣反應過來他不得被煩死?
衛長宴的做事絲毫不拖泥帶水,前腳剛宣布親自前往迦南城,後腳便去了軍營。
不到三日,便處理完一切事宜,準備出發。
城門外
衛長宴坐在馬上,垂眸看向衛榮玄,伸手示意他過來。
衛榮玄不明所以,湊過來,隻聽見衛長宴聲音極低的囑咐:“皇叔,若是朕回不來,這萬裡江山,便落到你的肩頭了……”
衛榮玄愣神,随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張了張口,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沒想到,衛長宴竟然是存了死志的,更沒想到他會将大藺交給他。
衛長宴沒有理會他變化的臉色,騎着馬,帶着人走了。
父皇在世的時候,他也曾和紀霖南征北戰過,自然知道戰場的兇險,他也沒辦法保證活着回來,隻能事先将後面的事安排了。
這個位置,隻有衛榮玄符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