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沭道:“魔魔魔魔……尊。”
鳳公子挑眉,詫異極了。原先為了騙宋清沭上去,選了個最獵奇的說法。
沒成想一語成谶!
可魔尊房裡為何盡挂滿一個男人的畫像?他是斷袖嗎?不啊,他恨不得夜夜笙歌,牡丹花下精盡人亡!
宋清沭回過神來,甚至懷疑自己出現幻覺,又仰起腦袋,伸出地面去看床榻。
怎料魔尊已坐立在床邊,銳利的眼神一瞬間射向宋清沭!
“誰?!”
宋清沭大驚失色,地鼠般霎時消失在原地。
鳳公子低聲問道:“被發現了?”
宋清沭慌亂點頭,鳳公子道:“不好,此地不宜久留,快跑!”
兩人連滾帶爬往回爬去。
黑盡踱步至此,掀開地毯,果真見到個黑漆漆的洞口,隻是空無一人。
黑盡眸中黑沉,深不見底,擡手捏出紫色火焰,想起身在何處,又忍耐地放下手掌。
黑盡走出房門,回頭看向床邊畫像,勾起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走後,畫像上,那人臉頰處,出現個濡濕的唇印。
“快快快,地牢的守衛呢?!魔尊有令,速速将地牢那二人帶入魔宮!”
一陣兵荒馬亂,地牢門口左右守衛道:“諾!”
傳令那人道:“其餘數十個守衛呢,就餘你兩人?”
左護衛行禮道:“回右護法,都去城門救火了。”
右護法翻個白眼,道:“天殺的,讓老娘捉到縱火犯,非榨完他的精再扒了他的皮不可!放行,讓老娘進去!”
左護衛不敢看他的黑絲襪,頭朝下戰戰兢兢開門。
地牢内,兩人都躺在稻草堆上,頭朝内睡覺,右護法皺眉道:“外面天大的動靜,他倆怎麼睡得着的?”
左右護衛不敢回話,仍是一心一意做低頭族。
右護法不耐道:“行了,把他倆捆起來,帶入魔宮!”
兩位守衛打開兩個牢房的鎖,心中不免納悶:“以往時不時能聽到這兩人神經病一樣大笑,怎地今日如此安生?還真改正歸邪了?”
左護衛走到稻草旁,居高臨下望着鳳公子的後腦勺,伸出手去——
鳳公子悠悠轉醒,看到是他,笑道:“喲,開飯了?”
他還活着。不知為何,左護衛松了口氣。
左護衛兇狠道:“少廢話!孟婆湯喝不喝啊?”
鳳公子難得未與他嗆聲,仍是帶着裝模作樣的笑容跟他身後。
将兩人帶入魔宮,右護法谄媚道:“魔尊,完好無損給您帶來了哦~還有其他命令麼?”沒有老娘就要快活去了,鵝鵝鵝鵝!
黑盡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再回頭看看——你帶的是個什麼東西?!”
哪還有嬉皮笑臉的兩人,兩個做工粗糙稻草人罷了!
右護法随便哪個小情夫做的都比這個精良!
右護法眼睛眨巴眨巴,向魔尊抛媚眼,道:“要死啦!兩個歹人竟敢欺騙魔尊!魔尊您放心,我即刻将兩人捉回!”
他雄赳赳氣昂昂,一溜煙就要跑沒影。
“回來。”
黑盡的聲音不大,卻讓右護法立時定在了原地。
右護法咕咚咽了下口水。完蛋了,試圖萌混過關失敗。
黑盡道:“右白,本尊給你派發的任務,定讓你勞神費心了罷。西區的‘桃園’先交由别人管理,如何?本尊可不舍得看你殚精竭慮,連一件事都不得凝心聚力,嗯?”
桃園是右白開在集市西區的青樓,不同的是,裡頭盡是些小倌,風塵女子反而稀少。右白平日最愛在此地鬼混。
右白欲哭無淚地回頭,黑盡單手撐額頭坐在寶座上,閉着眼睛,周身都萦繞着煩悶的氣息。
今日魔尊脾氣格外暴躁!
黑盡又道:“天黑前将地牢那兩人帶回。否則仔細你那物件兒。”
右白知他是動真格了,再不敢偷奸耍滑,馬不停蹄地遛走。
右白剛出魔宮,左右護衛氣喘籲籲地跑到他跟前,道:“右……右護法,我倆在……在……”
事關自己後半生的□□,右白毫無心思聽他倆喘氣,邁着嬌俏的貓步,擡腳就要走。
“地牢有他倆挖的地道!”
右白擡起的腳頓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