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現在已經是人盡皆知,還沒等太後的召見,大理寺便先來了傳召。
李洛初坐馬車來到了大理寺門口,此事門口外已經是人潮竄動,等到李洛初出場更是掀起了一波高潮。
大理寺禦卿坐在案桌之前,到時沒見到太後以及皇上等皇家之人,袁斐璟坐在左,戚成坐在右,戚成一見李洛初情緒便有些激動,李洛初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這位舅舅,便也沒多做理會。
“按君臣禮制,臣應跪拜參禮,可在大理寺公堂之上,臣多有不便。”大理寺禦卿沉重的聲音将所有的嘈雜之聲都壓了下去。
李洛初點點頭,“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在公堂上人人平等。”
這句話是說給戚成聽的,更是說給天下百姓聽的。
“好一個人人平等,你把我兒害死了!豈不是應該賠我兒性命!”戚成從座位上拍案而起,怒目圓睜看着李洛初。
李洛初笑了笑,既然大家都想撕破臉皮,那她到也不需要顧忌什麼了。
“本宮把戚遼害死了?舅舅,本宮念你為長輩,但是你也不可胡謅些有的沒的栽贓陷害與本宮啊!據本宮所知戚遼可是在獄中畏罪自盡的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兒絕對不可能會自盡!”
李洛初轉過身來,向戚成的位置緩緩走了幾步,輕飄飄的說道:“你說你兒不會自盡?還是不會畏罪自盡?舅舅是在質疑大理寺的判斷嘛?”
大理寺乃皇家直屬管理,李洛初掐準了這一點他戚成不敢公然挑釁大理寺。
戚成一時說不出話來,氣的手在空中不停比劃。
“戚遼确實是在獄中自盡而亡,還望國公節哀,本官以向直隸總督了解了事情的經過,戚遼府中家丁也可以佐證袁總督的說法,綁架長公主之人也已經關押在大理寺大牢之中,之後會接受盤問。”
戚成自然不認這種說法,甩袖而去。
袁斐璟與李洛初結伴出了大理寺的門。
“臣送殿下回去。”現在的袁斐璟又回到了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說着謙遜有禮的話。
李洛初在春一的攙扶下上了馬車,“有勞袁總督了。”
路上,李洛初率先開了口。
“有何想問的就問吧,趁着本宮心情好。”她可不會相信他會這麼好心的幫自己,在京城大家都是靠着利益維持着表面上的情誼。
“臣無事可問。”
“是嘛……”李洛初喃喃了一句。
“總督,宮裡來了消息,命您和長公主一同進宮面聖!”侍衛從後方騎馬趕了上來禀報。
李洛初倒是不意外,不過此時竟然不是太後出面,難不成真真被皇上軟禁了起來?
帶着疑問李洛初邁進了皇宮的大門。
“臣,參見陛下。”李洛初與袁斐璟在大殿之内行禮問安。
太和殿内,皇上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走到堂下将二人扶了起來,“皇姐與愛卿快起來,這也沒有外人,不必如此拘謹。”
二人紛紛落了座,袁斐璟打破了平靜的氛圍。
“不知陛下?”
袁斐璟的話還沒有說完,陛下就沖他揮了揮手。
“長公主乃朕的皇姐,他戚遼膽子真是大了些,竟敢綁架皇姐,此乃大罪!愛卿及時保護長公主,算是有功,可有想要的賞賜?”
袁斐璟有一次跪在了殿上,恭敬地說:“這都是臣分内之事,隻是回複途中偶見馬車異常這才追了上去。”
皇上點了點頭,“有功就要賞,朕待會讓禮部按制送到你府上去。”
“謝陛下。”
“不知母後近來可好?”這才是李洛初此行目的。
陛下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依舊滿臉笑意,“母後一切都好,皇姐不必擔憂。”
李洛初點點頭,心下已經了然。
“你倒是還知道念着哀家!”衆人尋着聲音看去,太後從殿門前走了進來,收拾的幹淨利落,但是眼睛中的疲憊之色不言而喻。
李洛初下意識看向上位的陛下,眼神中是化不開的驚訝與憤怒。姜還是老的辣,李洛初不得不佩服自己眼前站着的人,陛下軟禁太後已經是知道自己十拿九穩,不然斷不會如此冒失。
可如今看來,自己認為的固若金湯也終究是不堪一擊。
“母後來了,門外怎麼沒個通傳的?!”
太後沒理說這話的陛下,眼睛瞥向了站在一旁的袁斐璟,淡淡開口:“袁總督,哀家要說些家常話。”
袁斐璟躬身退了下去,侍候的宮人們也齊齊退了下去。
啪——
“李洛初!你好大的膽子!哀家的侄子你也敢碰!”太後擡手朝李洛初的臉上扇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李洛初擡起頭直視着太後的眼睛,嘲笑道:“怎麼?不繼續演了?你把我送給你的好侄子的時候怎麼沒料到有這麼一天呢!”
“李洛初,哀家倒是小瞧了你。”
“太後可别這麼說,折煞本宮了,比起本宮太後才是那個不可小瞧之人啊!據本宮所知,太後此時應該在甯壽宮不得出宮門半步吧!”
“呵,你不必如此激哀家,你是長公主又如何,哀家是太後,還不是逃不了哀家的手掌心!”
“奧,對了,長公主可能還不知道,蕭國太子向陳國求取我朝公主,皇上膝下無子,長公主已然到了出嫁的年紀,是時候為國做出奉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