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溜溜的山楂裹滿糖漿,混合芝麻濃香,在寒冷冬季的夜裡咬上脆生生的一口,别有風味。
季明越吃頂,聞初啃尾巴,合力消滅一串扁山楂。
山藥豆也如法炮制,吃完唇齒間滿是清甜香氣。
聞初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輕快,丢掉竹簽,蹦跳向前,伸直手臂接雪花:“下雪啦!”
“嗯,天氣預報說是大雪,明天可以看雪景。”
季明越也伸出手,小米粒般的雪落在溫熱的掌心,很快消融,留下點點涼意。
空氣幹燥而冷冽,滿滿吸上一口,格外沁人心脾。
“啦啦啦啦啦~”前方聞初哼起小曲,踩着步行街地磚縫走,一步跨兩個。
地磚寬度不符合正常行走的慣性,他很快歪歪扭扭,擡高手臂維持平衡,保持直線前進。
強行踩線的後果就是腳底打滑,差點摔了。
季明越及時從後面架住聞初雙臂,免他于摔倒之苦。
聞初屁股懸空,仰頭向後,傻笑一聲:“哈哈!”
“傻樣。”季明越後退,慢慢将他放在地面,“你擱這樂一晚上吧。”
聞初:“哈哈!”
因為這兩串糖葫蘆的好處,聞初沒跳起來幹仗,整晚都非常聽話,唯季明越命是從,睡前還展示了刷牙教學成果。
季明越窩心得不得了,許諾明天再給他買兩串糖葫蘆,豪華草莓和提子。
草莓糖葫蘆,刷牙幹淨的小朋友應得的!
此時跟拍的攝像機關閉,乖乖版聞初躺好,不忘囑咐:“我要最大最大的那個草莓。”
季明越保證:“知道了,睡吧。”
聞初立刻閉眼,表示自己在睡了。
乖乖體驗卡在第二天清晨到期,攝像頭盡忠職守記錄下聞初超級無敵不滿的聲音:“我表!”
季明越抖着棉服催促:“快點,不是要出門看雪嗎,還要去早市看看有沒有出攤。”
聞初一字一頓:“真、的、很、土!”
季明越:“昨天不都穿了麼?”
昨天是昨天,昨晚夜色昏暗,土得不明顯。
剛才聞初穿好衣服路過鏡子,清晨陽光明媚,光線映出了清晰可見的土、高清□□的土,全方位無死角的土。
“就是不要!”
“那你想怎麼樣?”
聞初瞥到季明越版型完美的工裝羽絨服,眼珠亂轉,想到一個讓季明越丢大臉的好主意。他動手明搶:“咱倆換。”
季明越護住拉鍊後退,戒備道:“幹什麼,非禮?”
聞初再接再厲:“你的正好配我工裝褲,昨天不都借我穿了麼。”
季明越紋絲不動,指尖抵住聞初眉心,戳戳:“那你想好了,咱倆換可以,沒有草莓糖葫蘆了。”
聞初果然猶豫了下,然後更起勁地扒衣服:“我不吃了!”
“那行。”
季明越痛快脫掉羽絨服,換上大毛領退休裝。
聞初這下子美了,換好衣服又抓了半天發型才出門。
走出酒店,夾着雪珠的狂風呼嘯席卷,發絲狂舞,人也差點被風掀一跟頭。
聞初喝了滿嘴西北風:“哇啊啊啊!”
季明越幸災樂禍:“哈哈,白臭美咯。”
可惡,居然不提醒他刮大風。
聞初矮身抓了一把雪,顧不上團實,朝季明越砸去。
季明越靈巧閃過,快速團雪球回擊。
經典模式,已經開打。
兩人在酒店門口你追我趕,雪球漫天飛舞,砸開的雪紛紛揚揚,甚至攝像師都看不清他們的動作。
攝像師:老實說,我都沒注意他們怎麼打起來的。
如果小葉在,肯定要開小号記錄:打得很兇。
男人,可以輸,但絕不輸在打雪仗的戰場上。
聞初背後包抄,試圖将雪塞季明越領子裡。但大毛領賊密實,扯了兩下沒扯動。
季明越回頭推了把手肘,聞初整團雪呼自己臉上了。
他“呸呸呸”吐雪。
趁聞初分神,季明越扛起他,砸進一旁的雪堆——酒店員工剛鏟到路邊的,新鮮、潔白、蓬松而冰涼。
季明越把人摁住了:“服不服?”
聞初哇哇直叫:“死王八蛋,我不服!”
季明越抓起一把雪,威脅塞他脖子裡:“服不服?”
好漢不吃眼前虧,聞初縮縮脖子,眨眼裝可憐放棄抵抗。
“服了服了!”
季明越就吃這一套,松手拉聞初起來。結果這小子心眼子賊多,趁他不防使勁一拽,摔進雪堆。
聞初瘋狂挖雪埋人,得意大笑:“哈哈哈,上當了吧!”
季明越沒費力氣便翻身而起。聞初慌了,爬起來就逃,剛跑兩步,眼前陣陣發黑,身形搖晃。
季明越從後面接住他,緊張道:“怎麼了。”
“起猛了頭暈。”然後肚子裡傳來一聲清晰的叫喚,聞初有氣無力地哼唧,“……餓。”
早起加上在嚴寒地區猛烈運動,成功收獲眼花手抖心慌的低血糖症狀。
“老實了吧,看你還嘚瑟不。”季明越拍拍聞初身上的雪,替他收拾幹淨,“走,吃早飯。”
實在沒力氣造反,聞初暫時屈服,乖乖跟在季明越後面。
昨天購物的步行街旁便是早市,由于大雪許多小攤未出攤,不過兩旁的門市都開門迎客:餡餅、豆腐腦火勺、包子、燒賣……各色早餐讓聞初口水直流三千尺:“我都想吃。”
季明越大手一揮:“吃!”
為了多吃點種類,他們順着門店挨樣買一份,最後在粥鋪坐下,點了籠包子拼燒賣,對半分享美食。
餡餅,撕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