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離譜的是,許青钰此刻竟緊緊握着辜隐的手,還打算伸手替她擦拭臉上的淚水……
辜隐猛地一甩頭,迅速避開。
她用力抽回手,摸了摸臉,觸手之處濕潤冰涼。沒想到,自己竟在夢裡被引得淚流不止。
太!丢!人!了!
許青钰被她猛然抽開手的力道,弄得手背泛紅,可他卻沒有絲毫不悅。
他依舊是體貼地微笑着,遞上一方潔白的手帕,随後又擰開一瓶水遞過來,殷勤相慰:“來,喝點水,會好一點。”
辜隐面無表情地接過,默默飲用。
此刻,大師姐心裡恨不得炸掉這輛車,把他們統統滅口……但理智告訴她,不可以。
她還得認真思考一個問題:為什麼許青钰總是能如此輕而易舉地接近自己,甚至連握住自己的手,自己都沒有醒來!
頭疼,許青钰身上與師尊産生血緣共鳴的那一點秘密,究竟是什麼?
辜隐氣鼓鼓地邊喝水邊思考。
順帶又往許青钰身上扔了個探查血脈的咒術,依然,一無所獲……
許青钰見辜隐喝了水,便不再打擾她,體貼地回到前座。
于是,後座隻留下她一人,安靜地思索着。
許青钰還輕聲哼起了好聽的旋律,那聲音極為美妙,隐隐約約地傳來,空靈而悠遠……
他們花了足足三天,才趕到距離此地四千公裡外的那處礦洞。
蔣星魂十分懂事。
盡管他是雇傭辜隐的老闆,卻率先動手,在礦洞入口清理出一片安全區域。
清理完畢後,他按不同距離安置好警戒的安全裝置,這才對大家說:“青钰就别跟進去了吧,裡面全是狂屍,太危險了。”
辜隐對此倒無所謂。
隻是許青钰也是老闆,想了想,她轉頭對蔣星紅說:“紅兒,要不你也留在外面,保護好許老闆?”
“不用啦,狂屍不會攻擊我,你們才更危險呢。”許青钰卻不同意,堅持要一同進去,他還半開玩笑道,“這位紅姐姐連親堂弟都不放過,我身體弱,可經不起她咬一口。”
辜隐微微挑起眉梢。
辜隐出去一趟,回來後便察覺到,蔣星紅和蔣星魂這姐弟倆,相處狀态變得極為怪異,形同陌生人,彼此都不搭理對方。
這種狀态并非刻意為之,卻透着一種難以言說的别扭。
兩人都下意識地盡量避免與對方交流。
蔣花兒倒是叽叽喳喳告了不少狀,可這小鬼頭心思明顯偏向她媽媽。
加之她隻有兩三歲孩童的智商,說起話來前言不搭後語,講述的重點,全放在自己搶到了多少陰氣上。
而剩下的一小半内容,竟全是在誇贊許青钰長得如何好看。
直到此刻,辜隐才從許青钰先前的話語中,隐隐約約察覺到了一點端倪。
許青钰面帶微笑地繼續告狀:“大師姐,你才離開沒兩天,那位紅姐姐就企圖趁星魂傷勢未愈,将青魂的魂力吸幹……所幸星魂身上留有幾張保命的底牌,非但沒有吃虧,反倒讓紅姐姐吃了不小的虧呢。”
就連告狀,他都顯得雲淡風輕的,似是不經意般提起。
“你瞎說!”蔣星紅怒目圓睜,忍不住呲牙咧嘴,厲鬼形态瞬間失控,兇相毫無保留地展露出來。
她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猛地從空中朝着許青钰飄撲下來,恨不得立刻将他撕成碎片。
她的确是動了吃一口蔣星魂魂力的念頭,可那也是第四天發生的事兒了,根本不是辜隐離開後沒兩天,趁着蔣星魂傷重未愈就下手。
更别說什麼要把人吸幹……她當時真就隻是想咬一口而已!
這姓許的小白臉,果然也就隻有那張臉能看,心好髒!
辜隐見狀,一手伸出遮住蔣花兒的眼睛,不讓她瞧見蔣星紅這副猙獰的兇态,另一手空中一揚,蔣星紅被定在離許青钰一臂外的空間。
許青钰像是被吓得不輕,連着後退幾步。
他咬着唇,眉眼低垂,帶着幾分猶豫,輕聲說:“我本不想提的,可那天紅姐姐就像現在一樣,突然兇相畢露,沖着蔣星魂張嘴就咬。現在讓我和她留在這兒,我這心裡直發慌,有點比進礦洞吓人……”
“許青钰,你這個臭綠茶!”蔣星紅氣得暴跳如雷。
生前身為名媛的她,對許青钰此刻所用的手段再熟悉不過。
如今變成惡鬼,她的性情和思維方式都受到了極大影響,做事變得沖動,根本無法冷靜下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