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跟你們一樣，在等祂來呢。”
祂？誰？
這是萦繞在花家三兄弟心中的問題。
“來，寶，有什麼好吃好喝的，給我點。”趙璇子絲毫不講究地抱着萌萌往地上一坐，便理所當然地朝萌萌伸手。
花家三兄弟就這樣看着趙璇子，在這裡露起了營。
“我們也過去坐坐吧。”花鶴起微笑地拉着自己兩個兄弟湊上去，“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事實上，并沒有多久，不過是在他們吃飽喝足之後，空氣間忽然就産生了如漣漪般的波動。
動靜很大很明顯，連從文的花葉羽都察覺到位置，直直盯着那個方向看去。
一道嘀嘀咕咕的幼态聲音傳來：“你們真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宿主……”
依稀還有淡定反駁的男聲：“你不是隻有我這個宿主嘛？”
那道幼态的聲音主人明顯一噎，靜默過後，斟酌着反駁道：“誰說的，還有萌萌呢。”
“咦？他們是不是提到萌萌？”萌萌手上捏着個果凍，用腦袋撞了撞花鶴起問道。
“我們繼續聽下去。”鏡片下的眼睛泛着亮光，花鶴起微笑着摸了摸萌萌的小腦袋瓜。
那道的幼态聲音還在絮絮叨叨：“你們明明分則天下無敵，怎麼合則光顧着談戀愛？不是你逃我追，就是我追你逃，任務進度做起來都不如萌萌厲害……這麼久才……”
未完的話戛然而止，因為祂話中剛表揚過的主人公正直勾勾地盯着祂瞧。
“你是在說萌萌嘛？”萌萌盯着那個虛幻的一團影子問道。
影子沒有出聲，反倒是與之一起出現的花卓君與聞人澤動了。
花卓君動作迅速地撲向萌萌，将其抱了起來，吧唧了幾口，聞人澤沒搶過妻子，手懸在了半空，隻能将手順勢拍了拍花鶴起的肩膀，以掩飾自己的尴尬。
花鶴起不喜歡别人靠近，想要抖掉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卻聽到身旁的花雨栖喊了聲：“爸？”
“老四，你說什麼……”花鶴起一驚，剛才扭頭沒看清人臉，如今轉身倒是看清了，真的跟自家那失蹤的父親長得一模一樣，這麼多年了，竟然都不見衰老一分。
怕不是吃了防腐劑吧？
偏偏他疑心重：“你怎麼證明是我爸？”
“臭小子，你不認你爸，總要認我吧？”花卓君抱着萌萌來到花家三兄弟的面前，張嘴就來，“你還記得你小時候五歲還尿……”
“爸，媽。”花鶴起這番認爸媽認得飛快，還提高音量，生生打斷了花卓君的話。
“诶~”花卓君微笑着應了，而後看向還坐在地上的花葉羽，“葉羽，你……”
花葉羽幹脆得多，都不等她把話說完：“爸媽，你們這幾年都去哪裡了？”
花卓君滿意地笑了。
小樣，還拿捏不了你們？
你們的黑曆史，她可都實實在在記得的，有些證據還收藏起來，都是能在婚禮上播放的程度。
“他們去做任務了。”搶在花卓君與聞人澤之前，那團幾乎與背景山石融為一體的透明影子開口，“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個星球衍生出的自我意識。”
所有人，包括不着調的趙璇子都面露詫異，看了過來。
“師父，您為什麼驚訝呀？你沒有算到嘛？”在萌萌眼裡，自家師父就是無所不能算的。
“萌萌，我是人，不是神仙。”趙璇子糾正着萌萌的認知，順帶捏了把小家夥的臉蛋，另一隻手撐着自己的下颌，笑得眼睛都眯起來，“先把故事聽完，我也挺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覺醒前世的記憶。”
