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課時間軍校總論壇被匿名帖刷爆了。
#死對頭見面分外眼紅#
【附:雙A死對頭急救現場】
(樓主)别問我是不是好心人:今天路過機甲調修室,哈哈哈哈,笑死個A了。
樓主:一個一身粘稠的能量液,全身上下隻有牙齒是白的,還不忘左右耍他的空氣拳,試圖抽死對頭,可惜睜不開眼,看不到自己有多滑稽
樓主:他死對頭躺在平闆架子上,暈得死死的,吓得我們同學都以為她摔死了,嗚哇哇哇又吵又鬧
了人樂了:笑,誰不知道這倆是死對頭,為了聯姻的事情鬧翻了,這會兒沒下死手全賴帝國法律寫得重
為啥摸不到O影:樓上我舉報,上課玩論壇。
按照曲恒野指示發完帖子的同學自閉了,這事一點都不好笑,他隻是路上湊個腦袋看笑話,就被抓來發視頻和帖子。
同學哭喪着臉:兩位主人公得罪不起,那麼多看熱鬧的人,偏生二席就抓他這個窮鬼,二席一定是跟着三席四席學壞了。
曲恒野沒通過星網,用了軍區加密手段給他劃了五百萬。
為搶耀星omega男團全宇宙限量一百冊雜志,花光未來兩年生活費的同學:今日!我樂意為二席效忠緻死。
大手筆的曲恒野搖了搖頭。
曲小少爺成了她管家。
倒貼錢的那種管家。
受傷昏迷這一舉動無疑是避開了護衛隊的質問,這事最好不是拂洛依故意算計來的。
否則,他要看不起她智商了。
*
拂洛依隐約聽見了護衛隊暴躁的呵斥聲不停地在她耳邊敲打,周圍吵鬧不休,還夾雜着一道虛弱道謝的女聲。
擾的人不得安甯,從沒起床氣的她煩躁地睜開眼。
舷窗外綠螢星的主區依舊綠意如初,一夕之間修好坍塌的通道,從上空看去,死寂無一絲活力。
軍艦即将從星港起飛,她想去看曲恒野他們口中會移動的城區地帶,隻是這次沒機會了。
運氣差到撞機甲的程度,不知該笑還是該沉默。
曲恒野撞了下她肩膀,沒收住力道讓拂洛依撞在了舷窗。
“弗萊跟着我們一起回去,第一死對頭又出名了,從小敵對到大,你倆是真閑,我已經被他們問煩了。”
整個帝國皇室和貴族圈多少人在關注她,她并非不知道,這次是弗萊,下次她還想拉上誰一起成為他人口中的談資。
拂洛依内心苦笑,第一死對頭那是原主和弗萊的事,感受軍艦起飛時的颠簸,她雙手搭在膝蓋上,感受軍褲下溫熱的體溫,語氣輕松:“死對頭這形容過分誇大其詞。”
曲恒野笑了:“一見面就掐,沒到你死他活的地步,難道不死不休才算死對頭,這次送他回家的事情交給你。”
拂洛依:很好,結果嚴重悖逆預期。
曲恒野平淡叙述:“艾克威爾的學生會主席在你昏迷期來道謝。”
安濯翊處在虛弱期,冒着被護衛隊懷疑的風險,堅持來謝拂洛依,足見原主在她心中的分量。
保住了原主的熟人安濯翊,是一件對大家都好的事情。
她要把弗萊帶回原主家,據她了解拂家每一處家産都放有高精尖的儀器,但願确診弗萊信息素異常後,原主的爹不會洩密。
她不想摻和拂家的事,套上了原主的身份,她又逃不掉繼承人之一的身份,以後少不了要借用拂家名義行事,适當給出一些把柄,算父女之間的“人情往來”。
拂洛依放空腦袋,軍艦穿梭在行星間,每一顆可居住星球都有駐守軍,唯綠螢星是個例外,它隻有巡邏隊和能及時趕來的帝國護衛隊。
每顆星球氣候時辰各有差異,窗外懸浮而過的民用星船、帝國宇宙探索器在各自的星航軌道上交錯,而後駛向各自的航行點。
連短暫的交錯,也不過是視錯覺。
見慣這場面的同學拿起智腦玩遊戲寫作業,她收回目光,這方宇宙超出人類想象。誤入其中的外來過客一不留神,便會在宇宙中迷失。
她嘴角噙着一絲笑意,歪躺在椅背裡,懶洋洋的沒正形,面容憔悴難掩孤寂。
落在其他人眼中,全然符合易alpha感期前的典型症狀。
近期她時不時低落、暴躁、又傲得無法無天、難以分析動機,優質alpha易感期要麼極其難捱,要麼隻是控制力減弱,大多時候這類alpha會裝,一個人偷偷地裝作無所謂,alpha強烈的自尊心,不容人窺視他們的軟弱。
似乎為了驗證其他人猜測,拂洛依别在衣領後的信息素檢測儀滴滴報響。她旁邊的曲恒野二話不說抽走了她脖頸上的材料,推着針紮在拂洛依腺體上。
女alpha淚眼朦胧地扭過頭,像是從自己的世界剛抽離出思緒,懵懂而無害地闖入未知世界。
曲恒野為護她自尊,給她帶上帽子,帽檐遮住了她的眼睛,提醒:“回去做次檢測。”
無信息素溢散,易感期症狀輕,一萬五一針的alpha抑制劑有強烈的鎮定作用。用在拂洛依身上,最多有一天的效果。
曲恒野撞見過她不要命地打抑制劑,就在去年,他路過四席的辦公室,被她的信息素刺激到頭疼,下一秒他強制用權限打開了門,就見地上扔了四支抑制劑,那時她還未訂婚。
被發現不要命打抑制劑的她惆怅歎了口氣,長發披散衣領濕透了,整個人背着光坐着陰影裡,沒了往日的銳氣,面孔還有一絲未長開的青澀感。
許久後,他聽見她低聲說:“如果一件事明知是錯的,會傷害少數人,為了多數無能為力反抗的人在無知無覺中度過危險,不得不這麼做,不得不做出這個選擇——”
隻是她說着說着便止住了傾訴,藏起滿腹心事,靠着椅背短促地笑了聲,周身沉着無盡的悲歎,或許是因為她把自己藏進了陰影裡,在光下的曲恒野才看不清她眼底沉積的霧霭與迷茫。
“曲恒野有時候我真羨慕她。”
說完,她又恢複了常态,又傲又果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