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均是大驚失色,右白當即道:“我引開他,你們幾個押着這兩人進魔宮。”他對守衛下令後,手捏一細黑長鞭,往地下一甩,揚起迷散塵土。
兜兜轉轉一番,竟還是逃不過!宋清沭垂頭喪氣的,卻見那邊鳳公子對他擠眉弄眼,眼神一個勁往城門外偏。
宋清沭瞬間了然。
揮出的鞭子将無頭死屍纏繞其中,無頭死屍吼叫着掙紮,因他身穿铠甲,鞭子留不下勒痕,對死屍造不成傷害,反而被越撐越細。
右白倏地收回鞭子,正要再戰,身後傳來守衛的驚呼聲。竟是宋清沭二人趁亂掙開守衛束縛,向城外跑去了!
城門還聚集着看熱鬧的魔物,卻不攔他倆,反而興奮地怪叫起來。
那幾個守着城門的将士負責隔開死屍與人群,若去抓他倆,死屍又發瘋沖出來吃魔怎麼辦?可不抓,右白臉綠成那樣,也沒他們好果子吃!
正僵持着,兩人已跑到城門,還有幾個空閑的将士,比如胡将,裝模作樣攔了下,實際是将他們二人往外推,順便擋住幾個魔族真正的守衛。
一片混亂中,反正誰也看不清誰,也不怕右白怪罪。
兩人沖出人群,向南跑去,死命地奔,也不回頭看一眼,眼裡全是對自由的渴望。
右白甩出鞭子,勾到炮台,正要飛上來,無頭死屍突然亢奮地抓住他的鞭子,拉扯着就要往口裡塞。
高跟鞋下雨似的猛踹他的脖,死屍也不撒手,甚至張開口,那架勢像是要把他的鞋也給吞了!
或許因為右白渾身上下都是亡靈的氣息,畢竟他的鞭子是由精心挑選的獸骨煉成,跟鞋和衣物由人皮而做,死屍覺得他整個人都香噴噴的。
眼見兩人越跑越遠,守衛們都跟在他們身後,道路狹窄,反而亂作一團,你踩我我踩你,邊互罵邊行,與那兩人距離越來越遠。
右白氣極反笑,鞭子勒住死屍脖頸,眼中滿是狠厲,“他媽的,你也敢壞老娘好事,就算你是魔尊愛寵,今天我非把你皮扒了不可。”
說着,右白就伸手去摸他铠甲,還沒拽開,死屍脖頸上的鞭子突然散落。
“啪!”屁股上驟然傳來疼痛,右白怒然回頭。
隻見來人身穿連體黑衣,黑兜帽裡是張陰沉又蒼白的臉。其實他的五官是俊美的,隻是氣質過于陰郁,人都被他吓跑了,還管他長什麼樣?他手握長鞭,懶懶耷拉着眼皮,好似誰都不放在眼裡。
見來人是他,右白怒氣更盛,道:“你有病啊,左青!”
“啪!”屁股上又挨了一鞭,右白氣得轉身去掐他脖子。
左青一手攔住他,将他雙臂反剪在後,一手掐上他脖頸。右白去掰他的手,卻掰不開,便使勁捶打着。
左青的聲音也陰沉沉的,甚至陰柔的令人心底發寒,“又發.騷了?連這死屍也不放過?”
像是給他反駁的餘地,左青微松開他。鼻腔驟然湧入新鮮空氣,右白咳得臉都紅了。他瞪着左青,道:“神經病!我至于饑渴到這種程度?”
死屍身材的确是極俊俏的,寬肩長腿,但他沒頭啊!誰會對着斷了大半的脖子發.情啊!
左青低沉沉笑了兩聲,道:“你最好是。”
自成功從魔域出逃,已過去十天有餘。也不知為何右白放棄了對他倆的追捕,兩人于魔域外分别後,宋清沭如烏淩天所言,隻身前往漢陽城。
總之不急着回宗門,宋清沭先是悠閑地在路途上遊山玩水了一番,最後擔心烏淩天會在漢陽城找他,才緊趕慢趕,終于抵達漢陽城。
路上偶爾聽到有人談論各宗門進攻魔域一事,還未打聽到結果,不過目前看來,局勢對正道更有利。
将路上買的一些小物件小禮品放到院内的木桌上,宋清沭大喊,“爺爺!”
去漢陽城哪裡不是去,宋清沭正好趁此機會回家看看,陪爺爺幾天。
遲遲聽不到回應,宋清沭跑遍各小屋,也見不到爺爺的身影,嘀咕着,“難道出門了?”
可老爺子鮮少出門,除了日常買米油,一般都在院内的藤椅上躺着。
宋清沭從天亮等到天黑,又熬着眼等到第二日天明,惶恐地想:
爺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