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栖沒有說出口。
衣裳褪下,燭火斑斓,花骨朵被揉開,花朵美麗的綻放。
二人沉浸其中,可誰也不知,月色有多美。
人們總是說時間會沖刷一切,磨平一切,淡化一切。
自李洛初從宮中回來之後,程縣令的案子好像就如同沒有發生一般的銷聲匿迹,李洛初也一直在留意大理寺卿的調查,畢竟有些證據已經在了明面上,可就是讓人感到無比意外。
關于程縣令的案子資料已經放入了庫房封存了起來,無人再次提起,也不像李祺瑞所說,大理寺卿繼續深入調查。
李洛初看着探子傳來的消息,有些想笑,原來一切都是那麼的簡單,在上位者的眼中,自己的權力才是無比的重要。
任何威脅到自己地位的事情和人都會被無情的抹殺,李洛初也有些恍然,仔細想一想,自己好像也是那種人,是自己口中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但是她不會去傷害無辜之人,去壓榨和泯滅其他人的人性。
本以為李祺瑞會揪着自己不放,回到府上也會是刁難不斷,可現在的風平浪靜依舊不能讓李洛初有一份的安心。
“想什麼呢?”蕭錦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走到了李洛初的身邊。
這幾日蕭錦栖也逐漸意識到,自己也要強大起來,去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他很難想象,如若自己不是蕭國的王爺,如若自己沒有能夠撼動軍中的能力,那麼李洛初又将要面臨什麼。
在湖南的大理寺牢中,過着暗無天日的日子,亦或者被李祺瑞下令折磨緻死,還要背上殺害朝廷命官的罪孽。
想到這些,蕭錦栖是無盡的心痛,之前他覺得就這樣安穩一生的度日,在陳國和李洛初長相厮守,哪怕自己母親的大仇難以得報,他也不會後悔。
一個人要是享受過淨土,誰又會想去重新回到泥濘的狹窄暗道之中。
蕭國的形勢要比陳國複雜百倍,蕭錦栖之前斡旋其中也不能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夠最後成為勝出者。
可為了李洛初,他決定為她一戰。
李洛初回過神來,擡頭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蕭錦栖,“沒什麼,隻是覺得太過安靜,有些心中不安。”
蕭錦栖蹲下身來,在她的旁邊,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安慰道:“不見得是壞事,别想太多。”
李洛初點了點頭,要是李祺瑞想要快刀斬亂麻,就應該早早出手,沒必要等他們還有什麼喘息之機。
“錦栖,你說宮裡還會讓你我進宮,過春節嗎?”李洛初有些好奇。
蕭錦栖低頭想了想,重新擡頭對着李洛初說道:“你怕是鴻門宴?”
李洛初搖了搖頭,“不管是不是鴻門宴,宮裡讓你我進宮,你我沒有反抗的能力和機會。”
蕭錦栖笑了笑,“也是,怎麼感覺現在我們有些慘呢。”
李洛初也苦澀的笑了笑,“确實啊,任人宰割的感覺可真不好。”
說着,李洛初的眼底是無盡的恨意和殺意。
“蕭錦栖,你知道我們之後走的路嗎?成王敗寇,或者屍骨無存。”李洛初忽然有些擔心,要是和蕭錦栖之後分開,她一定會非常難過和傷心。
“要是成王,我就在你身邊安安穩穩的繼續做驸馬,要是敗寇,我就陪你逃竄天涯,要是屍骨無存,我就向上天祈願,下輩子再次遇見。”
蕭錦栖說得認真,李洛初就這樣盯着他,他的面龐依舊俊朗,眉眼間的英氣很是吸引人。
對于這段話,李洛初既覺得欣慰又覺得心酸,眼眶有些不自覺的濕潤泛紅。
前路坎坷,要到了生死抉擇的時候了,上一世的自己是孤身一人,不管什麼後果,都能夠坦然面對和接受,可現在不一樣,除卻自己還有蕭錦栖,還有一直選擇自己的袁斐璟。
還有春一,還有無數人,她該給他們找好退路。
“要是不想我死,那就在蕭國有一席之地。”這句話的本意是想要激起蕭錦栖的鬥志,按照上一世的發展,蕭錦栖的手段和頭腦都是可以的。
這樣,他也會保護衆人去到蕭國。
蕭錦栖撇撇嘴,“這是在威脅我嗎?”
李洛初點了點頭,“那威脅住了嗎?”
蕭錦栖站起身來,腿有些麻,站着走動了一下,李洛初擔心他想要就此斷開這個話題,有些擔心的拉住了他的手。
有些委屈和哀怨的看着他。
蕭錦栖沒忍住俯身親了下來,低聲在李洛初的耳邊呢喃:“威脅住了。”
李洛初纖細白嫩的雙手環抱住了他的脖子,蕭錦栖一愣,随即一笑,略帶蠱惑地看着李洛初,李洛初輕輕的問了上去。
誰能忍住美男的誘惑呢。
随着春節越來越近,宮裡還是沒有消息,長公主府沒有任何禁令,大家依舊能夠自由出入,暗衛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袁斐璟在朝堂上再一次提到了女官之事,魏丞相也是慷慨激昂,帶領一衆朝臣力挺這件事情,與之前的表現可謂是天壤之别。
李祺瑞也是沒有辦法再次推脫,隻好還是按原計劃行事,這個消息也讓李洛初松了一口氣,這一步甚是重要,能否在朝堂上占據一定的地位和人手,女官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