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就這？豬都不吃

隊伍太長，三人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失憶”了的辜隐，又被話多熱心的汪月月進行了食物科普，終于搞明白了，為什麼吃口肉能這麼高興。

這個叫越美拉的星球上，人類并不是絕對的主宰。

野獸，植物都在野蠻生長，擁有和機甲以及熱武器鬥争的力量。

機甲發射一枚光彈，能夠炸平一棟十層的樓，卻未必能打穿一頭鐵甲豬的厚皮。

人類不再以國家為界，而是建立起了一個又一個的生存區域。

一個區域大概有五十萬平方公裡，四面築起了百米高的鋼鐵巨牆，頂上鋪着以光網織就的天幕。

防獸防鳥防大樹，防酸雨防空氣污染。

哪怕擁有十來個生存區域，人類在這個星球所占的地方，也不到一成。

出了生存區域，九死未必能有一生，要吃飯，就得搞養殖。

地少人多，種植和圈養都不容易。

于是在一百年前，食物又分為了合成、天然兩種。

合成的種類五花八門，大部分都是營養劑和各種糊糊，少部分做得精緻的仿肉、仿菜食材。

天然食材，顧名思議，就是種植和養出來的真菜、真肉。

食物、能源，都巨貴。

所以一些大集團公司能提供食堂，是員工的福利。

哪怕是限購，拖家帶口的人甯可自己省點吃，也要在這買上足夠份額的食物，帶回家給家人，供一天的溫飽。

“我們能進晖曜集團工作，真是很幸運的了。”

“外頭好多人一家幾口天天忙活，想吃飽也隻能完全靠劣質的營養劑。”說起劣質營養劑，徐向昭就皺眉一副惡心狀。

他歎了口氣，又舒了眉：“不過我上學的時候，能有劣質營養劑吃飽，就已經很幸福了。”

徐向昭話語裡有隐約的慚愧。

“營養劑？好吃不？”大吃貨辜隐好奇心頓起。

可能是因為經常吃的原因，辜隐在原身留下的記憶碎片裡，找到了對應的味道。

刺鼻的，粘膩的，廉價的香精和塑料的味道，刺激着鼻腔和食道，但可以拯救因為饑餓而火辣辣疼痛的胃部。

她立刻同意了徐向昭的評價：“豬都嫌棄的味道。”

“誇張了，大師姐。”徐向昭正處于自我批判、諷刺的階段，覺得自己日過好了，人也飄了，連營養劑都嫌棄了很不應該。

以至于連對辜隐的恐懼感，也消散了不少。

他出言反駁：“聽說馴養豬什麼都吃，不挑食。”

“不是的，我上學時參觀過養殖場，豬都吃天然食物打成的渣渣的，說這樣會長肉，它們不吃營養劑。”汪月月搶答。

她站大師姐的說法：“你要不信，找天我帶你進去，你去看看豬吃什麼。”

大師姐說什麼都是對的！

辜隐沒解釋她見過的豬，都是靈豬。

别說劣質營養劑那種刺鼻、刺喉的玩意，估計讓汪、徐二人饞得不行的真肉，那豬也照樣嫌棄。

排了四十多分鐘，終于輪到他們仨人。

汪月月看到自己想吃的肉還有，歡呼一聲，連忙指着要這個這個。

徐向昭也是一臉歡喜，不停吞咽口水，眼見饞相。

一個窗格，有五樣菜可供選擇。

辜隐探前去瞧，看到其中有三種，是半幹半濕的糊或泥狀物，價格都是30星币。

而被汪、徐二人瘋狂打CALL的，是切成指節大小的塊狀肉。這肉節成小塊，有些是純肉，有些帶點纖細的骨。燒得油汪汪的，一份要100星币，加10個信用點。

另一盤是綠色的葉菜，一份是50星币，加5個信用點。

“哇，還有溜溜菜！今天是什麼日子，阿姨我愛你，三份肉，兩份溜溜菜，麥泥一份，謝謝。”汪月月将手團在脖子下，眨眼賣萌，對掌勺阿姨做懇求狀。

卻被鐵面無私的阿姨無情拒絕：“毛兔肉和溜溜菜，每人限購一份。”

落勺無悔，那兩樣打得十分秀氣，阿姨一勺下去隻有半滿。

隻有給麥泥時，是滿滿一大勺。

“唉，阿姨不疼我了。”汪月月裝模作樣地對阿姨歎氣，表示又是沒能成功渾水摸魚的一天。

阿姨忍不住笑了，拿勺虛對她點了點，意思是見好就收。

雖然規定是天然食材每人隻能打一份，但有時候購買的食材多了，就全憑食堂阿姨心情，公司管得并不嚴。

汪月月已經憑借着乖巧嘴甜，好幾次混過去，多要了好吃的。

徐向昭卻暗地裡松了一口氣。

他也想一口氣來兩份，可是錢包實在不允許。