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一陣疼痛将聞初扯回現實,他捂腦門,含着牙膏沫子口齒不清地說:“幹甚麼?”
季明越第二個腦瓜崩蓄勢待發:“刷個牙都溜号,會了沒。”
“會了會了,誰還能不會刷牙。”聞初低頭漱口,趁其不備,一溜煙跑回房關門。
又打開:“就你臭顯擺!”
再關。
季明越溜達過來,隔着門:“你知道公孔雀為什麼開屏嗎?”
聞初:“為啥?”
“求偶咯,不然我幹嘛臭顯擺。”
想到季明越變法兒哄他玩了一天,聞初扭捏兩下,小聲啐道:“臭不要臉,别碰瓷公孔雀了。”
看不到聞初的反應,季明越難以判斷某人真氣假氣,他就當假氣,笑笑繼續:“不碰瓷,那我直接求你,求求了,一定要答應我。”
“呸!”
這聲很大。
清晨,主卧門把手轉動,聞初隻穿一條内褲,半眯眼睛從裡面晃出來。卧室到廚房幾步路,他走得跌跌撞撞,撞到冰箱前,開門發呆。
“找什麼呢?”
“誰啊啊!!!”
聞初驚恐飙出A4高音的同時,轉身出拳。
季明越緊急避險,穩住碗裡晃動的蛋液,“我啊。”
嗯?
聞初疑惑歪頭,思考季明越為什麼在這裡。
季明越放下碗,伸手在聞初眼前晃晃:“睡迷糊了?”
聞初眨巴眨巴眼,睡意漸退,終于想起昨天季明越搬來強行跟他同居的事。
同居……
“啊!!!”
聞初再飙一個C5,雙手交叉擋住胸部,悲憤奔回房間。
季明越:“……不是,咱倆構造一樣吧,有什麼不能看的?”
再度走出房門,聞初已經套好長袖長褲,全身嚴嚴實實,不給某個别有用心之人飽一丁丁點兒眼福。
季明越見了,感歎:“這就避起嫌了。”
“你懂什麼,這是愛豆的自我修養。”聞初撓撓下巴脖子,繼續翻冰箱。
季明越看他上上下下翻,“到底找什麼?”
“冰水,我熱。”
還有幾天集中供暖,天氣冷,聞初開熱空調睡覺,這在北方冬天等于燥上加燥。加濕器仿佛壞了,完全不頂用,他鼻子到嗓子癢得不行,急需冰水降降火氣。
“冬天喝什麼冰水,冰箱裡就沒那玩意。”季明越走到茶水小吧台,倒一杯先前泡好的菊花茶。
42度,不涼不燙,正正好。
“清熱明目,喝吧。”
聞初渴極了,咕咚咕咚幹掉再吐槽:“你年紀輕輕就這麼養生?”
季明越再給他滿上:“年紀輕輕才應該養生,老了就來不及了。”
“什麼歪理,年輕就該造作”
“不是歪理,溫水肯定比冰水解渴。”
“切,你又顯擺上了。”
也沒别的水,聞初隻好捧着水杯滋溜滋溜。
别說,好像有點用。
那邊季明越又開始忙活,“我煮了粥,蒸蛋羹,你還想吃什麼?”
還真給他做飯呀。
聞初扒着椅背,想了想說:“我想吃烙餡餅,你會做不?”
“不會。”
“那你還讓我點菜。”
“但是有現成的。”季明越從冷凍層裡拿出兩袋花花綠綠的包裝,嘩啦呼啦搖晃,“牛肉洋蔥和豬肉大蔥,要哪個?”
預制菜的菜啊。
就知道季明越沒那麼大的金剛鑽,還想讓他誇。聞初相當鄙夷,然後鼻子哼哼:“一樣來一個吧。”
季明越:“好咧,您就?好吧。”
雖然季明越手藝一般,但熱點半成品不在話下,聞初不吃白不吃,美美混完早飯,開始新一天工作學習,然後——忽視季明越的存在。
說同居都是給季明越擡咖了,他們的關系最多算合租室友……不對,房東租客?也不對,反正就、就室友!
他該幹嘛幹嘛,互不幹涉互不打擾。
聞初捏捏喉結,清清嗓,開始練聲:“啊——”
“觀衆朋友們大家晚上好,歡迎收看今天的《晚間快訊》,下面請看詳細内容……”
客廳傳來一陣字正腔圓渾厚的男播音腔,不是季明越還能是誰?
房裡多一人的弊端馬上顯現,就說人類根本不需要合租室友這種東西。
聞初滿臉不高興,“咣當”關上練功房門。
很好,音量降低一半。
聞初調整好狀态,剛唱兩句,門外的聲音從新聞播報變成:“不!阿麗莎,我不相信——”
聞初沖去開門,投去殺人目光:“喂,你搞什麼這麼浮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