星球意識看了他一眼，還是自顧自将話說下去：“那些怪物應該已經開始爆發了吧？我作為這個星球的意識，預感到未來會有一劫，就是那些怪物。但是，隐隐中，還有一線生機，直指花家……”
“生機卻分為兩縷，一縷指向萌萌，另一縷指向聞人澤。”說着，星球意識沒忍住又看了眼聞人澤。
莫名的，在場衆人都明白祂那一眼的意思——你真是太沒用了。
聞人澤冷着臉，對于星球意識的話似是毫無所覺。
“那時候萌萌還是個孩子，我想着聞人澤應當會更有可能拯救這場危機，遂要将他帶走，穿越各個時空去尋找五行晶石。”星球意識頓了頓，又道，“就是萌萌手頭上的那幾塊石頭，你們應該見到過。”
聞人澤配合地将一塊金燦燦的晶石掏出來，遞給萌萌。
“與此同時，我還将萌萌送到千年前的趙璇子手中，讓他好好培養萌萌。”
花家兄弟聽到這，就不高興了：“你當時為什麼不留下隻言片語，害我們以為萌萌失蹤，也尋找了這麼些年。”
透明團子解釋：“穿越要算準天時地利人和，差之一毫都容易出錯。況且，那時候萌萌确實是被家裡傭人拐賣，我也不過是順勢而為。”
不待花家兄弟宣洩怒火，趙璇子悠悠然地舉手：“為什麼要送到千年前的我手上了，我這輩子不也是道觀的人嗎？直接送到我手上不是更方便？”
透明團子人性化地“呵”了一聲：“要是送到你手上，你怕是當天就給我将萌萌送回花家了，還怎麼培養？千年前，你好歹還有個師父能管住你！況且，千年前的修真界對于萌萌更有益，比如她的神識空間覺醒就需要修為……”
“更别說，現在的你還是個錨點的存在，不至于讓萌萌沒法回來，而失蹤在千年長河之中。”
祂看了眼萌萌手中的石頭：“隻要等萌萌回來時，我還能覺醒你的記憶，你也會看在萌萌的份上幫忙。”
“哎呀，你這東西說話真是直白。”趙璇子卷着自己的發尾，笑了起來，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這世界意識說的話倒是沒錯。
倘若沒有過去的記憶，他可不是善良的性子，更别提會撫養一個嬰兒的性子。
他可是最怕麻煩了。
“那些怪物是什麼東西，我們又能怎麼解決？”花葉羽直擊要點。
“這個星球經過這麼多年的曆程，随着一代又一代人的繁衍，總會誕生出一些生靈，本身無害，奈何人類随意倒核污水、砍伐植物，所有的一切在破壞這個星球時，也污染了這些生靈，使得他們隻一味吞噬與破壞，帶來這一場危機。”
在場的人都陷入沉默。
沒有人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這場有可能讓全人類滅絕的禍端，都是由那些不愛惜環境之人引起。
“那在島嶼中心地帶出現的透明團子和靈體是怎麼解釋呀？”萌萌舉起手提問。
星球意識面對萌萌，倒是多了幾分和氣：“其實，這些……按你們的說法，被污染的怪物，在早些年就存在了，但是我為了延長這場危機，給萌萌和聞人澤尋找到五行晶石的時間，隻能在出現的區域随便劃了一個規則，以此分解它們的力量，讓它們變得好對付，但是它們本身的某些屬性還是存在。”
“這些……怪物，”星球意識稱呼起那些東西來依舊覺得拗口，它們原本不是災害，卻因某些人類的行為淪為災禍，“隻有五行晶石才能解決，但是五行晶石可穿過時空，出現太過随機，我帶着花卓君、聞人澤走過這麼多世界，也才找到一塊，幸好萌萌也尋到另外四塊。”
