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祈被吓到之後屬實也睡不着,起床做完焖面後,被自己廚藝香到了,又放了點面條,打算小酌一杯。
聞祈問祝餘要不要喝酒,祝餘認同點頭,于是聞祈關了火就跑去便利店,買幾瓶酒。
結賬走後,祝餘瞧見便利店員工把烤串放進保溫櫃,祝餘眨巴了幾下嘴,“您好,所有,一個兩串,謝謝。”
回來的路上聞祈笑他饞貓,祝餘尴尬地笑了笑。
祝餘把拎着烤串的袋子拿到聞祈鼻子上,“不香嘛?”
接着自問自答:“想的勒。”
聞祈的笑聲從走出便利店開始,就沒停過。延伸至家。
祝餘将烤串放到院長裡的石桌子上,就跑去廚房去幫聞祈盛菜。
他們沒開燈,接着月光,碰了杯,一飲而盡,祝餘被辣的吐了吐舌頭。
聞祈笑着挑釁他,又悶一大口。
這可忍不了。
祝餘不甘示弱,直接站起身,腳踩石凳,對着酒瓶吹,聞祈見狀大驚,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和酒瓶分開。
分開後,酒水已經快見了地。
祝餘顯然高了,他老大哥一樣的做派,一臉真誠有擔當地拍了拍聞祈,憨笑着,“可怕嗎?噩夢。我是不是太過分,吓到你了?”
“但是沒事!”祝餘拍拍自己的胸膛,“大哥罩你!不怕!”
聞祈含着笑,聽着他說話,隻見祝餘眼神朦胧,從望着聞祈的眼睛,緊接着越過他看向月光,他跟月光老交情了。
每每夜深人靜,守在睡着的聞祈旁邊,都會看看月光,數數星星,不過這幾年的星星漸漸沒有了,不多了,以至于,他趴在聞祈身邊,細數他臉上細小絨毛。
這些隻有祝餘清楚。
一萬多個深夜,總會習慣孤寂。
聞祈點頭答應着,雖然知道現在的祝餘喝的不省人事,更别說聽不聽得到了,可聞祈依舊仔仔細細地回答他。
“沒有,這壓根吓不到我。”
話音剛落,祝餘像是聽見了一般,“啪——”一聲巨響,雙手一下子拍在聞祈的臉上,聞祈後知後覺感到一陣刺痛,疑惑地看着将臉湊到自己面前的祝餘。
祝餘眉眼帶笑,“我的酒量還不錯哈。”
聞祈失笑,順着他的話誇道:“不錯不錯。”
沒有自知之明也是好事。
因為有人在身後。
祝餘說完,一下子跌進聞祈懷裡。
…睡着了。
聞祈心中懊悔,早知道他這麼不受挑釁就不刺激他了。
他把人弄到床上,回來看着剩下的這一大桌子烤串,認命地将他們放到冰箱裡。
翌日,聞祈剛醒,大門被“啪啪啪”敲響,聞祈“漬”了一聲,起身抓着頭發給敲門的人開門。
“早上好!”劉郁一帶着墨鏡興緻高昂道。
“您前天拿給我們化驗的香,結果出來了,就是正常的檀香成分,您要看看結果嗎?”
聞祈打着哈欠擺擺手,“昨天的那截香呢?”
“也出來了,是老山檀香,您送的兩者成分一樣。”
“以及酒店的香灰也是老山檀香。”宋彤道。
聞祈想了想,說問道:“你們進酒店案發現場的時候香灰是什麼顔色?”
“灰白,但灰色多一點。”宋彤道。
聞祈回憶了一下和祝餘在地窖看到的香灰,也是灰白色。
“味道呢?”
宋彤尬笑道:“有,我當時拉肚子,敢到的時候已經很晚很晚了,我在樓下都能聞到。”
“嗯。”劉郁一接話道:“當時檀香味特重,但開門之後味道慢慢淡了。”
聞祈:“老山檀香是以其醇和持久的香味著稱,如果是從别的地方運過來的香灰那麼香味也在裝運直接變得寡淡,所以這些香灰,應該都是死者自己點的。”
“這麼多?還有,化驗報告上顯示還有一點木質纖維。”宋彤看着化驗報告補充道。
“檀香做工複雜,浸泡、幹燥、調味、炒制、研磨、篩粉、調和、制香、風幹,壓箱、窖藏,這些都缺一不可,如果制香的人在浸泡中放上一滴GHB,那麼他燃燒後也查不出什麼吧。”
“GHB不是□□物嗎?”宋彤問。
“對,有機化合物。有一定的揮發性。它在高溫下可能會分解,但具體的分解産物和殘留物取決于燃燒條件。”
“GHB燃燒後可能會分解成二氧化碳和水,如果GHB不完全燃燒的話會分解成一氧化碳或有機酸,顯然,不完全燃燒是不可能。但完全燃燒即便是查到了二氧化碳和水也不會引起懷疑的。”
“可這跟我們的案子有什麼關系呢?”宋彤問。
“我本來以為是有的,但現在看來是沒有了。”聞祈想到自己聞那香後的尴尬時刻,惆怅地說,“同學,幫我個忙行嗎?”
宋彤:“您說。”
“查一下靜女川附近地質情況。”
宋彤看着他,道:“您是覺得GHB不完全燃燒後留下的顆粒會随着雨水或其它的的東西危害地質安全嗎?”
“對,還有水體。”
宋彤點點頭,“好,我現在就去,不過您也不用擔心,土壤的濕度、溫度和微生物的活性是正常的,完全能講解GHB。”
“那塊土壤不是都污染了嗎?”聞祈道。
“是的,但環保的同事說土壤正常了。”宋彤道。
“啊…好。”
劉郁一問出心中的疑惑,“前輩,您為什麼一直揪着GHB不放呢?”
聞祈聽後,定了定神,道:“也是受到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