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玩我，行啊，大少爺七百萬不能白花，你想要多少回報盡管來拿，開個價碼我奉陪！”

聞初見季明越不說話，雙手揪起他的衣領逼問：“睡幾次結清，你說啊！”

“一一，你冷靜點！”

話說到這個份上，聞初已經很難保持理智了。他眼眶發紅，情緒激憤：“怎麼冷靜？我隻要想到你和那些人一樣虛僞就惡心，死渣男，憑什麼耍我！”

對于被親生父母抛棄這件事，聞初沒辦法，他沒得選。

人生有許多沒得選的時刻，也一次次經曆失望，但季明越不同。

季明越的出現再次讓聞初覺得未來值得期待。

他喜歡季明越，他希望和季明越走下去，組成一個小家。再努力買套房子，不需要太大，夠養隻貓狗就行。

以後不唱跳了，他就找份工作，離劇組近一點，全力支持季明越拍戲。

怎麼樣都好，是季明越就好。結果季明越和那些人一樣，一樣令他失望。

這種失望在得知季明越可以輕易掌控他之時達到極點。

他的人生，被這些自以為是的家夥搞得一團糟。

聞初用力搡着季明越胸口，不停質問：“憑什麼啊，你們憑什麼啊！”

“你聽我說……聽我說！”季明越制住激動的聞初，沉聲道，“不是所有投資都要索取回報，起碼我幫你解約的時候，沒想過用違約金要挾你。”

聞初譏諷：“呵，難道七百萬砸下去隻為聽個響兒？”

季明越牽着聞初的手放回胸前，當他感受自己的心跳：“我想幫助你，想讓你過得更好，做這些事的動機絕不是為了向你索取回報，而是因為我喜歡你，你能明白嗎？”

聽見季明越說喜歡二字，聞初的心跳還是不受控制地亂了一拍，不過馬上恢複成防禦姿态，冷冰冰地說：“我不明白，沒有人說一套做一套，如果你喜歡我，以前為什麼翻我的黑料點贊。”

點贊黑料？

季明越努力搜刮記憶，終于想起一檔跟這沾邊的事，急急解釋：“肯定是我手滑！”

“别花言巧語了。”聞初抽回手，吸吸鼻子，忍住莫名湧出來的酸澀，“你不搜，難道那些東西會自己跑到首頁？你根本就是嫌棄我、耍我，我再也會不相信你了。”

季明越：“是不會自己跑，但我在給你反黑啊！”

聞初眨眨眼，努力憋回水汽：“得了，你還有多少破理由，别讓我覺得你爛到家了。”

就算聞初再不想承認，他也真真切切喜歡過季明越。

直到今天，那些心動還遺留在體内，随時随地跑出來幹擾他的判斷。

就到這裡吧，起碼回憶中還有些溫暖值得偶爾被想起。

“真的，營銷号寫得我一個字都不信。”提起這個，季明越還有點不好意思開口，我，唉……”

他捏捏眉心，緩緩吐出一口氣，繼續道：“那時候你總因為惡評内耗，我不想讓你刷到那些東西，所以加了反黑站抽空舉報……偶爾誤觸很正常吧，我都沒注意頁面上有什麼。”

“進你的反黑站需要随機答對三道題，我抽到的題目是比賽一公選曲、最喜歡的食物、四公團體秀排名，我沒有問你就答對了，要我再念一遍答案嗎？”

季明越很難解釋當初自己的心态，明明可以讓工作室處理黑營銷，卻開小号裝粉絲，紮在一群小女生裡反黑、共吹彩虹屁。

總之……

“一一，我真的喜歡你。”

聞初渾身僵硬。

前面可能是季明越胡說的，但進反黑站答題的細節編不出來。曾經他空降粉絲群，刷到過那套題庫，當時還在想誰能随機答對他這點破事，得多鐵杆啊。

所以聞初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之所以成了季明越頭号黑子，是因為季明越給他反黑。

憤怒退縮一角，尴尬羞愧瘋狂攻占聞初大腦。

“你……你真……”他說不下去。

季明越點點頭。

怎麼會這樣，真是太可笑了。

以往的所作所為全部失去立場，他根本沒道理黑季明越。

他就是個單方面發瘋的互聯網小醜，還是最醜的那個。

是的，沒有人比他更可笑了。

聞初難以面對眼下的狀況，低頭支支吾吾：“那、那又……那算了，就這樣吧。”話音未落，他飛似逃竄。

好不容易把話說開了，季明越哪肯輕易放人，邊追邊說：“什麼就算了，你說了不算。”

聞初根本不敢看季明越，口中慌亂重複：“你别說了，别說了。”

搞了半天又繞回原地，季明越難免郁悶，開始翻舊賬：“就說，你個小混蛋，一天到晚為所欲為，說不幹就不幹，說罵我就罵我，一點兒都不考慮我的感受。”

“那就去找考慮你的人，找我幹什麼。”聞初加快腳步，怎麼也甩不掉季明越，最後幹脆跑起來。

季明越追了半條街，最後長臂一伸，将人撈進懷裡，用老辦法鎖住。

聞初掙脫無果，惱羞成怒：“放開我，你個大王八蛋！”

季明越仗着力氣大：“不放！你嘴裡能不能有點好詞兒，我現在怎麼還是王八蛋？”

聞初快瘋了：“我是娛樂圈第一噴子，沒有！”

季明越：“你冷靜點，先跟我回去好嗎？”

“你到底想幹什麼！”

“說了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咱倆續上。”

“誰喜歡你啊死渣男！”

“不許再說我渣男，喊哥哥。”

哥什麼哥！

聞初恨不得找個地縫躲一輩子，偏季明越油鹽不進，誓要逼出個答案。他急得也使出老一套，抽出胳膊張牙舞爪地進攻。

兩人拉扯對峙，無情無恥無理取鬧N個來回，直到耳邊傳來驚呼：“1哥？15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