萌萌從神識空間裡将剩下的四塊晶石取出，跟聞人澤給她的那塊金色石頭放在一起：“那些怪物和蛋蛋都很怕這些石頭哦！對了，蛋蛋是什麼呀，為什麼它可以吃掉怪物？”
“因為五行晶石可以克制一切邪物，包括被污染的生靈……至于蛋蛋？”星球意識想了許久，都沒想到蛋蛋是什麼，直到看到萌萌将蛋蛋從随身帶着的背包裡掏出來，才恍然大悟，“它啊，算是被污染了卻又沒有完全污染的産物。”
衆人都看向蛋蛋，聞人澤直接接過蛋蛋，并不想讓這東西接觸女兒。
“那蛋蛋還有機會恢複嘛？”萌萌砸吧着眼睛盯着星球意識，小嘴一撇，似乎隻要祂給出否定的答案，就能當即哭給祂看。
“五行晶石或許有用。”星球意識受不住萌萌的目光，挪開視線看向在場其他人，“還有什麼需要問的嗎？”
衆人都搖頭。
該問的都問了。
“那萌萌，将五塊石頭都……”星球意識的透明影子都變得虛無，晃了晃，似乎在強硬支撐着完成最後一步。
忽然，祂察覺到什麼：“萌萌，收起石頭！”
衆人都察覺到空氣泛起一片漣漪。
萌萌想動，但是她發現自己動不了：“萌萌怎麼了？好像有東西綁住萌萌。”
“因為我啊。”一隻手從虛空落下，而後露出一張臉。
正是柏飛鳴。
不過如今的柏飛鳴雙眼都是赤紅，如同入魔。
當然，這樣說也沒錯，他如今已經跟系統完全融合了，自然而然也擁有了系統的所有能力……
“是魔種。”聞人澤在星球意識的帶領下，曾經穿越過一個時空，跟魔種打過交道，對這股氣息熟悉得很。
柏飛鳴沒有多餘的言語，他的手直取萌萌面前的五行晶石：“隻要吞噬了這些石頭的能量，我就能占據這個世界。”
十足的反派作風，不過是個幹脆利落的反派，話不多，趁着所有人都動彈不得時，隻留下一長串狂妄的“哈哈哈哈”，就帶着五行晶石走了。
聞人澤好歹是在某個時空跟魔種對抗過的，輕易就破除了柏飛鳴留下的禁锢，追了出去。
地下，餘下幾人面面相觑。
“你怎麼看起來不急呢？”趙璇子看向星球意識，笑眯眯地問道。
好一會兒，确定柏飛鳴确定離開，聽不到他們的話語，星球意識才解釋：“我沒想到星球裡竟然出現了魔種……但是，五行晶石能消除一切邪物，魔種也是邪物，正好能一并消除。”
“五行晶石解決了柏飛鳴，那還有力量解決剩下的怪物嗎？”花雨栖詢問道，他清楚自己軍隊實力，但是他們沒有怪物的再生實力，如此長期消耗下去，對他們這一方很不利。
“五行晶石的力量從來不隻是存在于石頭的形體之上，隻要它的力量還存在于這片時空這個星球上，遲早就能消除一切邪物。”星球意識看了眼萌萌。
祂沒有說的是，所有消失的植物系統，要重建起來有些麻煩……
因為祂怕說出來，在場的萌萌母親、兄長、師父都會吃了祂。
……
而在那端，竊取了五行晶石的柏飛鳴輕巧地跑在前面，後面還有聞人澤在追。
柏飛鳴擔心生變，一邊跑還一邊汲取着五行晶石的力量。
“真是好東西……”忽然，他口中的聲音變得沙啞，跟方才的話語顯然不是同一人所說，“汲取了這麼多氣運，竟然不如五行晶石的力量有效。”
柏飛鳴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充盈着的力量，覺得相當舒坦。
聞人澤很快追了上來，還有來有往地跟柏飛鳴過起招來。
柏飛鳴起初嫌煩，但是過了幾招之後，越發覺得聞人澤這人的厲害，身上的氣運也是他所需要的，鮮紅如血的眼睛紅得愈發厲害：“你要不要來我的陣營？我覺得你是個人才。”
隻要來了，他有千萬種辦法悄悄汲取掉此人的氣運。
聞人澤眼皮都不帶掀一下，沒有正眼瞧這個有點力量就自傲自滿覺得自己最牛的人，反而下手愈發狠辣，招招緻命。
