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夜淩霄在琴房内坐定,眼前是一台嶄新的鋼琴。他的手指輕輕滑過琴鍵,内心複雜的情緒交織。他早就決定要學鋼琴,但真正開始時,才發現這并不容易。
張宇航推開琴房的門,手裡拿着一本借來的小說,走了進來。
“喲,霄哥,原來你最近神出鬼沒是躲在這練琴啊。”張宇航笑嘻嘻地說道。
夜淩霄微微颔首,繼續試探着幾個音符,語氣平靜:“閑暇時間學點東西。”
張宇航拖了把椅子在一旁坐下,眼中帶着打趣:“閑暇時間?不會是為了某人吧?”
夜淩霄手指微頓,擡眸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你管得有點寬。”
“嘿,我隻是随便問問,不過你還挺認真的。”張宇航聳肩,随後站起身,走到鋼琴邊看了一眼曲譜,“這曲子難度不小啊,算是初學者該練的嗎?”
夜淩霄合上曲譜,語氣平淡:“有些東西,想做好就得多花點功夫。”
張宇航聞言笑了笑,也不再多說,轉身離開琴房,留下一句:“加油吧,霄哥,期待你的表演。”
夜淩霄目送他離開,手指卻重新攤開了曲譜。這本曲譜表面是《A's Melody》,但翻到後面,夾着另一張曲子紙張。他輕輕将它拉出來,看着熟悉的旋律,眼神多了一絲柔和。
“這首曲子……是你的吧。”夜淩霄低聲自語,随後将曲譜放回原位,開始一遍又一遍地練習。
與此同時,白羽辰正在校園的一間多功能教室中忙碌。他的攝影展即将舉辦,照片已經沖洗好,正在和同學們一起布置展廳。
風夜辰倚在門框邊,手裡拿着一張剛打印的海報,帶着些調侃的語氣說道:“羽辰,你還真是拼啊,為了這次攝影展,這個月幾乎天天泡在這裡。”
白羽辰将一張風景照片小心地貼在牆上,轉頭微微一笑:“總不能半途而廢,而且這是我一直以來的目标。”
“不過啊,你的攝影風格最近有點變化。”風夜辰走近幾步,指着一張照片,“這張是不是有點私人的感覺?不太像你以前那種純粹追求構圖和光影的風格。”
白羽辰順着他的指尖看去,照片是一片泛着金光的湖面,水波蕩漾間隐約倒映着一個模糊的人影。他笑了笑,語氣輕快:“藝術源于生活嘛,總不能一直重複以前的套路。”
風夜辰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但嘴角揚起了笑意。
教室的另一頭,李明澤和張靜正在幫忙将展品擺放到指定位置。白羽辰看了一眼時間,放下手中的工具,走到大家面前,認真說道:“今天辛苦大家了,等展覽結束後,我請大家吃飯。”
“這麼大方?”李明澤笑着調侃。
“當然,算是感謝大家的幫忙。”白羽辰點頭,随後轉頭看向風夜辰,“還有你,别光看熱鬧,一會兒海報幫忙貼出去。”
“遵命。”風夜辰揚了揚手中的海報,朝他眨了眨眼。
展廳的布置漸漸成型,白羽辰走到一旁的窗邊,看着外面的夕陽。他的目光不自覺地移向遠處的琴房,心裡想着夜淩霄最近似乎也在為什麼事努力着。
這一天晚上,張宇航和李明澤一邊聊着天,一邊路過琴房時,無意間聽到了夜淩霄的練習聲。
“霄哥還在練呢?”張宇航停下腳步,有些驚訝。
“這家夥一旦認真起來就沒人攔得住。”李明澤搖了搖頭,“不過這曲子……不太像之前說的那首《A's Melody》吧?”
“确實有點不一樣,旋律好像更柔和。”張宇航歪着頭聽了一會兒,随後轉頭看向李明澤,“你說,霄哥這麼拼,是不是為了羽辰?”
李明澤攤手:“那還用問?”
