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彷徨無助但有個陳俊南在她身邊。
她和陳俊南,和齊夏喬家勁以及其餘一幫人在這裡尋找出路。
年紀小點是有好處的,所有人都會對她多加照顧,後來容貌雖然未變但年歲漸長,外加見着的血腥和經曆的大風大浪也不少了,鐘意也就适應了。
可是後來,齊夏消失了,再往後陳俊南和喬家勁就成了她們這支隊伍的領頭羊,可再往後,有人開始失憶,隊伍也漸漸分崩離析。
再後來一點,陳俊南和喬家勁不知道為什麼也鬧翻了,她自然是留在陳俊南身邊。
喬家勁出去自行組團,後來在一次次意外中,喬家勁也失去了記憶不再記得他們。
陳俊南也漸漸開始放棄了,他和自己商量說不想出去了,想在這裡做點事給家裡人謀福利。
鐘意答應了,時間已經過去的夠久了,付出的努力也夠了,與其和這裡一直糾纏下去不死不休,這又何嘗不算是另一條出路。
可在一次輪回結束後,陳俊南也憑空消失了。
鐘意找不到他了,現實也聯系不上。她以為他變成原住民了,于是花了兩年時間,走遍了道城,又去了其他城市看了看。
可她找不到他,她甚至做過最壞的打算,陳俊南死了。可是遍地屍骨,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從哪裡開始找起。
在她心灰意冷時,卻在現實瞥見了陳俊南的身影,可那人見她就跑,她沒有抓到他。
可知道他沒死總歸是好的,那次出來後她又哭又笑。
但那間房間依舊沒有人走出來,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她想了好久都想不明白,她感覺自己突然好累,累的再也走不動了。
所以在那個輪回她渾渾噩噩的坐在陳俊南房間的門口,不吃不喝的坐了三天。
就在她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昏過去時,錢五和宋七出現了。
宋七将她背起,和錢五一路回了現在的監獄。
這裡原本是陳俊南組織起來的,從一往後排到六,他本來想讓自己也加入進來和他并列第一,但鐘意沒有答應。
太土了,什麼葫蘆娃七兄弟,她才不要。
在陳俊南勸了半天無果之後,她就成了編外人員。
可如今一到四都沒了蹤迹,于是五成了老大撐起了貓的天。
她留在了這裡。
這裡的人都很好,很熟悉,也很強,雖然有的人已經不記得自己了。
沒關系,她還記得就好,至少這裡還有熟悉的人,至少五哥沒有忘記自己,至少……這裡最初是陳俊南組織的,在這裡她還能找到些許歸屬感。
于是後面的時間,她也沒有再去找什麼出路,反正貓的隊員也不想出去,自己不會孤單。
就這樣一直過到現在,局面忽然又有變化了。
齊夏喬家勁回來了,陳俊南也回來了。
這本來是件高興事,可是今天……
陳俊南曾經也在她面前死過無數次,替自己死替齊夏死替喬家勁死……
那些雖然又氣又惱,但遠遠沒有今天來的痛的讓她揪心。
哪怕如今陳俊南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她也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那個迷茫無助渾身是傷又被打滿釘子的他。
雖說陳俊南好好站在自己面前她是該高興的。
可她就是忘不掉,她甯願陳俊南死在那裡讓她再等上一個輪回。
鐘意望着自己身上的血,有些迷茫的抱住自己。
淚再也控制不住,她将頭埋在臂彎咬緊牙關讓自己沒有哭出聲。
過了很久很久,眼淚哭不出來了,心中的郁結也跟着散了一點。
鐘意擦幹眼淚低頭望去,宋七還在那裡站着。
不止他在那裡站着,還有一抹身影,那身影她一看就是陳俊南。
但見着那身影好像在抽煙的動作,鐘意又迷茫了。
陳俊南不會抽煙,看可為什麼看着會那麼像……
她心中疑惑直接從上面跳了下去。
樓下人顯然被吓了一跳慌忙朝她的方向跑去,在快觸地時,鐘意随便找了塊石頭替換位置平安落地。
那二人望着鐘意沒事,猛的松了口氣,宋七皺眉:“你想吓死我和五哥嗎?就這麼毫無征兆的往下跳。”
鐘意望向錢五微點了點頭:“原來是五哥,我還以為……”
錢五擺了擺手,沒有多說什麼:“心情好點了嗎?”
鐘意點頭。
錢五:“那就快去休息吧,天已經很晚了。”
鐘意應下,她朝宿舍走去走了沒幾步又折返回來往宋七和錢五手裡各塞了一顆糖,然後又走了。
宋七和錢五看了看手裡的糖又看了看彼此,最終錢五将手裡的糖也放到了宋七手中,開口道:“這姑娘還是在你面前鬧脾氣的時候多,拿着随時準備哄吧。”
話說完,錢五頓了頓:“想吃吃了也行。”
宋七扯了扯嘴角:“五哥說笑了。”
錢五拍了拍宋七的肩:“好了,沒事了,睡覺去吧。放心,小姑娘沒那麼脆弱。”
宋七沉默一會兒,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