他側臉奪過柏飛鳴的偷襲，視線看向不遠處的枯樹，眸子微微一眯。
雖然有聞人澤纏着，但是柏飛鳴沒有放棄汲取五行晶石的力量，每吸取一番，内裡力量澎湃，下手便愈發狠辣。
聞人澤便開始躲避起來，動作出乎意料地不再猛攻，反而像是在遛狗。
柏飛鳴沉浸在五行晶石給予的巨大驚喜中，沒有了聞人澤的糾纏更好，便也忽視了那點異常。
很快，他就明白了，為什麼聞人澤不再着急了。
“啊——”嘶啞的喊聲從柏飛鳴口中傳出，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帶着恐慌，“為什麼……我的力量被消融了？這是怎麼回事？”
而後才是柏飛鳴的本聲：“痛，我好痛，救我……”
聞人澤站得遠遠，冷眼看着這一幕，察覺到方才枯樹有動靜，看了過去，一個女生從樹後面走了出來。
是羅俊青。
“柏飛鳴，你也有今天！”羅俊青徐徐朝着柏飛鳴而來，手往下墜着，似乎拿着什麼東西。
自從那一次被強制解除了跟系統的契約後，她的身體就落下了嚴重的後遺症，若非當時情急撥通了吳郝昀的電話，她怕是不能站在這裡……
為此，她對于柏飛鳴正是恨極了。
她還以為系統和柏飛鳴會是自己那倒黴一生的救贖，卻沒曾想竟是害她的刀。
思緒被恨意占據，羅俊青在沒有人察覺的時候，拿出一把刀，直直往柏飛鳴的胸口插去……
沒插中。
她的手在半道被聞人澤用石頭砸得手稍稍偏移。
“等會兒，他還不能死。”現在是五行晶石跟柏飛鳴拉扯的關鍵時刻，兒女情長都需要往後靠。
羅俊青有點怵這個男人。
但是沒等多久，等躺倒在地的柏飛鳴抽搐時，聞人澤眯了眯眼，感知一番，确定魔種已經消失，才往旁邊挪了一步，讓出一個空間：“早點解決。”
他本人則選擇遠離這些是非。
甚至還背過身，假裝沒看到。
羅俊青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打斷她，而後又讓她動手，但是這不重要，隻要能讓她報仇就行。
她真的恨透了柏飛鳴，還有那個破系統！！！最恨的還是命運不公！
為什麼她生來就倒黴？
羅俊青的視線逐漸恍惚。
“聽說，她克父克母，出生就害死了自己的母親，家裡的生意還一落千丈。”
“别跟她玩，我媽媽說了，隻要跟她接觸的人都會倒黴，她的好朋友上周就出了車禍。”
“我還跟她同桌，她這種人存在真的太讨厭了，怎麼不死了算啊？”
……
死？
不，她不死，她要她的仇人死。
羅俊青眼中重新聚焦，垂首看去。
她手下的柏飛鳴已經奄奄一息了，經過系統被五行晶石消除，如今又挨了她一刀，怕是離死不遠了……
柏飛鳴捂着被刺穿的胸膛，看着鮮血染濕自己的指縫，眼中帶着難以置信。
自從跟魔種融合之後，他就沒有再流過血，可如今……
柏飛鳴瞳孔一縮，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消失。
“你怎麼找到我的？”他看向羅俊青，這個他從未放在眼裡，弱小的曾經的女友。
“系統在我體内待了這麼多年，我對它多少會有感應。”羅俊青嘲諷一笑，“你以為你能躲得了我？我跟你說，絕無可能！柏飛鳴，我要你嘗嘗我當初被你跟系統陷害的痛苦！”
聽着柏飛鳴的慘叫，羅俊青瘋瘋癫癫的話語，聞人澤連眉頭都不帶皺起，估摸着差不多了，才走過去：“你不能帶走他。”
制止住羅俊青，不讓她将人帶走。
五行晶石的力量還在這人體内，他得将力量回收。
