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站在一旁也沒想到長公主居然能如此狠辣,旁人隻怕沒這個膽量,更何況是久居深宮的長公主呢,不過他也算是袁府的頂級暗衛被配到這裡不說,怎麼感覺現在更像是個侍衛。
“我說我說!”
李洛初握劍的手松懈了一些,門被忽然打開,李洛初用另一隻手将掌櫃想自己的方向拽着後退了幾步,暗衛瞬間反應了過來,一腳朝那開門之人踢去。
門口那人向側面閃身,一把抓住了暗衛襲來的腿,李洛初看清楚來人,大喝了一聲:“住手!”
僵持中的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松了手。
李洛初也松開了抓着掌櫃的手,眼神死死盯着來人徐景明。
“在下無意打擾各位,隻是在下在隔壁就聽到此處聲響,所以前來看看。”徐景明整理了一下着裝,這次他的穿着與以往皆有所不同,一身潔白倒襯的他有另一番韻味。
李洛初自然不信他這番說辭,不過演戲她在行,而且這裡人多眼雜不是個聊天的好地方。
“是嘛,這麼巧,久别重逢,正好我與徐公子叙叙舊。”說着把劍收了回來,扔給了暗衛。
“你們都下去吧。”
落荒而逃的落荒而逃,春一最後将門關上。
“徐公子,坐吧。”李洛初重新回到座位上,給對面的茶盞裡倒上了茶。
徐景明輕松一笑,“這茶就不必倒了,恕在下膽子小,不敢喝。”
李洛初深深得看了他一眼,“看來本宮猜對了。”
徐景明挑眉,“就應該提前解決掉的。”
“長公主打探我方邊境軍務不知所謂何事?”徐景明看了一眼窗外,回過頭繼續說:“我朝的軍務就不勞長公主費心了。”
李洛初的攥緊的手在衣袖之下,面色上倒是一切如常。
“你說今日長公主要是突傳噩耗,這京城會不會亂啊。”徐景明好像真的在思考這件事情的最終結果。
“蕭國在我陳國安排情報網,本宮聽聞好像有些費力,可轉念想想為何突然如此激進,莫不是蕭國皇帝已經在那個位置上坐不了幾天了?”
李洛初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上一世的一年之後,蕭國皇帝病逝,上位新皇挑起了兩國紛争,如若此時陳國趁蕭國朝堂無力進行威脅,必定掌握主動權。
“長公主如此聰明之人,還是留下的好,京城亂了,我這小店也做不下去了。”
李洛初松了口氣,看來這次是賭對了,不過她自己也沒想到這個時候的蕭國皇帝已經有不行之勢了。
“不過長公主,這個消息可威脅不到我什麼。”
李洛初就知道此人不會這麼輕松就放了自己。
“徐公子要什麼條件?”
徐景明大笑出聲,“長公主有什麼條件可以給我呢?”
李洛初有些羞愧,并未說話。
“不如以身相許吧。”
李洛初站起身來,憤怒道:“今日落到此等光景是我李洛初活該,本宮無話可說,士可殺不可辱,要本宮嫁予敵國,癡人說夢!”
上一世的結局,陳國占了大頭,可蕭國對京城和宮内百姓燒殺搶掠,其他地方亦是如此,她沒動手殺了眼前之人已經是一忍再忍,絕不可能受此侮辱。
徐景明眼角含笑,聽到屋内動靜如此之大,春一敲了敲門,擔憂道:“殿下,可是有事?”
李洛初看向門外的身影,回道:“無事。”
“既然長公主情緒如此激動,我看也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在下告辭。”
李洛初大口喘着粗氣,有些狼狽,“都已經如此了,徐公子還不打算告訴本宮真是姓名嗎?”
“蕭錦栖。”
李洛初怎麼也沒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蕭國未來的皇帝蕭錦栖。
蕭錦栖走後,春一走了進來,見到自家主子如此情形也不敢多問,隻能站在一旁,李洛初擡手将面前的桌子掀翻在地,碗盤碎掉的聲音不絕于耳。
之後李洛初癱坐在地,春一趕忙上前攙扶。
“殿下。”顫抖的聲音帶着哭腔,顯然是被吓到了。
回去的路上李洛初憂心忡忡,自以為可以憑借着上一世的記憶力挽狂瀾,可如今看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好像一場笑話,包括她自己。
剛回到府上,丫鬟就急忙走了過來。
“長公主,太後邀您到宮裡一叙。”
她也來湊這個熱鬧,李洛初心中嘲笑。
“你去回就說本宮身體不适,怕過了病給太後,恕不能一叙。”
“是。”
李洛初回了卧房,滿眼盡是哀傷,從匣盒中取出一卷書畫,畫裡是先皇與李洛初,那是李洛初小的時候纏着畫師所做,她珍藏至今。
“父皇,兒臣好像做錯了,兒臣不知該如何做了。”
與此同時,總督府,袁斐璟立于窗前,聽着周玉帶回來的消息。
“就查到這些?”
“屬下無能,就隻查到這些。”
袁斐璟一拳打在窗框上,發出悶響。
周玉擔心道:“公子……”
“下去吧。”
“……是。”
“呵,事情越來越有趣了。”房間内就隻剩下袁斐璟的輕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