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樂栎看着那銀光閃爍的镯子,覺得大腦一陣陣地眩暈,腦海裡已經開始控制不住腦補自己鐵窗淚的畫面了。
耳邊傳來帥哥鬼姗姗來遲的介紹聲,[商時駒,我同事……和朋友。]
夏樂栎忍不住把目光轉向對方。
同事?帥哥鬼生前居然是個警察嗎?!
說起來剛才衣櫃裡确實有類似制服的東西,但那一排白襯衫太吸睛了,完全沒注意旁邊。
夏樂栎腦中各式想法瘋狂刷屏,卻聽“啪嗒”一聲,門關了。
黑短袖的帥哥已經邁過了玄關的鞋櫃、進了客廳,硬質的靴底踩在地闆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夏樂栎不知道什麼叫殺氣,但和對方共處一室她都要窒息了。
背後的寒毛一根一根地豎,她求救的目光忍不住往帥哥鬼身上紮。
黑短袖仍舊往前走,手上铐鍊叮鈴作響,更襯得那聲音仿佛冰淬過一樣,“我再問一遍,你是誰?”
[時駒他隻是,唉~算了……]眼看着夏樂栎眼淚都快飙出來了,周州隻能暫時放棄解釋,[你照我說的重複。]
夏樂栎狠狠點頭。
“點頭?”黑短袖揚眉不解,聲音跟着一沉,“我要答案!”
夏樂栎一個哆嗦,緊接着就對上了帥哥鬼安撫的眼神。
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夏樂栎之前還在心底吐槽對方“好會”,但是這會兒不得不承認他确實有種讓人安心的神奇能力。
[你小學三年級的時候——]
夏樂栎在對方鼓勵的目光下跟着張開了嘴,緩聲,“你小學三年級的時候翻牆逃課,上去以後發現圍牆太高,不敢往下跳,在上面被曬到中暑……”
……嗯?
夏樂栎忍不住瞄了眼對面的黑短袖的帥哥,後者完全不像是剛才那面無表情的酷哥樣兒,他扭曲着表情低罵了一句shit,臉色像吞了蒼蠅一樣難看。
冰冷凝結的氣氛不知道什麼時候散了,隻餘下心跳仿佛要從胸腔躍出的餘韻。
夏樂栎虛脫地半靠在沙發上,四肢像剛跑過八百米一樣酸軟,眼前一陣陣眩暈,她不用看鏡子都知道自己臉色難看極了。
好處是,危急暫時解決了……?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帥哥鬼表情凝重地沖她搖了搖頭。
夏樂栎:?
[不如說,他現在更懷疑了。]周州歎着氣解釋,[我跟時駒太熟了。]
夏樂栎:那倒也是,畢竟這種小學黑曆史不是誰都能知道的。
周州歉意:[你恐怕要真的當一段時間我的“女朋友”了。]
夏樂栎覺得帥哥鬼人真是怪好的,這事一開始明明是她捅出來的。
她本來想搖頭表示“沒關系”,但是經過周州的提醒,她也能覺出對面落過來似有若無的打量視線,當即不敢瞎動地僵在了原地。
[低頭。]夏樂栎老老實實照着帥哥鬼說的做,又聽對方解釋,[時駒是行動組的,對視線很敏.感,你一直往我的方向看,他會發現的。要是讓你看他……你也不擅長盯着人的眼睛撒謊吧?]
夏樂栎:“行動組”是什麼東西?再有“不擅長盯着人的眼睛撒謊”什麼的,哥你不覺得你這麼熟練的态度很可疑嗎?
夏樂栎憋了一肚子話,但這會兒也隻能壓在嗓子裡咽下去,繼續聽帥哥鬼的指示,[文件在電視下面的櫃子裡,他應該是來拿這個的,你把東西給他就行。]
夏樂栎一僵。
要在那位看着就很不善的黑短袖哥們兒的注視下從沙發走到電視櫃……她開始腿軟了。
周州無奈,[放松點,沒關系。時駒對你挺有好感的。]
夏樂栎:“……”
抱歉,她可一點都沒看出來。
周州:[真的。]
以商時駒那能動手就不哔哔的性格,換個人來早就被摁住送進去了,哪有閑工夫又是問話、又是故意吓唬人的。
是的,故意吓唬人。
周州實在很難給商時駒剛才的行為下一個更合适的定義。
兄弟你這樣是追不到女孩子的……
周州無奈地歎了口氣,到底飄着擋在了夏樂栎和商時駒中間。他輕輕碰了碰夏樂栎的手背,溫聲,[我帶你過去。]
夏樂栎:QAQ!
對不起她錯了,帥哥鬼真是個好人!
夏樂栎跟着帥哥鬼亦步亦趨地走到了電視櫃旁邊,拉開抽屜就知道黑短袖要找什麼了。
這應該是存放檔案資料的地方,抽屜裡的第一張就是戶籍資料,聯系到帥哥鬼之前說的“死亡流程”還沒走完,很容易就有推測。但這種事不都應該是家屬來嗎?怎麼是朋友?
夏樂栎看着戶籍頁上那孤零零的一行名字,不由産生點不太好的猜想。
旁邊突然伸過來一隻手,把夏樂栎拿出來的資料整個接了過去。
對方在裡面簡單的翻了翻,很快把想要的材料找齊了。
商時駒找完東西之後,眉頭打結地擡頭看向夏樂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