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護人簽名?”薛子墨雙手環胸,身體後靠,蹙起眉頭。
“是的。如果我們不同意,那麼他們會留檔,但無法公映。”
“我同意。”羅塞麗娅舉手投了贊同票。
“從我的職業來說,我肯定投贊同票,但作為一名母親,我必須投反對票。”
“我反對。”薛子墨毫不遲疑地投了反對票。
“所以現在是一票贊同,一票反對,一票棄權?那我要求使用今年的‘阿拉丁神燈’。”羅塞麗娅表态。
“‘阿拉丁神燈’?那又是什麼?”薛子墨的手指摁上了太陽穴。
“就是一年有一次許願的機會。”
“任何願望?”薛子墨挑眉。
“隻要我能夠做到,且雙方都能夠接受的願望。而且一年一次,過期作廢,不可累計。”
“這算不算拿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薛子墨調侃道。
“親愛的爹地,你也要給我一個‘阿拉丁神燈’嗎?”羅塞麗娅瞪大眼,一臉期待地問道。
“這以後再說。羅塞麗娅,你确定要用掉今年的‘阿拉丁神燈’?”吳盡夏問道。
“确定。”
“那麼我看看你怎麼說服我?”
“當初媽咪你去波利收集素材,主角也根本不是我。我是跟去過暑假,玩的。碰到意外我迎難而上也不是為了什麼大仁大義,不過是單純地不想把自己的性命完全寄希望于其他人身上。”看到老媽的臉色不太好,羅塞麗娅連忙補了一句,“媽咪當然是例外啦,我是全心全意相信媽咪的。但媽咪你不是受傷了麼。”
吳盡夏單眉一挑,也沒有跟女兒争論有的沒的,“繼續。”
“我希望這個紀錄片上映是為了讓更多的人看得到。看到的不是我,而是我希望更多的人能夠關注當地的平民的生活狀況。側重點可以是我們spenden的孤兒院。我隻是一個偶爾去波利度一個暑假,倒黴碰到了恐怖襲擊,可是那些兒童天天生活在那樣的恐懼中。雖然有許多人一直堅持用愛心做着善事,但我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是辛辛苦苦工作從嘴巴裡省下的口糧。大家捐贈的錢和物資是希望當地的人生活有所改善,而不是一次又一次地變成炮灰。隻有熱度起來了,關注多了,影響大了,問題或許不可能一下子得到解決,但我相信應該能夠得到改善。”
“爸爸怎麼看?”
“心意很好,但我的答案不變。我不同意。”薛子墨說道。
羅塞麗娅等了一會兒,不滿道:“……就這?理由呢?凡事都要講道理。不管你說的在我看來是正理又或是歪理,我認不認可,贊不贊同,但你也要用你的理由來說服我,讓我心服口服啊。道理是越變越明的,不是嗎?不然開這個會議的意義何在?”
“是,如果紀錄片能夠公映,甚至參加一些電影節,操作一番,的确能夠博得巨大的熱度,同時幫助到許多人。但是,你是不是忘了危險,你面對的不是普通人,是一群瘋子。你越出名,他們就會對殺你越感興趣。特别是你們遇到的小分隊的同黨,他們完全可以用為同伴報仇的理由……”
“如果那樣,我會成為英雄,而且國際也就有正當的理由殲滅他們。雖然我們都知道這樣的壞人是殺不完的,但是……”
“我不要你成為英雄,我隻要求你好好活着,快快樂樂的活着。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這樣……”薛子墨閉了閉眼睛,暴躁地說道。
“我現在這樣是時勢造英雄,不是我想要當英雄好嘛。且不說這件事情是有時效性的,而且紀錄片的受衆群有限,其影響跟電影根本無法比拟。我們隻要注意上映的那一段時間就好了麼。再者說,論危險,你這個公衆人物哪有資格說我?我死,還可能成為英雄,會有巨大的影響力,說不定還會有一次聯合‘剿匪’。你死了,除了家人,外人隻會歎息一聲可惜,最多上一條社會或是法制新聞。娛樂圈新人輩出,有多少人會記得你?”
“羅塞麗娅。”吳盡夏提醒道。
“Tut mir Leid。呃,抱歉。”
“如果我還是不同意呢?”薛子墨問道。
“我能夠建議你跟媽咪離婚嗎?”羅塞麗娅一臉誠懇地問道。
‘砰’的一聲,代表薛子墨的那塊屏幕一下子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