聞人澤将五行晶石收起來，對着柏飛鳴的屍體一通操作，将力量全數回收，而後就折返回土包底下，嫌棄地把五塊石頭都扔到星球意識面前，還委屈地湊回到花卓君身旁，伸出手。
他沒有說話，花卓君卻偏偏知道他的意思，掏出帕子，給他将染血的指縫擦拭得幹幹淨淨。
看着膩歪的兩夫妻，所有人加一團星球意識都默然無語：“……”沒眼看！
“萌萌，将五行晶石……”星球意識說着，覺得讓一個奶娃娃幹這種事情不太好，視線看向衆人聚集的方向，趙璇子微微笑，星球意識頓了一下，看向花家三兄弟，“你們來放吧，全部放到最裡面的過道上即可。”
“等等，把萌萌的那顆蛋一起帶上。”星球意識又看向了聞人澤放到地上的蛋蛋。
“蛋蛋最後會怎麼樣啊？”萌萌戀戀不舍不舍地抱住蛋蛋。
星球意識沉浸許久，歎氣：“看它的運氣了。”
幸運的話會被五行晶石淨化掉陰暗力量，還能保住一命，倘若不幸……
花家三兄弟都沒有異議，畢竟在場一眼看去隻有他們是勞動力。
他們一個拎着五顆石頭，一個環抱着蛋蛋，還有一個在謹慎地往前走。
但是，為什麼沒人告訴他們……
三人将五塊石頭拿到前面的直道最裡端時：“我的天啊！”
一擡眼，就對上那些怪物！
似乎是察覺到活人的氣息，一個個怪物都湊了過來，貼在結界上面，黏糊糊的軀體糊得結界亂七八糟，那一眼别提沖擊力有多大了。
五行晶石卻在此時散發出五彩光芒，将結界那端的怪物都悉數覆蓋住……
時間仿佛在一瞬間定格。
下一刻，那些怪物都全數消散，如同被揚了的沙子一般。
“都消失了？”花葉羽有一瞬間難以置信。
“消失了。”花鶴起扶了扶眼鏡，眸中是難掩的不可思議。
不止是這裡，多個出現怪物的地方，無一意外都化作沙子消散。
這場危機，終于得以解決。
“唧唧~【寶，唧唧終于又見到寶了~】”蛋蛋撲到萌萌的懷裡，唧唧個不停。
“蛋蛋呀~”見到蛋蛋重新變得正常，萌萌非常高興，小手手不停rua着光滑的蛋殼。
“我們先上去吧。”
幾人及星球意識重新回到地面之上，看着毫無綠意一片荒蕪的土地：“那植物要怎麼恢複？”
怪物是解決了，但是遺留下來的問題——沒有植物帶來的後果卻相當嚴重。
沒有植物，即使解決了怪物，這個星球也存活不了多久。
星球意識看向窩在花卓君懷裡享受着被投喂的萌萌，其他人都不明在理地看了過去，隻有趙璇子似乎猜測到什麼挑了挑眉梢。
“都看着萌萌幹什麼呀？”小家夥咽下果凍，被這麼多人注視着，覺得吃東西都不香了。
“萌萌，你的神識空間能夠剝離出來嗎？”
星球意識一番話，惹得包括花卓君與聞人澤等人都蹙眉，特别是花家三兄弟，反應最大：“什麼神識空間？”
“這種東西一聽就存在腦子裡吧？剝離會不會對萌萌造成傷害？”
星球意識沒有回答，而是直勾勾盯着萌萌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此時星球意識的身影比初見要透明許多。
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萌萌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萌萌，這個世界能不能恢複綠意昂揚的樣子，就交給你了。”星球意識還在勸說。
萌萌沒有說話，一輛車停在他們面前。
花風笙跟花陽鸾攙扶着外公花永鴻下來。
“怎麼讓外公出門了？明知道外面情況很亂。”花雨栖看過去，視線在花風笙身上頓了一下，直直看向花陽鸾。
“我是老了，不是快死了，沒這麼脆弱。”花永鴻制止住他的話，“是我要來的。”
