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天愛還有父母在附近呢?”辜隐好奇:“我以為天字輩的,都是從小就被遺棄,不知道父母家在哪的娃。”
“我們的爸媽肯定都不是什麼好人,但小愛爸媽是人渣中的極品,他們是親手送小愛過來的。”
天華也跟着天晴的話,氣憤地比劃。
“愛愛姐出生時身上和臉上就有大片的胎記。那對夫妻互相指責對方基因不好,打架的時候把熱水倒在愛愛姐身上。當時愛愛姐才一個多月大,被燙得全身沒有好皮,他們就把愛愛姐送到青姨這裡,為的就是讓青姨出錢給愛愛姐治傷。”
“但那對人渣經常會把小愛找出去,哄着她要好處……每一次小愛都會不死心,勸不聽,回來後就會難過好久。”
“所以我們想……悄悄的去……”林芯這才覺得心虛,眼珠亂轉,腳尖蹉地。
“悄悄去送人頭,我懂。”辜隐十分理解,并且對此無情嘲笑:“感覺一個人質在手,屎大顆有點不夠用,想着再送三個過去。”
天晴不服氣:“我那天一拳打斷了一根鋼管!”
林芯點頭,和天華一起比劃着說:“我和天華力氣也大了好多,而且我們跑得也快,就想着時間也沒到,偷偷繞過去,可能,嗯,看情況、把愛愛姐救出來。”
天華也捏拳,點頭。
少年人總是這麼天真、熱血而單純。
三人一臉萬一我們能成,不成,我們也願意為姐姐/妹妹付出生命的樣子……辜隐略微動容了。(一定要讓他們知道自己有多單蠢)
心動必須行動。
辜隐看三人手上拿着鐵管,她也拿了一根縮放進小包裡,頤氣指使地說:“走起——”
距離她早前捏碎屎大顆骨頭的時候,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
治療艙能幫他把全身的骨頭接上,可總不能突然給他壯膽、增強能力吧?
現在竟敢來讓人把天愛騙過去,并綁起來要挾自己,要麼就是他弄到了具有大殺傷力的武器,要麼就是他找來了能給他撐腰的人。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都不是這幾個孩子能解決的。
路過自己窗下時,辜隐手一招,一個小木偶娃娃從窗口飛出來,落入她的手中。
這一幕,隻有她頭頂上的蔣花兒見到了,“哇哇”地叫得開懷。
天台上的小豆丁們揉完眼睛,就見到本來和他們一起還在四層的辜隐,和門口的哥哥姐姐站一塊了,大感驚奇。
“大師姐——”
“乖啊,聽婆婆話,好好種菜,我去給你們買糖吃。”大師姐潇灑地揮手,一帶仨,意氣風發地走了。
“天愛,聽話,史爺說了,那兩人來了就會放我們走。”
“對對對,還說如果這次賺得多的話,以後就讓你爸跟着史爺幹活!”
被捆着手腳,頭發散亂,臉上青腫的天愛眼中含淚,怒視着這對無恥的父母:“你們……還是人嗎?那是我的哥哥姐姐!”
“呸,什麼哥姐,要不是姓阮那老太婆奸滑,非要我們簽了放棄養育的同意書,才肯讓辜秀青那娘們出錢,你還不會變成沒爸沒媽的孤兒。”
“就是,你哪來的哥姐,你有爸媽,有弟弟妹妹,和那些沒人要的垃圾野種不一樣。”
“你們說妹妹出事了……我蠢!我信了……人渣,你倆不配當人父母……”天愛閉上眼,淚珠不停滑落,啞着嗓子說:“是我蠢……你倆就是人渣……”
“說什麼呢?你爸都是為了你好。”
“滾——我爸媽死了!人渣滾遠點,别髒了我眼睛——”
“你讨打是吧!”男人揚起了手掌。
女人則忙不疊地按下他的手,好言好語地拉他出門外,上鎖後,低聲說:“别打壞了,萬一……史爺心情好……她好歹是個黃花大閨女,沒準就看上了呢。”
“就她那臉上鬼一樣的青斑,身上沒塊好皮的,史爺能看上她?”
“說來說去,都是阮老太婆可恨,當年明明可以把疤和那些斑也去掉,非勸着辜秀青隻管治傷……”女人也咬牙,但還是勸着說:“就算史爺看不下,他手下還有那麼多沒老婆的光棍呢……”
“也是,燈關了,都一樣……嘿,還是你這婆娘想得妥當!”
等門徹底關好後,天愛睜開了眼睛,她努力運用辜隐教他們的呼吸法,感受那股“氣”,将它集中到指甲的位置,用力扯着,一點點摳着繩子。
“就按我說的,紙條上隻注明了要我和大師姐過去,到時候我倆就去叫門,把人都引到外頭來,林芯你和天華想辦法爬進去,找找小愛在哪裡。”
天華老實地點頭,林芯卻看向辜隐:“大師姐,你覺得呢?”
“可以啊,我就跟在後面,主意由你們定。”
天華比劃,林芯講解:“天華弄了好多個小玩意,可以用上,人救到了,就給信号,到時你們注意跑。”
園裡的孩子不是人手一個光腦,天晴把自己的給林芯,方便到時候聯系辜隐。
兵分兩路,辜隐把頭頂的蔣花兒扯下來,不顧她張牙舞爪地抗議,給了她一頂荷葉做的小瓜皮帽,對她說:“跟着就行,如果有要他們命的事,就幫着擋一擋,這帽子就送你了。”
帽子一蓋,蔣花兒就停止了躁動。
來自藍靈境的好東西,鬼娃娃也能感覺。
便“依呀依呀”地頂着瓜皮帽兒,搖搖晃晃地飛到空中,跟着林芯和天華去繞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