兩人對視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但誰也沒再打擾琴房裡的夜淩霄。
清晨的陽光穿透雲層,灑在校園音樂樓的大理石地面上。琴房内,夜淩霄坐在琴凳上,背挺得筆直,雙手懸停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眉頭微微皺起,專注地看着眼前的樂譜。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淡淡的木質香氣,與窗外的鳥鳴聲交織成了一幅安靜的畫面。
“霄霄,手指不要太僵硬,放松一些。”白羽辰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着輕柔的笑意。他靠在門框上,抱着手臂注視着夜淩霄。見對方微微一怔,他邁步走進琴房,在夜淩霄旁邊坐下。
“我知道,盡量放松,但……總是有點緊張。”夜淩霄放下手,低聲說道。他的視線掠過自己的手指,指尖隐隐泛紅,顯然經過長時間的練習。
白羽辰注意到了這一點,但沒有戳破。他的目光柔和,語氣帶着安慰:“别急,慢慢來。我第一次學琴的時候也經常緊張,這很正常。”
夜淩霄偏頭看了他一眼,輕輕點頭:“你再示範一次吧,我剛才好像彈錯了。”
白羽辰微微一笑,坐正身體,将雙手放在琴鍵上,指尖靈巧地躍動。悠揚的旋律流淌而出,仿佛一條清澈的小溪在陽光下閃爍着粼光。他彈奏的是《A's Melody》,這首曲子是他們之前共同挑選的,旋律中帶着一種平和與溫暖。
“看,到這裡,你的節奏有點拖慢了。”白羽辰彈到中段時停下,轉頭看向夜淩霄,用手指輕輕點了點樂譜上的一處,“這裡要更加連貫一些。”
夜淩霄低聲重複:“更加連貫一些……明白了。”
“試試吧,我就在旁邊聽着。”白羽辰側身微微靠近,視線專注地落在夜淩霄的雙手上。
夜淩霄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坐姿,雙手再次落在琴鍵上。他的指尖按下琴鍵,旋律緩緩流出,盡管偶爾有些許停頓,但已經顯得流暢許多。
“不錯,進步很大。”白羽辰嘴角揚起,語氣中帶着幾分真誠的贊許。他注意到夜淩霄的手指依然有些微微的緊張,心中閃過一絲疑惑,卻沒有多問。
“還是不夠好。”夜淩霄停下,低頭沉思着,似乎在琢磨哪裡可以改進。
白羽辰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太苛責自己,你已經做得很棒了。再練一段時間,一定會更好。”
夜淩霄轉頭看向白羽辰,那雙眼睛裡閃過一絲感激:“謝謝你,羽辰。如果沒有你,我大概堅持不了這麼久。”
白羽辰笑了笑:“别這麼說。”
說完,他起身繞到夜淩霄身後,輕輕俯身,指着琴鍵的位置:“這幾個音符的銜接其實可以用更自然的方式。手腕放松一點,你試試看。”
夜淩霄聽從指點,稍微調整了一下動作。果然,原本稍顯生硬的旋律變得更加流暢。他轉頭看向白羽辰,目光中帶着一絲亮光:“你真厲害。”
“當然啦,我可是從小學了好幾年鋼琴的。”白羽辰故意揚起下巴,得意地說道,随即又恢複了平常的語氣,“不過你真的很有天賦,這才幾周,就能彈得這麼好了。”
“也許是因為有個好老師吧。”夜淩霄語氣輕緩,卻帶着幾分認真。
白羽辰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來,眉眼彎彎:“那你得繼續努力,不然會辜負我的教導哦。”
兩人相視一笑,房間裡彌漫着一種難以言喻的默契與溫暖。
在接下來的半個月裡,白羽辰幾乎每天忙完攝影展的事情之後都會抽時間來指導夜淩霄,兩人漸漸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默契。然而,白羽辰并不知道的是,夜淩霄在他看不到的時候,反複練習着另一首曲子。
夜淩霄總是在白羽辰離開後,将樂譜換成另一份,琴聲也變得更加深沉和情感豐富。
有一次,白羽辰偶然回頭,看見夜淩霄的手指在琴鍵上略顯僵硬。他忍不住出聲提醒:“霄霄,手腕放松一點,不然會容易受傷。”
夜淩霄停下動作,微微一笑:“嗯,我會注意的。”
白羽辰沒有追問,但他的目光在夜淩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仿佛在探尋什麼。最終,他選擇保持沉默,隻是輕聲說道:“别太累了,有我在,不用一個人扛着。”
夜淩霄垂下眼眸,指尖輕輕劃過琴鍵,低聲應了一句:“好。”
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更加深了幾分,某種情感在靜默中悄然滋長,卻又沒有完全顯露。
攝影展當天,學校藝術館内布置得格外精緻,柔和的燈光灑在白羽辰的作品上,将每一幅照片的細節映襯得淋漓盡緻。照片主題豐富,從校園的四季風景到充滿故事感的人物肖像,每一張都展現了白羽辰敏銳的觀察力和深厚的攝影功底。
參觀者絡繹不絕,有同學、有老師,還有一些慕名而來的攝影愛好者。展廳内不時響起低聲的贊歎:
“這張照片太有意境了,陽光和影子的運用絕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