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馬車旁的蕭錦栖自然也見到了,心中不知為何生起悶氣來,早知自己就不多啰嗦那兩句話了,要不然他袁斐璟還能見到李洛初嗎。
李洛初轉身下了車凳,袁斐璟已然到了眼前,見他喘着氣還要端着文人架子的樣子,李洛初的心情好了許多,笑着說:“總督有事?”
袁斐璟就知道少不了冷嘲熱諷,但還是沒有将這話說出來,也許兒時還會,可現在畢竟君臣有别,拿着行禮的姿勢沉穩地說道:“臣參見殿下,殿下近日可好?”
在一旁的蕭錦栖輕咳出聲,衆人的目光移向了他。
“驸馬可是身體不适?可需要叫太醫?”袁斐璟沖蕭錦栖說道,沒什麼語氣。
“總督放心,本宮身體好得很,就不勞總督挂心了,總督也早些回府吧。”李洛初有些摸不着頭腦,還以為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結果就是說些這個,真是無趣。
“本驸馬身體也好得很,也不勞總督挂心了。”蕭錦栖說完随李洛初前後腳進了馬車。
李洛初坐在馬車内閉目養神,蕭錦栖雙手環抱在胸前,不鹹不淡的開口:“殿下和直隸總督關系很好?”說完還不忘觀察李洛初的神情。
李洛初秀眉一緊,他是從何處看出她和袁斐璟關系好的?
“并不。”李洛初依舊閉着眼,語氣有些惱怒,随即輕柔下來,“春一,去盛興醫館。”
“怎麼突然要去醫館?”蕭錦栖有些不明白。
李洛初終于睜開了眼看向蕭錦栖,許是因為剛剛睜開,李洛初眼上還帶着些水霧,在配上她明媚的長相倒是有種不一樣的感覺,蕭錦栖心不由一動。
“抓些傷藥送到宮去。”李洛初胡謅了個理由。
蕭錦栖自然不信,乘勝追擊,“陛下如此寵愛江貴人,應該不需要殿下從宮外帶進去的傷藥。”
李洛初輕笑一聲,将頭偏到了另一邊,冷靜地說道:“用與不用是無所謂的,目的是讓她知道本宮的心,陛下既然寵愛她,她就還有用。”
“臣以為殿下是真的可憐她。”
“可憐是一方面,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李洛初這句話倒是說了她的真實想法,現在一切都不太可控,她必須趕緊充實羽翼。
“殿下,盛興醫館到了。”
李洛初撩開車簾,春一在馬車下接應,見蕭錦栖坐在車内沒什麼反應,李洛初扭頭問道:“驸馬不同去嘛?”
“不是就去買些傷藥?臣就不去了。”
李洛初沒有多說話,扭頭下了車,她原本也不想他跟來,剛剛還在想如何支開他,看來現在沒必要了。
馬車内蕭錦栖靠着車窗,窗幕随着風吹起躍動着,他沖外吹了聲口哨。
“王爺有何吩咐?”蕭錦栖的暗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了馬車旁邊,蕭錦栖倒是很感謝李洛初選的這家醫館在胡同内,沒什麼行人。
“這家醫館查清楚。”蕭錦栖冷聲吩咐。
“屬下領命。”後淹沒于黑暗中。
醫館内,李洛初一進去,掌櫃一眼就認了出來,進了裡屋叫出了醫館老闆。
李洛初與老闆對視一眼,說道:“可有傷藥?”
“有,這邊請。”說着将李洛初迎進了裡屋。
“蕭國使臣沒有幾日便要回國,盯緊了。”這次在乾清宮内,唯獨沒有見到蕭國那幫人,李洛初也還不能确定蕭錦栖到底和蕭臨有沒有來往,這幾日紅月酒樓那邊倒是安靜異常,事出反常必有妖,李洛初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她不能允許有任何的差錯。
“是,殿下,傷藥外頭的人正安排着。”老闆也不敢掉以輕心了。
“行事小心些,再準備幾服避子的湯藥,晚些悄悄送到本宮府上。”李洛初交代完不敢再多做停留以免橫生事端。
門外春一已經提着傷藥了。
“拿本宮令牌直接送到宮裡吧。”李洛初說着将腰間的令牌給了春一,春一領命匆匆離去。
李洛初回到馬車上她的思緒有些亂。
等春一安排妥當回來時,李洛初已經沐浴後歇下了,蕭錦栖被安排在了偏殿。
李洛初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一切,還有一個人沒在乾清宮内,那就是蓮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