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找個代餐。
所有人一靜,呆呆地看着辜隐。
辜隐有些不好意思,卻很堅持,沖許青钰呲出一口白牙,兇巴巴地命令道:“快,就說一遍!”
“小隐,不會痛了,你可真厲害,又有長進了。”許青钰那一雙鳳眼,恰似月牙般微微彎起。眼中波光流轉,脈脈含情,笑靥綻放仿如春風拂面,聲音放得極柔,裡面滿是寵溺。
“不對……”辜隐瞬間暴躁起來,像頭被激怒的小獸。她兇巴巴地吼:“不是這種感覺,别随便亂放電……”
磨了磨牙,她平複了一下被許青钰激起的雞皮疙瘩,壓制着說:“你就想象一下,自己有個女兒、妹妹啥的,态度慈祥一點!”
辜隐心裡門兒清。
她又不是沒看過影戲裡那些癡男怨女的故事。
許青钰此刻的眼神裡,仿佛藏着鈎子,裡面滿滿的全是桃花。哪有半點像她那如父如兄、一本正經的親親師尊的模樣。
父女?兄妹?
許青钰不愧是個演技精湛的明星,轉眼間就調整好了狀态。
隻見他眉眼間的含情脈脈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欣慰、驕傲與滿意。
說話的語氣,也從先前的柔和溫婉,陡然變成了激動難耐:“小隐,你可真厲害,又有長進了,往後肯定不會再痛了!”
此時此刻,他這副模樣,仿佛打心底裡就認定了,辜隐是他此生最大的驕傲,沒有之一。
辜隐見狀,頗有些讪讪地松開了許青钰的手。
雖說這隻是臨時找來的“代餐”,又必須重來一遍,但她心裡,确實被安撫到了。
仿佛師尊正隔着虛空,借許青钰的眼眸,與她遙遙相望。就如同小時候那般,誇贊着她,鼓勵着她。
“收拾東西,起程吧,不是說要去礦坑找東西?”
掩飾不自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轉移話題。
讓别人忙碌起來,自然就不會老關注她的八卦啦。
準備出發,蔣星紅飛在前面探路,辜隐頭頂着蔣花兒悠然前行,蔣星魂則駕駛着機甲……
萬萬沒想到的是,許青钰收起了那座豪華的野外小屋後,又拿出一粒紐扣激活,一輛在安全區内常見大小的懸浮車,便出現在衆人眼前。
“大師姐,靠雙腳走路多累呀,來,上車吧。”
說實話,若是普通大小的懸浮車,無法浮空的話,一旦駛進植被繁茂的區域,就會被淹沒得連路都瞧不見了。
可誰又能禁得住許青钰這般誠意滿滿的邀請呢。
最後,變成蔣星紅在前頭飛着望風、開路,辜隐帶着蔣花兒與許青钰坐在車中,蔣星魂則操控着三米高的機甲奔跑,肩膀上還扛着那輛懸浮車……
大師姐說,她要坐車。
這時候,雇主說了不算,得拳頭大的,說了算!
隻是這機甲哪怕有燃料輔助,靠雙腿奔跑起來,終究還是比不過原本特制的裝甲軍車速度快。
……
“小隐,醒來……”
小光團團滿心委屈。
它原本自由自在,可突然間,無數黑影蜂擁而至,它們不停地撕扯、啃咬着它,把它咬得渾身滿是孔洞與殘缺。
好痛啊!
每一口被咬掉的小小光團,都如同從它身上生生撕裂的血肉。
小光團團想哭,卻無人理會。它隻能不停地被黑影們團團圍住撕咬。有時它耍賴地想,咬吧咬吧,咬完了,咬死了,就不會再痛了……可不知為何,那些黑影似乎永遠也咬不完、吃不盡。
黑影越來越多,它被咬得愈發疼痛,哭聲也越來越響亮……
直到,一道溫潤悅耳的聲音響起,一聲聲輕柔地呼喚着它。
“小隐,醒來……”
怎麼醒呢?是睜開眼睛嗎?可它隻是個光團團,根本沒有眼睛……小光團團努力思索着,竭力想象自己有一雙緊緊閉着的眼睛,然後用力去睜開……
接着,它真的睜開了雙眼,“哇哇哇——”,嬰孩響亮的啼哭聲瞬間響起。
它不僅有了眼睛,還擁有了嘴巴,能夠哭出聲音。原來,它并非那個光團團,而是她,一個女嬰,剛剛不過是一直在做夢。
可成了她,她還是好痛哇!
帶着瓊花清香的汁液喂哺入嬰兒嗷嗷大哭的小嘴,疼痛雖然不能完全消除,但同樣等級的疼痛久了,暫時的減弱,也能讓嬰孩進入甜甜的夢鄉……
“大師姐?醒來……”
辜隐緩緩睜開雙眼,那張熟悉的俊臉滿是擔憂地湊到眼前。
這張臉絕美非凡,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品。
讓她一時有些恍然:“師尊……小隐好痛……”
眼前這張原本如潤玉般清雅高潔、清冷出塵的臉,此刻卻眉眼彎彎,神情鮮活,帶着安撫的語氣,溫柔地說:“做噩夢了嗎?沒事了,這在車裡,很安全,蔣星魂還在扛着我們跑呢。”
“嘎哇?”一個戴着碧綠荷葉瓜皮帽的黑胖娃娃,強行擠了過來。
那稚嫩的小臉上,也隐隐透露出些許擔憂。
辜隐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略顯生硬的假笑,将眼前這一大一小、一黑一白、一俊一萌兩張臉的主人,推開了一臂的距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