“爸，我回來了……”見到好幾年未見的父親，花卓君有些忐忑地湊上去，想要給他一個擁抱。
剛湊過去，花永鴻直接跟她擦肩而過，将萌萌抱起來：“我這麼小的孫女都要獨面危險，我能放得下心？”
花風笙補充：“我們是在确定危險停止了，才出發的，聯系到副隊才知道你們往這裡來。”
“爸是在怨我嘛？”那頭，花卓君委屈地回頭看向聞人澤。
“跟嶽父好好解釋一下，他能理解。”
花永鴻跟萌萌細語了幾句，問其他人：“你們剛才在聊什麼話題？看你們都一臉愁容的。”
連帶着星球意識都沉默了一瞬，還是口才比較好的花鶴起概括了一下發生的事情。
“所以，你們是想犧牲我的孫女？”
“不是犧牲，隻是……”
看到星球意識，花永鴻幾乎沒有詫異，也不等祂說完，質問道：“那會不會痛？會不會受傷？”
星球意識沉默了。
花家其他人都盯着星球意識。
花鶴起：“你沒說萌萌會受傷。”
星球意識不敢說話，隻能在心中小聲哔哔：我沒說你們都不同意了，要是說了，那豈不是更不同意。
但還是梗着脖子辯駁：“隻是一些犧牲，為了整個星球，還是值得的。”
“呵，可造成這一切的并不是萌萌。”花雨栖冷嘲熱諷，聲音都帶着淩厲，“憑什麼最後要萌萌來埋單？”
“就是，可不是欺負萌萌年紀小。”花陽鸾難得支持自家兄弟。
在陣陣聲音下，星球意識的身影變得愈漸模糊，祂看向萌萌：“萌萌，我的力量已經支撐不下去了，你需要盡快做決定……”
“你要去哪裡呀？”萌萌疑惑地問祂。
“我的存在隻是為了守護這個星球，如果星球能度過這次難關，我會陷入沉睡，反之我會與這個星球同亡。”
萌萌想了想：“那萌萌也能活着嘛？”她好不容易才見到爸爸媽媽，還沒有好好陪伴外公，沒有跟姐姐哥哥們一起好好相處，她不想死。
“當然！”星球意識保證道，“我會護住你，就像之前給過你幾次預知夢一樣。”
“哇，原來那些夢真的能預知啊！”
花陽鸾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當即想到錄制綜藝時的艱辛：“原來是你搞出來的，那萌萌為什麼每次做這種夢都會發光啊？你知道我在錄綜藝的時候，都快被吓死了嗎？”
“我能量不足，難免會有點缺陷，理解一下。”
所有人：“……”誰能想到，竟然是這麼樸實無華的理由。
萌萌還在啃着指尖，思考了一番，看向星球意識：“萌萌願意哦，但是能不能輕一點，萌萌怕疼。”
疼是真的疼，瞅着萌萌淚眼汪汪的樣子，還沒喊，便有一堆人你一聲我一語地替她喊了：
“你動作能不能輕一點啊？弄傷我女兒，我讓你好看。”
“輕一點啊，沒看到萌萌都痛出汗了嗎？”
……
星球意識：“……”
萌萌意識是清晰的，能感覺到自己的神識被什麼拉扯着，痛得小小身子都在抽搐，眼淚也沒忍住流了下來，偏偏她還是清醒地感受空間剝離神識的痛。
“啊——”
最後一刻，随着星球意識在消失前，貼到萌萌的額前：“萌萌，謝謝你，這是我最後留給你的祝福。”
眼見星球意識徹底消散，萌萌最後沒有抗住，痛暈過去。
……
一年後。
“萌萌，快點，攝影師來了”花陽鸾在陽台樓下，對着萌萌的房間陽台招手。
萌萌穿上了精挑細選的綠色裙子，奔跑在綠意昂揚的綠草地上，就像是一個小精靈：“來啦~”
今天是花家首次合體參加家庭綜藝，連失蹤幾年的爸爸媽媽，以及忙得飛起的外公、大姐、二哥哥、五哥哥都會出現。
隻除了四哥哥花雨栖因為特殊身份，并不能參與。
不過沒關系，四哥哥可以在手機上看直播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