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有事？

汪月月總算還靠點譜，她當然不可能就這樣把少女扔在地上不管。

但也同樣不能帶着一個昏迷中，明顯受了傷的女孩去兜風。

少女需要治療，也需要有人收尾。

于是還留在十三生存區，自認為是越美拉第一好大哥的汪炎炎，接到了幼妹的電話。

“我撿到了一個要救治的昏迷少女，要找人檢查一下她受了什麼傷，還要送她回家……你不要來，我很好，我要和朋友去兜風了……”

汪家的衛隊和醫療組，幾分鐘後到了汪月月所在的地方。

領頭一人沉默地把少女接過，再沉默地看着裝不認識他們的小姐，呼地一下，開着飛車上了天。

兜風的兜風，救人的救人，各安其所。

……

賀紅鋒的失蹤和他家裡的混亂，以及被醒過來的少女控訴被傷害的事，是最近十三安全區域的大新聞。

隻是上流社會的騷動，和底層人民的生活是沒有關系的。

“天晴，你為什麼不去上學？”這天，辜隐抓住了一個逃學的天晴。

因為身體原因，能上學的孩子不多，隻有七八個。

Q區沒有學校，這裡的底層養孩子，大多數都是活着就好。

育幼園的孩子，是托關系送到相鄰的J區去上學的。

學校是辜秀青父母在世時的好朋友開的，每天辜秀青都會開車送孩子過去，到點了再接回來。

高高瘦瘦、一臉不馴的大男孩說：“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學校裡的人都管我們叫怪物，我反正學不進去，就省得一天到晚打架給青姨帶麻煩了。”

“那你識字嗎？會數數算數不？”

“開什麼玩笑！我上了六年學！”

辜隐笑咪咪地看大男生炸毛，天晴除天生雙手都長了六根手指，其他和常人無異。就是正處于一個桀骜的年紀，看誰都是一副想打架的樣子。

她說：“識字會算數，可以了，又不要你做學問。”

“你覺得我可以不上學了？”

“為什麼不？你喜歡的，自然可以去上，如果不喜，這也是你的自由。”

天晴一愣。

辜秀青和阮婆婆采取的是愛心放羊的養娃方式，她們倆用足夠的慈愛和善良，養大了一個個的孩子。

然後是大孩子管小孩子。

育幼園裡的生态，相當無為而治。

可以前原身辜影，卻很執着于送弟弟、妹妹們去上學。

天晴每次逃學，被她逮到了，準是一頓抽。

原身曾這樣說過：“你比起别的孩子，隻是多了根手指，有那麼多不能去學校的弟弟、妹妹，你不好好上學，怎麼回來教他們學習？”

指的是那些行動不便，或是身體有很明顯缺陷的孩子。

他們沒有自保能力，去了學校，會被欺負的。

所以都是等别的孩子上學回來後，再在園裡把學過的知識再教一遍。

“不對，你很不對勁！”天晴湊近辜隐身畔，一臉的緊張，壓低聲音說：“你，不是被污染了吧？”

“污染？”

“你連這個都忘了？渡靈人和雇傭兵一樣，一旦污染值過載，是會瘋掉，上街砍人的。”

辜隐來興趣了，也湊近他，故意神經兮兮地問：“你怕？”

“我怕個屁！我是怕你被人抓走啊！混蛋！”天晴呲牙，自覺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然後就被敲了個爆栗，吃痛“哎呦”的叫了一聲。

“啪！”這次是拍背，辜隐渾不在意地說：“背挺直，之前不是很神氣的嘛，沒有人能違背我的意願，把我捉走。”

“哎，你這暴力女，打人怎麼還是這麼疼。”

“說什麼呢，叫大師姐！不然還揍你，我教你的拳今天練了沒，沒有？出去跑一百圈……”

育幼園前身是Q區唯一一所中學，占地不小，五棟小樓高矮中空相聯，後面有兩個大場地，可以供孩子們玩耍兼鍛練。

辜隐捉着天晴出來跑圈時，其他孩子正在打架兼起哄。

“排雲，打不到我，哈哈。”

“看我捕風，鎖死你的後路！”

“哎，脫兔——”

“嘶，你耍賴，你踢腿！”

“大師姐說了，叫拳法又不是隻能用拳，而且我用的是脫兔這一招，大師姐說隻要動得像兔子一樣快，兔子為什麼不能蹬腿，我就是一個愛踢人的兔子！”

“哼，那我就驅虎！”

“喂喂，驅虎怎麼可以咬人！你用得不對，明明是用撲的方式鎖定敵人。”

“撲咬撲咬，老虎咬人，啊嗚嗷嗷嗷嗷——”

兩個半大小子有模有樣，你來我往，嘴上叫得歡，手腳章法裡夾着混亂私貨。邊上的孩子分成兩拔，拍手叫好，亂叫一氣。

育幼園的孩子不分大小，不管男娃女娃，在大師姐教了他們呼吸（吐呐）法，還有一套七招、名字聽起來特别酷的拳法後，人人都武德充沛。

連路都沒走穩當的女娃娃許悠，也不忘抱着自己的娃娃，替兩個哥哥加油、叫打打打。

兩個小子越打越亂來，指甲抓、牙齒咬，踢/裆、撩/陰，無所不用其極，天晴覺得丢人，略有些窘意地偷偷瞄向辜隐。

卻看她看得興緻勃勃、眼神倍亮，和那些幾歲的弟弟妹妹一樣，磨拳擦掌，亂加油一氣。

誰打赢都沒關系，最重要是打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